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刀橫掃而過,安溪一個彎身躲過。
胖子眼裡閃過得意,又一次橫掃而來。
安溪想躲,卻沒想到,那屠刀竟被甩脫開來,彎著幅度朝她飛去。
連忙閃過,屠刀“啪”一聲,緊接著便緊緊的嵌入破廟的土牆裡。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胖子的豬手一把抱住。
胖子的力氣很大,安溪又是踢又是踹又是捶打又是咬的,就是沒掙脫開來。
這邊胖子一把將安溪穩穩當當的禁錮住。
瘦猴就有些得意的握著短刀朝她走來。
那短刀,在陽光的照耀下銀光粼粼,鋒利的刺眼。
安溪瞪大了眼睛,使出全身力氣瘋狂的捶打那雙禁錮她的胖手。
那一口牙齒,不甘示弱的將胖子的手腕咬的鮮血淋漓。
但是就算如此,胖子也不鬆手一分。
看著瘦猴的短刀離自己越來越近。
安溪這會是又驚恐又涼涼。
覺得自己老哥的話說的沒錯。
但是讓她重新選擇,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跟阿婆走的。
胖子跟瘦猴,之所以盯上安溪。
無非就是看到安溪的兜裡也揣著不少文錢。
相比於在人口嘈雜的集市裡賣魚的安逸。
顯然還是丫頭片子跟病殘的老太婆好動手些。
何況天時地利人和。
這個破廟,鮮少來人,就算殺人滅口也沒人發現。
而另一邊在集市裡賣魚的安逸,明顯感覺自己突如其來的心神不寧,總感覺,好像要出事。
而他身前的木桶,安溪離開前是五條魚,現在還是五條魚,一點都沒變化
這邊瘦猴一步一步走到安溪身前。
他的眼神囂張又輕蔑。
“本來還想留你一命,將你賣給老鴇,可沒想到你還是會點武的,那就隻能送你去見閻羅王了!”
“這,可怪不了我們!”
瘦子獰笑著抬起握著短刀的右手。
正欲狠狠刺下,後腦勺卻遭受了重重的一棒槌。
頓時癱倒在地,昏厥了過去。
胖子來不及反應,猛的感覺劇痛,後腦勺挨了一棍。
鮮血直流。
胖子痛的鬆開一雙油膩的豬手,轉而捂著自己的腦袋。
說時遲那時快,安溪猛的一個翻身側踢踢在胖子的胸口上。
胖子搖搖欲墜。
他跌跌撞撞往後退去,那噴湧著鮮血的頭顱剛好撞上嵌在土牆上的那把屠刀。
就這樣,胖子死相慘重的跌坐在地上,腦殼上赫然出現一條深深的刀痕,似乎可以看到頭骨。
安溪鬆了一口氣。
看著幫了自己的阿婆和男孩,笑了笑。
“謝謝你們了阿婆,如若剛剛不是你們兩個拿著木頭給他們一錘,我可能就死了”
心有餘悸,安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試圖安撫那顆跳動劇烈的心臟。
“姑娘,應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先行將他們拖住,我們也沒有機會動手”
“他怎麼醒了?”
男孩明亮澄澈的雙眼看著安溪,就像是一池清澈的湖水,秋夜裡點綴夜空的星。
安溪愣了愣,莫名在那雙眼神下讀出溫柔的味道。
“剛剛啊,你們打鬥的動靜剛好驚醒了他,他一睜開眼就看到你被鉗製住,就撿起木棍伺機而動。”
“我剛剛還以為我要加看閻羅了呢,幸好你們及時救下我。”
安溪感激的鞠一躬,餘光裡,那個男孩好像仍舊看著她。
安溪有點不解,隻是心裡的不安終於褪去。
“阿婆,我們把魚煮了吧”
“對對對,我家孫兒要補身子。”
阿婆似乎才想起來,連忙點頭應道,攙著那拐杖,揀起地上的鍋和魚就要往後麵的小溪走去。
“阿婆我來吧,你還是照顧他好了”
“姑娘,我來就好了,你陪著我家孫兒聊會吧,他好久沒有玩伴了。”
阿婆說著,便朝外邊走去,徒留安溪和他兩個人待在一塊。
“疼嗎?”
他開口詢問,眼裡還是這般清澈。
“你,你在跟我說話?”
安溪指了指自己很是意外的問道。
畢竟在她看來,眼前這男孩有些呆,有些安靜,有些內向……
“嗯,這裡除了你我,還有誰?”
他說話好簡潔。
“額,什麼疼不疼?”
“我剛看到了,剛剛那男人勒你勒的很緊,不疼嗎?”
這麼一說,安溪覺得自己的小腹有些疼了。
“額,其實還好,也不太疼,你不說我都還沒感覺呢”
男孩沒有回答,隻是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偶爾眨了眨眼睛。
這就不說話了?
氣氛突然寂靜,安溪感覺有些尷尬。
“咳咳,那個,那啥,你還燒嗎?”
男孩未答,隻是用眼神詢問。
“我的意思,你還發燒嗎?”
男孩仍舊不語。
安溪頓時覺得自己有些挫敗,這人,不知道應一聲的嗎,還是聾了?那聾了他剛剛怎麼聽懂她說話的?
索性自己也不說話。
站起來,徑直走向他,將手放到他額頭上探了探。
“還好,不燒了。”
安溪放下手,轉身就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男孩卻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安溪轉身,一眼撞上的,是那雙澄澈乾淨的眸子裡,映著她的模樣。
有些緣,一旦結下,便終生不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