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律師麵色不太好,顯然也明白大局已定,無力回天。
吳雯靜麵如土色,手掌死死的緊握著。
張之彥直直的看向顧平生的方向,已經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顧平生給耍了!
無期徒刑跟三十多年的有期徒刑,對於已經五十多歲的吳雯靜而言有什麼區彆?!
張展榮反應倒是沒有這麼大,這些天也就隻有張之彥為了吳雯靜的案子奔走,張展榮唯一的想法就隻有這個案子趕快的塵埃落定,他跟吳雯靜的婚姻不可能維係下去,他不可能讓這麼一個背叛他出軌還有案底的女人繼續做他的妻子。
顧平生十指交叉,掰動著指關節,眼瞳深眯,靠在椅背上,靜靜的注視著庭審現場的一切。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不過是幾個眼神示意,但結果始終都在朝著他所預設的方向發展。
十四年,他等待了十四年,怎麼可能會給吳雯靜翻盤的機會,她身上背著兩條人命,卻過了十四年錦衣玉食的生活,已經是天大的便宜!
日後三十餘年的牢獄生涯,便是她生命的終點!
“砰。”
當法官敲響宣判的法槌,肅穆的當庭宣判結果,全場肅靜,吳雯靜先是麵如土色,繼而當場發瘋,大聲怒斥法官審判不公,最後被法警死死按住帶走。
一切塵埃落定,溫知夏唇角細微的揚起,對著顧平生淺笑。
顧平生對上她的視線,壓在心底十四年的巨石落下,他的那些過往,像是也終於可以徹底的翻過去。
張之彥緩緩的站起身,在溫知夏走向顧平生的同時,站在了兩人身旁,神情之間帶著陰霾和被戲耍後的憤怒“顧平生,你一早就想好了這樣的結果是不是?”
顧平生握住溫知夏的手,將她拉倒自己身旁,這才看向張之彥“殺人償命,理應如此。”
張之彥聞言冷冷嗤笑“如果做事情樣樣都要有後果,那你顧平生手段就能乾淨到哪裡去?商場上那些被你和你的團隊低價收購家破人亡的,難道還少嗎?!技不如人就要承擔後果,要怪是能怪她們命短!”
溫知夏覺得張之彥是真的被刺激到了,才會這樣胡言亂語的腦子不清楚,“張總,這裡是法院,我奉勸你說話之前注意一下言辭。”
顧平生扯起唇角“技不如人就要承擔後果,你說的沒錯。”
所以現在,吳雯靜不是……已經進去了麼。
張之彥“你!”
顧平生將原話奉還給他,帶著溫知夏轉身離開。
兩人在法院門前見到了尚未離開的張展榮,他似乎是有意的在這裡停留等待,在看到顧平生走過來的時候,神情上倒是比以前好了很多。
“不管你相不相信,你母親的死,我一直都不知情。”
顧平生冷冷嗤笑,不知情?
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徑直略過虛偽至極的張展榮,不打算理會。
但張展榮卻攔在了他的麵前“你不相信?”
顧平生目光冷冽“張董難道忘記了,凶手是你找上門的?”
吳雯靜是凶手,張展榮未嘗就不是幫凶,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
張展榮像是蒼老了很多,“我知道你對我心中懷有怨恨,倘若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這麼蛇蠍心腸的女人,我一定不會留下她。”
“張董說笑了,你們挺般配的。如今凶手已經伏法,如果張董沒有什麼事情,就請讓開,我跟夏夏要去祭拜亡母。”顧平生冰寒的說道。
張展榮想說他也跟著去,但顧平生顯然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趙芙荷站在高高的台階之上,看著三年後依舊被顧平生捧在手心裡的溫知夏,抬起頭看了看頭頂的天空。
如今……
她是真的自由了。
不用再做誰的影子,不用再去刻意的模仿誰,也不用再毫無尊嚴的去伺候任何男人,更不用像是牲畜一樣的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裡。
一切都結束了。
三年多的時間,現在想起,好像就是一場夢。
“趙芙荷。”
李月亭親眼看著顧平生跟溫知夏離開之後,這才出現。
趙芙荷聽到她的聲音,轉過身來,三年前她看不上李月亭,覺得她隻是一個有些心機的小秘書,但事實證明,是她太天真了。
單是如今她的狼狽,和李月亭依舊光鮮的生活便能看出她們之間的差距。
李月亭從頭到尾不過是把她當成是一把刀,兵不血刃的離間顧平生和溫知夏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