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腳下不遠處的碎石子,她心裡頓時有了主意,不覺嘴角輕笑無聲。
待步伐靠近那顆碎石子時,她腳上用力偷偷的將那顆碎石子朝安白蓮的方向踢去。
眼花繚亂間,一個拇指般大小的不規則石子“咻”一聲砸到安白蓮得意蔑笑的臉上。
石子輕輕的在安白蓮好看的左臉上劃出一條不長不短淺痕。
淺痕上緩緩有血絲湧起,就像一條水蛭爬在安白蓮的臉上吸血一樣惡心恐怖。
安白蓮被砸到臉,猛烈的刺痛感讓她下意識的痛叫了出來。
安白蓮伸出左手緩緩觸摸自己左臉刺痛的地方。
拿下手放到眼前一看。
安白蓮驚恐的大喊了一聲,昏厥了過去,直直的朝後倒去。
眾人原本是在看安逸的笑話的,沒成想安白蓮一聲尖叫反倒把他們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原來是安白蓮的左臉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條血痕,嚇得她昏倒過去。
說來也奇怪,站在她旁邊的都是她的家人,又有誰會去劃她的臉?
眾人心裡縱使各種詫異,也不敢多出聲,隻是再這麼聯想,也聯想不到安溪一家的身上去。
畢竟安逸昏迷在身,安溪和莫氏離安白蓮的距離也不近。
一時之間,眾人也隻是納悶安白蓮很突然的左臉被劃傷。
全氏跟白蓮娘則被安白蓮的尖叫聲嚇得呆愣,直到安白蓮直挺挺的倒下去後,才反應過來,連忙讓安大郎把人抬回房間去。
這倒不能怪她們反應遲鈍,實在是安白蓮就在她們身旁。
安白蓮剛剛那一聲尖銳的叫喊聲,離的安白蓮近的全氏兩人,感覺鼓膜遭受到了巨大衝擊,差點就沒把她們帶走了……
而安溪則有些害怕又內疚的低垂著小腦袋,不敢去看安白蓮的狀況,有點像做錯事的小孩,舉足無措。
她一開始隻是想用腳挑起一個小石子教訓教訓安白蓮的。
隻是沒想到石子偏偏喜歡她的左臉,一起飛就朝她的左臉吻去。
這,這才有劃傷安白蓮左臉的這一幕。
怎麼說呢,她也不是……
這也不是她能控製的了的啊……
安溪心裡打鼓,但是一想到她害得她哥屁股開花,一想到是她把原身害死的,那點點內疚之感就瞬間全無了。
而因為安白蓮這一出,全氏一家人都失了看熱鬨的心情。
把安白蓮抬回屋裡床上放著,白蓮娘看著她臉上輕輕淡淡的血痕,拿了個小帕,沾了點熱水擰乾往她的左臉輕輕碰去。
將那絲絲血跡擦拭乾淨,再細看,白蓮娘不由放下心來。
還好這隻是一點點淡淡的疤痕,隻要不細看,就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畢竟,如果安白蓮毀容了,也會致使她的計劃落空。
白蓮娘低垂的眼眸裡暗含波濤洶湧,看向昏厥過去的安白蓮,並沒有一點點為人母的愛意。
唯有眼中閃過的算計,嘴角微勾起的幅度,可見她的冷漠與無情。
但她忘記了,前提是不細看,如若細看,那張好看的臉,終將有那麼點瑕疵。
……
幾個男人把昏迷不醒的安逸抬回床上,一聲不吭的便走了出去。
安溪也沒搭理他們,尾隨著待他們走出門外,則將門緊緊鎖上。
把那些窺探的,不懷好意的眼神隔離開來。
莫氏將小安孌放下,去燒了一盆熱水。
小安孌扁著嘴,不敢哭,因為怕吵醒安逸。
她靜靜的守在安逸麵前,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龐,就連昏睡過去了,眉心也是緊皺著的模樣。
小安孌伸出短短的小肉手,輕輕的挪到安逸的眉間。
這段時間,小安孌吃的多,加上安溪經常有意無意的給她多準備了吃食,這才讓原本瘦弱的小身體,也終於有胖乎乎萌寵可愛的一天。
她小小的手指,一點一點細細將他緊皺著的眉心撫平。
一旁的安溪突然想到什麼,連忙道。
“娘,快,把哥掰過身子來,得讓他趴著睡,不能躺著睡,他屁股受傷,躺著估計那塊地方會更疼。”
莫氏聽了著急的去扭過安逸的身子,讓他趴在床上。
看著那令人膽戰心驚的屁股……
“娘,你好好照顧哥,我去請村裡的大夫過來瞧瞧。”
不多會,安溪拖著村裡僅有的一名老大夫如疾風般飛跑了回來。
老大夫還來不及踹口氣,又被安溪拉到安逸身旁。
一家人三雙眼睛全都盯在他身上。
老大夫感覺頭上的汗似乎有點不正常的多。
“大夫,你快看看我哥,這屁股怎麼辦”安溪著急問。
老大夫定睛瞧了一眼,道。
“你們先出去吧,我看看。”
安溪不太懂,看病就看病,為什麼要讓她們出去,於是笑著說“沒事的大夫,你就直說吧,我哥到底怎麼了?”
老大夫眼睛抽了抽,還是耐心道。
“你們先出去,我要剪開他屁股上的布料,才能看到傷勢的真實情況,你們要都在這裡,不合適。”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咳咳,那大夫你好好幫我哥看看啊,該施針施針,該撒粉末的撒粉末,該開藥方的開藥方,我有錢,多少都出的起的。”
安溪乾笑的說完,便領著自家娘親妹妹出屋外去,將門關上,候在門外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