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樓下的吳昕麵色微變,不用猜也知道,父母又吵架了,她那個人渣父親肯定又在打她的母親。
“小浩,送到這裡就可以了。不好意思,今天太晚了,我就不請你上樓了。”吳昕有些歉意的道。
“去吧,吳昕姐。”陸小浩道。
吳昕掛念著家裡,沒空跟陸小浩多說幾句,就匆匆忙忙的上樓去了。
陸小浩靜靜地站在樓下,沒有立刻走,抬頭望二樓的窗戶裡望去。
隱隱約約間,能夠聽見吳昕跟他父親爭吵的聲音。
父女兩吵得很凶,甚至於有些竭斯底裡,反而她的母親沒有什麼聲音,隻能聽見一些斷斷續續地哭泣聲。
陸小浩歎了口氣,沒有繼續久留,更沒有上去。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種事兒他也管不了。
回到車上,陸小浩沉吟了一下,然後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浩哥,什麼事?”
電話中傳出鄭天奇小心翼翼的聲音,能夠聽出聲音中有著很重的鼻音,應該正在睡覺。
鄭天奇顯然也沒有料到陸小浩會這個點給他打電話,莫非出什麼大事了不成?
“把人教壞不算什麼本事,但你能把人教好嗎?”陸小浩淡淡的問道。
鄭天奇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料到陸小浩會突然沒頭沒腦地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把人教壞,這幾乎是鄭天奇的老本行,跟著他的人就沒有壞的,把他說成東海市的壞人教父都不為過。
但把人教好,這是啥意思啊?
他鄭天奇隻負責把人教壞,但從來沒有嘗試過把人教好啊。
陸小浩笑了笑道“鄭天奇,幫我做件事情如何?”
鄭天奇聞言精神一震,腦海中的困意瞬間就沒有了。浩哥求他辦事,他簡直求之不得,怎麼可能拒絕。
“浩哥,什麼事您直接說。不要說什麼幫,您的話對我來說就是命令,幫你做事就是我的任務。”
鄭天奇精神滿滿,恨不得現在就穿衣服出門去幫陸小浩乾一件大事。
“我有一個朋友叫吳昕,就是今天在盛世彙你看過的那個姑娘,他的父親……”
陸小浩緩緩道來,把吳昕的家庭情況說了一遍,然後把自己的意思也說了一遍。
鄭天奇聞言有些愣神,浩哥第一次讓他辦事,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兒呢。
結果就這事?
而且怎麼又是跟這個叫吳昕的女人有關?
“明白明白,浩哥你放心,我明白了。我老鄭做事,你就放心吧。”
“不就是把人教好麼,一點問題都沒有。”
“從今以後我就讓所有人都明白,我老鄭不但能把人教壞,把人教好也是我的專業。”
“您就放心吧浩哥,保證完成任務。”
鄭天奇點頭哈腰的保證道,雖然浩哥就讓他做這麼一件事兒,讓他有些失望。
但不管大事小事,隻要是浩哥的事兒,他都當成大事去辦就行了。
一夜無話,清晨,吳周立從自家樓道中走出來,邁著八字步,腋下夾著一個公文包,一搖一擺。
吳周立是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有些禿頂,但卻打扮的油光粉麵的。
他沒有去公司上班,而是開著他那輛二十多萬的豐田車,直奔雷霆遊戲廳。
一大把年紀的他,當然不是去打遊戲的。
雷霆遊戲廳的地下負一層,有著一個隱秘的地下賭場。
他是那裡的常客,以前經常去那裡光顧,這不大清早,就駕著車熟門熟路的過去了麼。
至於為什麼去賭場,不去上班?
他需要去上班嗎?公司的老總都是他的女婿,他需要去上班?
每個月固定領薪水就行,上班?他已經半年都沒有去上過班了。
吳周立哼著小曲兒,神情無比愜意,女兒漂亮,能找一個有錢人當老公,這種生活就是爽啊。
不然他吳周立,哪裡買得起這種小轎車啊。這輛二十幾萬的小轎車,就是他女婿送他的,他沒少出去跟人吹噓過。
把車熟練的停在雷霆遊戲廳門口,吳周立下車就直奔地下賭場而去。
好幾天都沒有來賭幾手了,早就手癢難耐,希望今天運氣好,讓他賺個大滿貫。
吳周立踏入地下賭場,就準備去兌換籌碼。
像這種地下非法賭場,都是不讓直接拿現金賭。換成籌碼,可以說成是遊戲娛樂,隻要沒有被抓住現金證據,那就不能說是違法。
所謂捉賊拿贓,查賭場這種地方,最重要的是要查到賭資。
“張小妹,幫我兌換一千塊錢的籌碼。”
吳周立拿出一千塊現金拍在櫃台上,目光則在收銀員那豐滿的事業線上流連忘返。
“吳先生,不好意思,我們老板交代過,我們賭場不做你的生意。”
收銀員微笑著道,似是沒有看見吳周立那猥瑣的目光,作為服務人員,始終保持著禮貌。
吳周立是他們賭場的常客,作為收銀員當然認識他。
“你們賭場不做我的生意?什麼意思!”
吳周立皺著眉頭道,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有賭場往外推客的。
“吳先生,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這是老板交代的事,我也沒有辦法。”
收銀員小姐姐微笑著道。
“什麼玩意,垃圾賭場。”
吳周立瞬間就不高興了,什麼意思啊!你們賭場不擺明了針對他麼,當我好欺負呢!
當然,吳周立也沒有跟收銀員較勁,更沒有跟賭場較勁的意思,因為他不敢。
現在敢做賭場生意的,有幾個沒有一點能耐的,沒有能耐這賭場就根本開不起來。
吳周立呸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走,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姓吳的,呸誰呢?給我打,把他打出去。”
然而,吳周立剛準備離開這裡,換一家賭場。賭場的經理卻好巧不巧的出現,身後跟著兩個打手,衝上去就是對著吳周立一陣拳打腳踢。
“啊!哎喲……彆打……”
“哎喲,彆打……大哥們彆打……”
吳周立抱頭鼠竄,狼狽無比的逃出賭場,身上全是腳印,臉上也被打了好幾處傷。
“晦氣!以後再也不來這個垃圾賭場了。竟然毆打顧客,什麼東西,我要把這件事情傳出去,讓其他賭友都知道,都不來你們賭場,看你們黃不黃。”
吳周立罵罵咧咧,好好的心情全沒了。
雖然剛剛挨了一頓打,但吳周立依舊沒有放棄賭博的心思,車子一個掉頭,準備去下一家賭場玩。
對於一個賭徒來說,一旦賭癮犯了,彆說挨一頓打,挨兩頓打也阻攔不住他們出去賭博熱情。
很快,吳周立就來到下一個賭場。
然而讓他沒有料到的是,這家賭場依舊不做他的生意,甚至同樣冒出幾個打手,把他打了出來。
吳周立有些懵逼,這什麼情況啊?
特麼的你們賭場都不做生意了啊,你們有病啊,神經病啊。
吳周立不甘心,繼續去第三家賭場。
然而結果相同,依舊被人打了出來,並且威脅他,下次再來就打斷他的腿。
第四家賭場……
第五家賭場……
第六家賭場……
一上午,吳周立跑了十幾家賭場,幾乎把他所知道的所有賭場全都跑遍。
結果無一例外,全部都不做他的生意。
全部都是直接轟人,拳打腳踢地把他打出來,還威脅他彆再來,再來會打的更狠。
吳周立“……”
他突然有些懷疑人生,這是什麼情況,莫非世界變了麼?
為什麼所有賭場都拒絕他吳周立進入,難道他吳周立看著像是賭不起的人?
你們一個個有生意都不做,你們有病啊!
吳周立垂頭喪氣,所有賭場都不讓他進入,自然沒有辦法去賭博。
看了看時間還早,這個點回去應該沒有飯吃,算了,去公司轉一圈吧。很久沒有去公司了,去公司看一看表示一下存在感吧。
東海市無數公司中的其中一家。
辦公室裡,丁晨宇找到吳周立道“老吳,不好意思,公司最近有一批裁員,你恰好就在名單中。那個……不好意思,你去財務部結算一下這個的工資吧。另外因為公司人員調動因素上的裁員,會補償你三個月的工資。”
吳周立愣愣地望著丁晨宇,公司裁員?把他給裁了!
什麼意思!
你丁晨宇什麼意思啊!你還想不想娶我女兒了?
“不是,賢婿。你是不是搞錯了,公司裁員……怎麼會裁我?”
吳周立連忙拉著丁晨宇道,神情間有些焦急,他每個月能在公司裡領到上萬元的工資,相當於他的小金窩啊。
“不要叫這麼惡心的稱呼,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女婿,我已經跟吳昕分手了。”
丁晨宇皺著眉頭,後退幾步與吳周立拉開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