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凝視著她,沒有說話,半晌後,抬了抬手“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處理。”
傭人停了手,溫了川額頭上已經出現了很多的虛汗,起身的時候腳步細微的踉蹌了一下,傭人質疑了一下之後,伸手扶了他一下。
客房內。
家庭醫生看著趴在床上的男人,看著他身上被打出來的淤青楞了一下,如果不是楚大小姐跟被打的人都麵色太過正常,家庭醫生簡直要懷疑這是不是經曆了一場家暴。
家庭醫生上完藥之後,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項,以及塗抹藥物的時間,然後就走了。
楚蔓看著溫了川身上的傷痕,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些心虛。
畢竟……
他好像也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傷成這幅樣子,而且每次都是跟她多少有些關係。
溫了川起身,拿了件新的襯衫,準備換上。
“醫生說你現在不能穿衣服,藥物還沒有吸收。”楚蔓不得不出聲提醒他。
溫了川赤裸著上身,肌肉緊致,線條分明,人魚線消失在西裝褲內,因為身上帶著鞭傷,帶這種……野性的美感。
反正看看是不要錢,楚大小姐看的時候是一點都沒有藏著掖著。
直到這胸膛越走越近,楚大小姐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
“出氣了沒有?”他修長的手指勾著她的下頜,問道。
楚蔓“什麼?”
溫了川“不是怪我關著你,脅迫你?現在楚董替你把這股氣出了,可以跟我好好處了沒有?”
楚蔓頓了幾秒鐘,之後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然後“啪”的一下子打開他的手“你以為這樣我就原諒你了?”
溫了川眉峰擰起“楚蔓,咱們講點理,哪怕我當時有錯,你又何嘗不是一直在刺激我?你信過我嗎?從楚董出事開始,你信過我嗎?哪怕隻有一次,我會對你用強的?”
他不想要提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沒有什麼意義,但從事情發生開始,他有責任,她何嘗沒有?
楚蔓冷笑一聲“讓我信你?”她捏著手指,緊緊的,難免就有些恨意“我要是一直信任你,也活不到現在!”
她沒有信過他嗎?
她當時將唯一求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覺得他一定會救她,可他呢?
他想她死!
金錢權勢的確是能迷惑人眼的東西,哪怕是他也不例外。
“所以,你根本就沒有信過我!你信蘇向寧,都不會信我,不是嗎?!”溫了川捏著她的手骨,臉色肅穆沉冷。
楚蔓仰著頭“是,當然!他再不濟也不會希望我死。”
“我就希望你死了?!”溫了川眼眸之中怒色滿滿“我就希望你死了?!”
楚蔓嗤笑一聲;“難道不是嗎?溫總為了保住自己的身份地位,我死了,當時的情況你不就是可以名正言順?”
她如何都忘不掉,自己死裡逃生之後,他還能帶著其他的女人觥籌交錯。
是在慶祝她這個絆腳石沒有了吧。
“我倘若是想要把持楚家,霸占楚氏集團,會好吃好喝的照顧你?會千方百計的救治楚董?”溫了川黑滲滲的眸子帶著淩厲和怒意。
“所以,這不才是溫總的高明之處?就算是我出了什麼事情,彆人也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溫總真是下的一手好棋,怎麼,現在跟我上演苦肉計六月飛雪呢?”楚蔓早就不願意去想以前的事情,翻舊賬就是會刺疼自己。
她不喜歡做這種事情。
但是他要提,那她當然是要奉陪。
“在你心裡我就這麼不堪?為了錢,為了權勢,可以犧牲掉自己的女人?”溫了川被她的話,說的有些心涼。
“你要是不這樣做,我能這樣認為?”楚蔓不甘示弱。
溫了川咬著後槽牙“楚董的事情我早就跟你解釋過,與我無關,至於你……我做了什麼,嗯?我找了保鏢跟著你,處處保障你的安全,你說!我什麼時候是要犧牲你了?!”
楚蔓“你跟我裝傻是不是?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清楚?保護我?那不過就是你的表麵功夫,要是真的不想我死,不想要出事,我跟你發信息求救的時候,你會直接把電話打過來?你要是蠢蛋,我也就相信是你的無心之失,可你是嗎?!”
她用手指頭戳著他的心窩子,說“你是嗎?你是蠢蛋嗎?我發了不讓你打電話過來,你為什麼還會在收到信息的第一時間打過來?你敢說,你不會想要我死?!你是嫌我死的不夠早,不夠徹底!”
說起這件事情,楚蔓的聲音都不由得拔高,“你現在憑什麼在我麵前扮演什麼委屈?什麼忍辱負重?你配嗎?!”
溫了川聽著她控訴的聲音愣了愣,然後從裡麵挑選出了一些有用有價值的信息“你什麼時候給我發信息求救,說不讓我打過去,我打過去了?”
他搜尋了自己的記憶,根本就沒有這一幕。
他什麼時候收到過她求救的信息?
是……錯過了?
但,又有哪裡透著不對勁兒,錯過了,那通被她咬牙恨聲說出來的回電是怎麼一回事?
“裝,繼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