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周秘書見這邊忽然就不說話了,狐疑的看了眼還在通話中的手機“顧總說白宜瓊什麼?”
周安北猜測難道是這個女人的安分也是偽裝?
“沒什麼,周秘書忙吧。”溫知夏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周安北陡然聽到她的聲音頓了一下,“……是,太太。”
溫知夏掛斷電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沒有要懷疑你的意思,我隻是擔心她的主意會打在團子的身上,團子還小,等他以後成年了,告訴他真相也到無妨,但現在我不希望他聽到風言風語受到傷害。”
小孩子的心理真的很脆弱。
顧平生“把人換掉。”
溫知夏抿了下唇“……再等等吧。”
當晚溫知夏接到了一通白宜瓊的電話,聽到她自報家門的時候,溫知夏頓了一下,“白醫生是有什麼事情?”
白宜瓊“是這樣的顧太太,雖然顧總執意要換掉我,但我還是覺得有些事情應該跟你解釋清楚,我無意跟你們爭孩子,原本就是我當時犯的錯誤,怪不得他人。我對顧總也沒有其他的心思,我現在過的很好,能在經曆先前種種之後遇到我現在的愛人,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當然我也能理解你們在知曉我是誰之後的防備和不喜,我打這通電話也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想要誠懇的請顧太太和顧總不要介意我的身份,我學醫多年,對於顧總這種情況的術後治療有一定的研究,當時院方讓我協助後期的治療工作也是出於這方麵的考慮。當然平心而論,我打這通電話也並非全是為了顧總的病情考慮,我也有自己的一點點私心,年底醫院會有一個晉升的名額,如若是我能出色的完成這次的任務,晉升上的可能性就會大大提高。”
白宜瓊也算是聰明,知道自己如果想要保住這份工作,找顧平生是沒有什麼用處,能說動溫知夏才作數。
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生人勿進的顧總在看到他太太的時候,視野之中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這一點白宜瓊看的真切。
溫知夏聽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顧平生是再次聯係周秘書換人了。
“白醫生說的誠摯,隻是……這世間最難測的就是人心,你如今沒有這個想法,他日又如何能保證?於商人而言,既然是不確定的危險因素,就要想辦法排除,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證手中資本的安全。”溫知夏說道。
白宜瓊聽著,頓了頓“……你說的對。”
如果換成是她,應該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與對錯無關,隻是人總是會想要守衛住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是我打擾了,我明天會做好交接工作。”白宜瓊說道。
當通話結束,溫知夏抬頭的時候,看到了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的顧平生。
她隨手將手機放在一邊,“你都聽到了?”
顧平生“一半。”他隻是中途才開始聽。
溫知夏“怎麼還是決定把人給換掉?”
顧平生“沒必要。”
既然是會讓她心裡不舒服的存在,那就沒必要留下,左右醫生總是可以再找。
溫知夏“什麼?”他話說一半,她不能很好的理解。
顧平生扯起削薄的唇瓣“沒什麼,想換就換了。”在她開口之前,他又說道“我這樣一個殘廢,以後都沒有人會看得上。”
所以,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女人圍上來。
他沒有了什麼讓女人前仆後繼的吸引力,可她……依舊清豔迷人。
他想要說白宜瓊哪怕真的是言不由衷的打著其他的主意,也不會跟他有關係。
可溫知夏卻聽不得他這樣貶低自己,“我看上你還不夠嗎?”她問“除了我,你還想要誰看上你?”
誰說她是不會說情話?
明明幾個字眼,就能熨帖他的心。
溫知夏坐在沙發上,身體靠在他的腿上,輕聲道“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不喜歡聽。你會好起來,哪怕日後真的出現什麼意外,我們的顧總也可以向所有人證明,殘不意味著廢。你永遠都會我最堅實的依靠,有你在,我才會覺得安心。”
顧平生大掌輕撫著她的麵頰,“好,不說了。”
他低眸看向自己的腿,殘不意味著廢,這話也就隻有她能夠說出來,隻是……到底是,一個跛子,是配不上她的。
他日有人說起來,說起小溫總的丈夫,怕是第一反應會是……那個跛子,好像還是個瘋子。
景園。
“先生,這是查出來的結果,這幾日,夫人頻繁的出入玉溪路壹號,隻是,這裡麵居住的到底是何人,目前尚未能查出來。”房子的主人未曾露麵過。
徐其琛將藥片吃下,溫水咽下,水嗆到喉嚨,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晉茂見狀想要上前,徐其琛抬手製止,等呼吸勻稱,這才說道“監獄那邊呢?”
晉茂“這……不肯透露。”
徐其琛指腹輕輕的敲擊著桌邊,麵色沉思,半晌後,他說“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