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蹭蹭的怒火引導下,她整個人忽的靠近莫氏,粗壯的手臂鉗製住模式纖細的脖頸,壓著莫氏倒向那一片略顯荒涼的田地上。
冬天裡的田地有些荒涼,但是也是有一些物種是適宜冬天種活的。
莫氏也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掰開她的手,隻是一個力氣纖細弱小,一個腰粗膀圓的,力氣上還是王氏占據了上風。
不多時,莫氏的頭發便被潑辣的王氏給扯亂了,嘴裡恨恨道
“誰沒教養呢,說誰沒教養呢,看老娘不教訓你這個賤人”
而提著木桶拿著碗趕來的安逸見著莫氏被人按在地上欺負,忙把桶跟碗丟下,一股腦的衝了上去把王氏給扒拉起來。
王氏對付莫氏,那是綽綽有餘的,可是再加上安逸這麼一個力氣不小的後生,這上風便成了下風,被安逸推了下來。
將王氏推了下去,安逸趕忙將莫氏扶了起來,看著莫氏亂糟糟的頭發以及微紅的脖頸,安逸心裡疼的要死。
一雙眼睛怨怒的瞪向王氏,剛拍拍大屁股罵罵咧咧想爬起來的王氏冷不丁的對上安逸的眼神。
背脊一片涼寒,爬起來的動作停止,正猶豫是爬起來好還是趴回去繼續趴著好。
但是一想到自己被一個毛頭小子瞪了一眼,不可思議自己還害怕的背脊發涼,王氏怒從心來,一鼓作氣爬了起來穩穩站住,直視安逸的目光。
安逸不屑於與她對視,扭回頭關心自己的母親道。
“娘親,是孩兒的錯,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娘親,也對不起爹爹,更對不起溪溪和孌孌”
“是逸兒來晚了才讓你被王氏欺負。”
看著倔強又自責的安逸,莫氏既心疼自己的兒子,又討厭自己的怯懦,吵架吵不贏,打架打不贏,簡直太沒用了。
“娘沒事彆擔心,就是頭發亂了些,無礙的。”
莫氏輕柔的拍了拍安逸的肩膀,低頭微笑以示無礙。
“哎喲”
王氏扶著摔得疼痛的屁股站了起來便嚷嚷喊道。
“你這兔崽子,竟敢推我”
“嬸子你為何欺負我娘”
“嗬,我欺負你娘?明明是你娘用鋤子磕到我了”
“可是我看到的是你掐著我娘的脖子扯著我娘的頭發,我看是嬸子你強詞奪理吧”
“喲,你這死兔崽子挺能說會道的啊,咱們見村長去,讓村長給我們評評理”
安逸見前邊人群騷動,似有人要往這裡來,娘親肯定不想被人看到她這副模樣,更彆說見村長了。
隻是王氏說的話,他是一分都不信的。
“娘,你說,怎麼一回事”
自安二郎故去,安逸就像是一夜間瞬時長大一般,心智成熟的猶如大人,慢慢的成為了這個小家的定心丸。
可以說,對於安逸的穩重和懂事,莫氏心裡是矛盾是,一方麵很欣慰兒子已經具有大人的樣子了,一方麵又心疼兒子的過於成熟,所背負的東西太重。
此時見安逸問起,莫氏便仔仔細細的將剛剛發生的事都一一道來了。
聽完莫氏的陳述,安逸眼皮一掀,有了法子,轉頭朝王氏道。
“嬸子,這件事我娘並沒錯,倒是嬸子你覬覦我娘的幾個銅板,想了這麼個損招想把那銅錢騙了去”
“嬸子,這好生沒有道理啊”
王氏發現,這小子是一點都不畏懼她,不僅如此,安逸還微微笑著打量她,似是將她看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王氏有一瞬間覺得安逸這眼神是犀利冷酷的,可是等她再細看時,還是那副溫潤的外表帶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