溫知夏氣惱的那股子勁兒,想要乾脆直接咬死他算了。
顧平生倒吸一口涼氣,脖子那處都是血管,她那口小白牙咬下去,痛感也是深刻的很。
在他抬手的時候,溫知夏趁他不注意,忽然翻身,調轉了兩個人的位置,壓住他,整個人坐在他的身上,呼吸還有些不穩“顧平生你瘋夠了沒有?!”
顧平生抬眼看著居高臨下壓著自己的女人,他這輩子,也就被她這麼壓過。
溫知夏平緩了一下呼吸,見他正色深黑的盯看著自己,順著他的目光低下頭,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衣服半解,他現在的位置,正好看的真切,麵色微紅,抬手用一旁的被子扯過來,整個的蓋在他的頭上“下流。”
說實話,就她這點體重和力氣,顧平生想要把她從身上扯下來,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他卻沒有這個心思,看她跟個女王似的壓著他,是平日裡看不到的風情。
顧平生將自己的滑下去的衣服穿好,在他掀開被子的時候,先發製人的說道“你閉嘴!我先說。”
顧平生冷眸微眯。
溫知夏“我不知道你會在那裡,這場酒宴是我一開始就答應其琛去的,他應該……也不知道你會在場。我也沒有想要耍著你玩,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跟他說清楚了,你聽明白了嗎?”
顧平生捏著她的手骨,眸色深深的,隻問了她一句話“你真的認為,徐其琛不知道這場酒宴我在場?”
溫知夏微頓“其琛他,不是這種人。”
顧平生冷笑“是,我怎麼忘記了,他徐其琛在你眼裡就是正人君子的代名詞,我不過是個臧倉小人。”
溫知夏“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平生嘲諷的掀起唇角。
溫知夏皺了下眉頭“顧平生你夠了,我都給你解釋清楚了,你還想要怎麼樣?”她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戳了戳“你差不多就行了,小孩子才喜歡跟人家比較,你幼不幼稚?”
簡直三歲不能再多了。
顧平生“我幼稚,徐其琛在你眼裡就成熟是不是?”
溫知夏;“……”沒完沒了了,這是。
溫知夏懶得跟他鑽牛角,愛信不信。
她收起壓在他身上的腿,從床上下來,結果腳剛一落地,就被他猛然給拉了回去,力氣之大,讓溫知夏一點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下一秒,她的耳邊就響起了一聲沉重的悶吭。
她就那麼巧合的不偏不倚的猛然坐在了他的腹下三寸的位置。
溫知夏連忙站起身,看著他難受的模樣,不禁有些擔心“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顧平生眉頭緊鎖著,傷到這種地方,疼起來就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溫知夏見他額頭上青筋都出來了,蹲下身,“你怎麼樣了?”
顧平生現在想要找她算賬的心思都沒有了,見她目露擔心的盯看著自己被撞擊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心裡生出了一股子的邪火,驀然握住了她的手,放在了受傷處。
溫知夏像是觸電一般的想要把手給收回來。
但他手指按的很緊。
“彆動,你想要我的命是不是?”他咬著牙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來。
數秒鐘後,溫知夏抿了下唇,“你好些了沒有?”
“你給我揉揉。”他說。
揉揉就不疼了。
溫知夏瞪他一眼“把手鬆開。”
他臉色已經沒有剛才那麼難看,明顯是已經沒有什麼事情。
但到了嘴邊的肉,就沒有放過的道理,顧平生就是裝疼,哄著就把人拐到了床上。
……
“顧,顧總。”門口站崗的周安北見辦公室的門從裡麵打開,連忙轉過身。
“找個女職員去買套女士的衣服,全身上下都要。”顧平生說道。
周安北已經結婚生子,聽到這話,也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隻是……戰況似乎比他想象中要激烈的多。
畢竟……這是大冬天的,衣服穿的厚也多,又不是夏天,這都到了需要換衣服的地步。
“是。”周安北找了個嘴巴緊不愛多事的助理去了。
顧平生重新回到隔間。
溫知夏正裹著被子坐在那裡,見他回來,抬手就抄起枕頭朝他那張帶著笑意和饜足的俊臉上在過去,“彆讓我看到你!”
得到了滿足的男人,好說話的很,順手接過她扔過來的枕頭,輕聲哄著她“不喜歡看,咱們就不愛,我看你就足夠了,讓我看看,傷沒傷到?”
溫知夏把他湊過來的臉推開,“起開。”
顧平生拿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下“不生氣了,我下次注意一點。”
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沒有一句話是可以信的,溫知夏看著他就來氣。
衣服被他扯壞了,不能再穿,還要讓人去買衣服,這跟堂而皇之的告訴所有人他們做了什麼好事,有什麼區彆?
溫知夏想起來就生氣,他臉皮厚,她還要做人!
“顧平生,你少跟我來這一套,你就是個……是個……”溫知夏指著他,憋了半天,罵道“色坯子!”
她罵人是真的不太行,容易詞窮。
要不然也不會顛來倒去就是“無恥”,“下流”,“不要臉”這些形容詞。
顧平生憋笑“是,我是,不生氣了,行嗎?”
等衣服送來了,溫知夏把人趕出去,自己換了衣服,冷著臉從隔間出來。
顧平生給她揉了揉腰,“還難受?”
溫知夏推開他的臉,“不讓你碰我,你沒聽見是不是?”
高層進來彙報工作,乍看到這場麵,楞了一下,然後快速的低下頭,權當自己是沒看見顧總這被人嫌棄的畫麵。
溫知夏沒有想到會忽然進來人,推在顧平生臉上的手僵了一下之後,迅速的放了下來。
她私底下無論怎樣,明麵上總是會給足顧平生麵子,尤其是在下屬麵前,以前是,現在也是。
但顧平生卻不太在意這些,他樂意她對他使些小脾氣,因為他的夏夏在旁人麵前總是清冷有禮,也就隻會在他麵前呈現出不一樣的性子。
倘若她對他不吵不鬨,才是他真的該慌的時候,就像是……三年前。
“你旁邊坐一會兒,我這邊談完以後,咱們就回去。”顧平生說道。
溫知夏在酒桌上喝了那半杯的酒,又被他折騰了這一陣,這會兒也有些乏了,靠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就有些昏昏欲睡。
顧平生跟高層談話期間,目光時不時的就會朝她這邊看上一眼,見她這模樣,示意高層快點結束的同時,調高了辦公室內的溫度。
景園。
徐其琛從回來後,就回到了書房,書房內沒有開燈,他沉靜的坐在昏暗的房間內,磨搓著自己手上的戒指。
“其琛回來了?”徐虞姿看到了晉茂,問道。
晉茂點頭“……先生,像是有什麼心事。”
“他的心事,除了那個女人,還能有什麼!我早就說過,這個女人不適合做徐家的女主人,如果不是她手中拿著的……”徐虞姿頓住,沒有把話繼續下去。
當年她聽說徐其琛要娶溫知夏,便是極力反對,但徐其琛以他需要一位女主人賢內助為由讓她妥協,加之溫知夏確實有些不俗的商業頭腦,手上還有顧夏集團的股票……
倘若是能為徐其琛所用,這的的確確是一大助力,其他的不定因素先且不說,就是顧夏集團的那些股票,便足夠誘人。
但結婚這麼久了,連個孩子都沒有,回國後還跟顧平生接二連三的發生關聯,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實在配不上徐家。
書房內,徐其琛看著郵件內匿名發送過來的照片,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
照片上的背景是醫院,病床上的男女親密無間,你儂我儂,任誰都能看出來的癡纏。
徐其琛看著照片上溫知夏的笑臉,看了良久良久,數秒鐘後,將手中的平板重重的摔在地上,手臂撐在桌子上,發出劇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