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姐姐。”
小安孌站起身,腿酸麻的她走動不了,她小小的手掌掄成拳,輕輕的錘了錘小腿肚子。
“今兒怎地風這麼大?”
莫氏放下手中的衣裳,看著屋外的風呼呼響動。
“可能要下大雨了吧。”
安溪也跟著抬眼看了看被夜幕籠罩的屋外。
五日後
一個春雨淅瀝的清晨,雨霧猶如一層淡白色的屏障,將安家村整一個的罩了起來。
好在半個月前安溪便幫忙著往菜地裡種下了些青菜種子,以及那兩畝旱地也一並被種上了土豆。
如今這幾天都春雨倒來的巧合了些,灌進泥壤裡讓種子汲取營養,也用不上安溪去澆水了。
淡白色的雨霧遮去安溪的視線,周身濃重的濕氣讓安溪倍感難受且壓抑,但又沒啥辦法……
灰白兩兔早被安溪拎進水裡一頓猛刷,洗的乾乾淨淨!
或許是因為這幾天的親近,兩小兔並不排斥安溪一家人的接近,倒是見了那來追啄的母雞,撒腿就跑。
此時白兔乖巧的被安孌抱緊懷裡,小安孌一邊悄聲竊語在白兔耳旁碎碎念。
一邊小手溫柔的從白兔的小腦袋輕扶到尾巴處,小白兔也樂得被她擼。
安溪算是看明白了,妹妹這小丫頭比較喜歡白兔。
看著落單的孤零零的小灰兔,安溪一把抱起乾淨的它,揉了揉,摸了摸。
此時雨霧裡,一個老頭穿著蓑衣戴著鬥笠架著一輛雇來的馬車緩緩走來,最後停在了王氏家門口。
不多會,二丫便被五花大綁的抬了出來,嘴裡含著一塊布,被丟進車廂裡去。
車廂裡的二丫早已失去了意誌力,她都希望之燈早被磨滅,此時隻剩一副沒有靈活的皮囊。
即使不往她嘴裡塞布,她也不會喊叫。
即使不將她五花大綁,她也不會逃跑。
身上的禁錮之物於她而言有沒有都不重要。
她試圖尋死,然而王氏將她看的很緊,一絲一點兒機會都不留給她。
或者說哀莫大於心死不過如此罷了,心如死灰時,活著,也隻是活著,僅此而已。
就連這淅淅瀝瀝的春雨綿綿不絕的淚珠兒落下,似乎是在為二丫感到哭泣和惋惜。
二丫被毫不留情的丟進車廂裡,穿蓑衣的老頭心下了然。
一老張臉笑的褶子皺起,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笑的有些猥瑣。
他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二十兩遞到王氏手上。
王氏拿著一個銀錠子放在嘴裡咬了咬,感受著嘴上傳來的喜悅,心情不由大好。
她諂媚的招呼著老頭,老頭擺擺手,他現在急不可耐的想要回家去與這小媳婦翻雲覆水一番,哪裡還有心思留下來!
不過舟車勞頓一大早上,加上年紀擺在那裡,他也是有些渴了。
跟王氏要了一碗清水,咕嚕喝下便架著馬車隱匿在視線模糊的雨霧裡,悄然離去。
安得來,二丫的弟弟,餘光瞥見王氏手裡的兩個銀錠子,不禁目露貪婪。
倒是二丫爹,目光追隨著那早已悄聲匿跡的馬車,一時竟開心不起來。
他歎了一口氣,拿起煙杆子猛吸了一口,又張嘴輕輕將煙霧吐出。
煙霧在濕潤的雨霧裡打了個圈圈,就像那馬車的影子一樣,轉瞬便消融在蒸蒸雨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