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現在開始,安逸便留在我戴府,隨我學武考取功名,待學有所成時,要一心為天下好,造福黎民百姓。”
安逸安溪是聽懂了,這戴鬆呢是想將安逸留下來傳授他的畢生武功,倒是莫氏有點不在狀態,懵圈的還不知道具體何意。
“不知道夫人怎麼看?”
戴鬆是個知禮儀有道德的人。
按照莫氏這樣的鄉下婦人,一般來說是不配被尊為夫人的。
但戴鬆愛屋及烏,既然那是自家徒弟的娘親,總得給人留些麵子和尊重。
而莫氏倒有些羞愧不敢當,紅著臉低著頭忙道。
“大人客氣了,民婦不敢當。隻是大人的意思,民婦還隻聽個半懂,勞煩大人再作解釋一番了。”
“大抵便是我想將逸兒留在我身邊由我來親自教導培養,待他學有所歸,功成名就時,則方可歸家。”
“這……”
“大人,這是否意味著民女的哥哥不能回家?”安溪問道。
“嗯,不過也有例外,每個月可回家一趟。這樣可能接受?”
“娘,讓我留在師傅身邊吧。”
還未待莫氏出聲,安逸便出口答應了。
“你想好了?逸兒。”
“嗯,我想好了,娘。”
他剛剛就想好了,雖然離開家離開母親,妹妹很不舍。
也很害怕在他沒在她們身邊的時候她們會被欺負傷害。
他也動搖了猶豫了許久。
隻是他覺得,他必須要變強,因為隻有變強了,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珍惜和愛護的家人。
安溪在安逸出口時,便盯著自家親哥觀察。
見他眼神堅定,沒有一絲猶豫和糾結,她知道他的選擇了。
作為家人,唯有的便是默默的在他背後支持。
“娘,我覺得哥的想法挺好呀。”
“溪兒,這時候彆跟著你哥一塊搗亂。”
莫氏皺眉,微微有些不悅,她倒不是很容易安逸直接的留在戴鬆家。
“娘。”
安溪笑意盈盈的輕搖著莫氏的胳膊撒嬌道。
“娘,你且聽我慢慢向你到來。”
“你想想,如果我哥跟著大人學武,以後有機會也可以去考取武狀元。”
“再不濟也可以憑借跟大人學習的武藝去爭得個捕快當當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聽著安溪越講越有道理,莫氏倒也漸漸聽了進去。
“娘,我哥已經失去了去私塾讀書考取秀才舉人等功名的機會了,我不想哥哥再失去他的契機。”
“哥哥學武,不僅可以強身健體,學成歸來後也能保護家人,咱們何樂而不為呢,娘?”
看著自家老妹的神助攻,安逸偷偷朝安溪露出“老妹,你真行”的笑容。
安溪接受到他的眼神,不禁心裡好笑,越說也越可勁了。
而莫氏也成功的在安溪一套又一套利誘下洗腦了過去。
最終莫氏也準允安逸待在戴府裡學武。
因為安溪有一句話戳到她的痛點,那就是安逸沒有錢也沒有機會上私塾,這是她最對不起安逸的地方。
而戴鬆,則細心的觀察著這一家子人,這不留意不知道,這一留神倒被那小丫頭的嘴皮子折服了。
心裡不由欣賞倒,此女子倒是個聰慧有定力的,以後必定不凡,不由的默默為她點頭讚賞。
“大人,民婦願意逸兒待在你身邊學武,受你培育和指教,但是還請大人體恤民婦的思念之苦,讓他每個月都務必記得回來一兩趟看看我,看看他的妹妹。”
莫氏眼神真摯誠懇的懇求戴鬆道。
戴鬆一路留神下來,覺得這家子的修養和人品都挺不錯,就連那四歲小女娃也能乖巧懂事的一動不動的端坐著,難怪能養出逸兒這般心性的孩子。
“好,那就讓逸兒每半個月回安家村去看望你們罷,但是第二天必須提早回來。”
“至於私塾這事,夫人倒不用傷神優身,我會請夫子悉心教導他的。”
“至於以後是考取武狀元還是考取文狀元,逸哥兒決定就好,他的人生我不會插手,但是該管的一定會管。”
莫氏,安溪安逸三人一聽,皆興奮不已。
“民婦謝過大人了。”
莫氏朝戴鬆一拜。
安溪也起身恭恭敬敬一拜。
安逸更是不例外。
就這樣,戴鬆留著莫氏幾人用了午飯之後,才讓莫氏回去。
隻是這一路上回了個寂寞。
突然沒有了安逸在身邊,莫氏三人都有點不適應,心裡隱隱不太習慣。
但安溪還是笑著安慰著莫氏道。
“娘,我們不用這般傷心難過的,哥哥是去學武,剛剛你也聽到了,那個大人還要給哥哥請夫子呢,這是好事啊。”
“你說的對,你說的對。”
莫氏笑著擦去眼角的淚水。
“娘,開心點嘛,你看看我們這一車子的東西,不該開心開心嗎?”
安溪繼續哄道。
“你還說,這白花花的銀子跟流水般花完。這得用了多少銀兩啊,偏你這丫頭還瞞著我不告訴。”
“嘻嘻嘻,娘,不多不多,就是賣魚的錢通通花完了,還倒貼了五兩銀子。”
“這還不多?”莫氏輕輕的敲了敲安溪的腦瓜兒,心裡腹誹道,真不知道這閨女這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跟誰學的,以後還怎麼跟人過日子?
安溪倒不介意的嘿嘿直笑,莫氏打的又不痛,跟撓癢癢似的。
而小安孌則很不舍的窩在莫氏懷裡,軟糯軟糯道。
“姐姐,孌兒想哥哥了。”
安溪笑著摸了摸安孌的小臉蛋。
“乖,待解決下次再來鎮上,就帶你去見哥哥。”
“嗯呐,說好了哦,姐姐不能騙人哦。”
“拉鉤鉤,不騙你!”
黃昏下,距離安家村不遠的路上。
枝繁葉茂,樹影斑駁,時而傳來黃牛的輕哼聲,陣陣低沉。
莫氏牽著牛繩,安溪安孌兩隻小手拉著鉤鉤,言笑晏晏,嬉戲歡鬨。
世人所說的無憂無慮,悠然自得,悠哉悠哉,歲月靜好,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