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氏眼睛一橫,護犢子似的死死護著魚。
“怎麼,老娘我還不能吃你這點魚?笑話,你孝順我是應該的,彆忘記了,百善孝為先!”
“嗯嗯,奶奶這話說的沒毛病,隻是呢,我們連自己都顧不上了,又怎麼談孝順一說?更何況,您覺得您配嗎?”
“所以嘛,這魚呢,你還是得從哪端走的,就端回哪裡去!”
見全氏紋絲不動,安溪也不意外,她可不覺得全氏會把到嘴的東西吐出來。
安溪眯眼笑著站了起來,豪不畏怯的與全氏較量著眼神。
一個帶著怒意和怨恨,一個眯笑著雙眼,就像機智狡黠的狐狸。
莫氏站在門口冷汗淋漓,畏畏縮縮半駝著身子低垂著頭,擔憂的目光不斷的投射在安溪身上。
她對安溪搖搖頭,眼睛裡滿是擔憂與害怕,她無比希望此時安溪能夠接受到她的想法,不要惹怒全氏。
安溪哪能不知道這是莫氏害怕她被全氏為難,隻是安溪本就不是一個能夠容忍彆人欺負到她頭上的性格。
畢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嘛,那當然是要還回去咯,這樣心裡才能平衡點嘛不是?
被人欺負到頭上還得裝鬼孫子一樣忍著,我不要麵子的嗎?安溪心裡嘀咕。
不過看莫氏這怯懦懼怕的樣子,就知道莫氏以前是被欺負怕了,再低頭看到自己才四歲的妹妹控製不住的瑟瑟發抖。
安溪便知道,這個老妖婆給她娘,給她妹帶來的陰影之大。
嗬,這筆賬,包括原主自身的那筆賬,她安溪遲早是會要回來的!
而與莫氏和安孌相比,定力較好的就是她哥安逸,神情冷峻的掃視著全氏。
隻是他看向安溪的眼神,有些訝異,究竟何時起,溪溪變得如此堅強無懼了?好像是從她醒來那一刻起吧。
就在全氏跟安溪持續眼神對視中,全氏覺得她這個孫女有點不太一樣。
小小的身體,這氣勢怎麼比她還厲害,但細看之下她又看不出來哪裡不一樣,隻能說是不怕死,膽子肥了些。
索性還是繼續為難莫氏吧,莫氏看著好揉捏,於是把炮火對準莫氏。
“莫氏,瞧你生出的好女兒,還敢跟長輩頂嘴,這小蹄子倒是像全了你,真是個小賤人!”
全氏潑婦般的罵罵咧咧,字字句句無不充斥著鄙夷和嘲諷。
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哦,也對,畢竟這個家裡,從來沒有人用這個語氣這種態度跟她說話。
隻是她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見全氏朝自己娘親發難,安溪才不舍的。
一旁安逸也想插話回懟回去的,隻是喉嚨剛動,還是沒能搶過安溪。
“奶奶,你口口聲聲罵我小賤人,我就有點想笑了。”
“來,您睜大眼睛仔細瞧著,我是誰啊?”
“我是我爹你親兒子的鐵親閨女,所以你罵我小賤人,不就變相罵我爹嗎?那不就變相罵你自己是個賤人嗎?”
“你你你,”
全氏被氣的臉色鐵青,斷斷續續吞吞吐吐的說不上話。
隻是一雙淬了毒一樣瞪向安溪,像要用眼神把安溪紮個稀巴爛一樣。
隻是此安溪非彼安溪,以前的安溪會懼怕她,可她不會!
怒極的全氏,全然不顧手上端著魚。
三步並作兩步朝安溪走去,迎麵久給安溪一個響徹的耳光!
“啪!”
沒有一點點防備的安溪,一下子被打歪了臉。
頓時臉上火辣辣的紅腫了起來,“疼”
他喵的這老妖婆下手真他喵的重,這左臉怕是腫的不像樣了,安溪心裡想道。
安溪下意識的抬起左手,揉了揉疼的不行的臉頰。
“嗬,就你也敢這麼跟我說話?”
全氏似是解恨了一樣,看著安溪完好的右臉,她楊起手就朝安溪的右臉甩去。
隻是意料之中的巴掌聲沒有傳來,眾人視線都朝全氏看去。
原來,她的手被安逸死死的掌控著紋絲不動。
全氏用儘了力氣也沒有掙脫出來,還差點顛倒了魚。
莫氏不知什麼時候起從門口那裡跑了過來,趕忙護在安溪麵前,眼淚淋漓的往下掉。
“娘,你未免下手太重了,溪丫頭的臉都腫了,她昨天才剛好罷,身體都還沒養好,這不是讓溪兒更難痊愈嗎”
許是為母則剛,原本看到全氏就如同見到閻羅般恐懼的莫氏。
在兒女麵前,也是絲毫不懼的站了出來護在自己孩子麵前。
她淚眼婆娑,左手輕輕的覆蓋在安溪的左臉心疼不已。
如果可以,她寧願那一巴掌抽的是她,而不是溪兒。
“你個兔崽子放手”
努力掙脫也抽脫不出來的全氏,一雙噴火的眼睛掃視著安逸怒道。
安逸沒有放手,隻是看了看母親和妹妹。
見妹妹朝他笑著微微搖頭,安逸這才甩開全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