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看著安溪的兩撇眉毛一抖一動的,有些強迫症的他忍著想要上前將那兩眉毛按住的衝動。
“嘿嘿,這還真的是一件大好事。”
安溪臉上洋溢著笑容,將這屋裡的門關上,掏出了藏在兜裡的四百兩銀票。
莫氏一驚,手上的冰糖葫蘆掉在了地上,滾了一圈沾上了些灰塵。
“你這,這四百兩,怎麼來的?”
“嘻嘻嘻,娘,還記得上次我給你煮的那個西紅柿刀切麵嗎?你還說挺好吃來著的,我就是把那道菜的做法賣給了河子鎮最富有的酒樓換來的。”
此時此刻,安溪的眼睛似有星辰,閃爍著迷人耀眼的光芒。
眼睛裡的笑意流轉明媚,就像海浪上的光鱗。
安溪一直知道,自己的五官也就是清純秀氣白皙了些,雖也光滑無暇,但最美的,靈動又神韻的,是那雙愛笑的眼睛。
莫氏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安溪手中的銀票。
安逸也要有些驚愕,隻有小安孌似懂非懂的咬著冰糖葫蘆疑惑的看著一家人的迷惑行為。
“娘,是真的,這錢我們好好攢起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在這鎮上買個宅子了。”
安溪笑著將手中的銀票塞進莫氏激動發抖的手上。
莫氏很是仔細認真的將那銀票翻來翻去的看了又看。
這一刻她才相信,這發生的一切,是真的,不是夢。
莫氏笑著笑著流出百感交集的淚水。
這錢,如果沒有安溪,她恐怕此生都見不到這麼大張的銀票吧。
安逸也回神,笑著安撫著莫氏有些激動難以控製的情緒。
“溪兒說得對,咱們再攢攢錢,應該就能在這鎮上買個宅子了,隻是可惜了地上的冰糖葫蘆,被我糟蹋了去。”
莫氏終於將心中的激動平靜下來,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冰糖葫蘆,看著它沾了塵,肯定是不能吃了,莫氏有些自責。
安溪一瞬間了然於色,輕笑道。
“娘,沒事的,這冰糖葫蘆也不值幾個錢,不難過的。”
莫氏笑了笑,感歎道。
“想當初,我為了這幾個銅板與王氏大打大鬨,現在想起來,心裡還真是有些複雜。”
安溪疑惑,扭頭看向安逸。
“哥,我娘是不是被那個王氏欺負了?”
“這都是舊事了,不提了,這錢回去可要好好藏起來,免得被人知道惦記了去。”
莫氏急忙轉移話題,她是不願意再與村裡的人扯上些關係了,總之那件事後,王氏也沒繼續刁難她,而她還因此多得了王氏的幾個銅板,也算是沒有恩怨了吧。
“無事,那事已經過去了,娘不想提起咱就讓往事隨風飄去吧,如何?”
安逸幫著莫氏圓場,讓安溪不必再記著此事。
“好吧,既然不是啥大事就好,對了娘,這四百兩與那剩下的十一兩還是分開放吧。”
這兩天來,原本的十三兩銀子也被用去了一兩多。
為了方便些使用,安溪將這十一兩換成了些碎銀跟銅板。
畢竟一拿就是一兩銀子,也容易遭賊惦記,不若兌換的散一些,用起來也放心。
之所以分開放,安溪牢記著雞蛋不能全放一個籃子的道理,主要也是為了避免突如其來的意外,要是四百兩被一鍋端了,那她不得心疼死了?
莫氏心中領會,便將手中的銀票分開著藏進鞋子裡麵,倒是那些銀子,隻能藏兜裡了。
翌日。
戴鬆早早的來到參芝林,要將安逸接回戴府。
莫氏安溪兩人對戴鬆是既尊敬又客氣有禮的,於是在戴鬆麵前,莫氏安逸幾人都不敢像昨日那般表現的懶散。
與安逸和戴鬆道彆後,安溪心想,要不要給吳嬸買些東西以表感激之情?
畢竟雇個牛車都要一兩,何況吳嬸每每在安溪一家有事時,都會大方的將牛車借給安溪一家。
安溪深知,在這個時代,但凡家裡有牛車的,在村裡已經算是家裡條件比較好的了。
畢竟牛車這種東西,對於農家人來說還是相對貴重些的。
想了想,安溪覺得,自己也應該有必要買頭牛常備不時之需,畢竟她覺得自己以後可能更加經常的出入河子鎮,所以……
好吧,現在是沒時間買了,買牛的事情還是等到下次吧。
“娘,我們去給吳嬸家買點東西吧,畢竟吳嬸人好,還幫了我們那麼多。”
“溪兒,要不,我們還是折成銀子給吳嬸吧,就當做是雇傭她家的牛車的補償的費用吧。”
安溪有些不解,一般回報或者感謝彆人不是送禮的嗎?怎麼還送錢了?
莫氏自然知道安溪的想法,笑了笑道。
“要是我們又載著東西回去,你想想上次?這村裡的人人多嘴雜,還容易嫉妒,還是我剛剛那法子好點,既還了恩情,也免去了些禍患。”
安溪撓撓頭,一時半會倒是忘記了那茬事。
“娘,你不說我都忘記了,那我們就直接回去,閉口不談關於錢的事,若說起我哥,就直說被他師傅領走了。”
莫氏了然,將安孌抱上車,時間還早,她也不急,一路上慢悠悠的回去,還買了些吃的放在車上,路上坐著吃。
現在有錢了,手頭富裕了,她花錢倒也不再像以前那麼摳摳搜搜了。
安溪瞧著她的變化,不禁露出笑意,一把捉住小安孌。
“孌兒彆亂動哦,姐姐給你紮好看的頭發,動了就紮不好看了喔。”
說不能動,小安孌還真是一動都不敢動,隻是偶爾車身的搖晃。
安溪扯出買來的漂亮絲帶,給小安孌紮了兩個小丸子。
再看著那張略顯嬰兒肥的臉頰,安溪忍不住將人抱的近一些,吧唧一口親在小安孌肉肉的小臉上,笑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