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婚時代!
楚楚放下東西,站在床邊兒看著子秋,她很想為子秋做些什麼,想用熱毛巾擦掉他臉上的汗和土,她還想和子秋說說話兒,告訴他要他一定醒過來,告訴他自己並不是真的是和他分手,隻是因為想要試試兩個人的感情深厚不深厚,她還想一個人,靜靜地呆在子秋的床前,陪著子秋在一起說說話,好好伺候子秋一回,子秋在和自己同居的時候,其實經常是那樣老老實實地做著她的奴隸,她要他乾啥他都無條件地乾著,包括買菜,包括替她洗腳,包括給她做飯打掃衛生,以及天天送她上下班,可是,她隻是小小試一試兩個人的感情到底好不好,所以才會在那一個晚上狠狠心說出了分手的話,子秋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事情,豈非太令她後悔了?是的,是後悔了,她已經知道自己錯了,自以為是的錯,如今,還有得彌補的機會麼?
看著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床邊兒流淚,子秋的媽媽拖過一把椅子來要她坐下。她輕輕地坐下,依然無語。子秋的媽媽才注意到她,好像她和子秋關係很不一般,很擔心的樣子,心事重重的,便輕輕地問她,閨女,你和子秋認識的時間長嗎?你是不是他的同事啊?楚楚一下子哽咽出聲了,她眼淚流了滿臉,輕輕道,阿姨,我是子秋的朋友,我沒有想到他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哦,你就是子秋的朋友楚楚吧?子秋經常跟我提起你,可是我們一直還沒有見過麵呢。他說你對他可好了。你放心好了,子秋的傷沒大事,醫生已經止住血了,動了一個小手術,又給他打了一針鎮靜劑,要他好好休息,慢慢靜養著就好了。哦,是這樣。楚楚心裡方慢慢鬆過一些勁兒來。她坐在床邊無語地望著子秋那沉睡著的寧靜的臉,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此時此刻,她隻想和子秋呆在一起,長長久久地,永不分離地呆在一起的。
後來,病房裡的人漸漸地都走了,就隻餘下她和子秋的爸爸媽媽了。看她遲遲沒有離開的意思,子秋的爸爸媽媽也說不出來要攆她回家的話來。也隻好陪在她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拉著話兒。楚楚坐在床邊兒看著子秋的臉,那樣熟睡著的樣子,她心裡實在舍不得子秋,卻不知道應該以怎樣的借口留下來。天越來越黑,時間一分一秒過得格外快。她知道也許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便站起了身子,看了看子秋,還是舍不得離開,她便道,阿姨,叔叔,我留下來陪子秋,你們回去吧。子秋父母就很驚奇,閨女,怎麼也不能讓你留下來啊,這兒有我們呢,你還是回家去吧,免得你父母擔心你啊。沒關係,叔叔阿姨,我還是留下來吧,我年輕,可以熬夜的啊。那不行,閨女,你來看子秋我們已經很感謝了,再讓你一個閨女來伺候子秋,這無論如何是說不過去的。再說你們之間也不方便,還是趕快回去吧,這兒有我們呢。楚楚看著自己說服不了子秋的爸爸媽媽,隻得拿著包告辭出了病房。
她一個人在街道上慢慢地走著,想起了和子秋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想和子秋單獨呆在一起都不成了,是啊,自己是子秋的什麼人呢?當她剛到醫院病房裡時,看到大家看到她的疑惑的眼神時,內心是多麼難過,自己是子秋的什麼人呢?難道真的隻是他的試婚對象?試婚!這個讓爸爸媽媽深惡痛疾的字眼,為什麼自己當初會想起這樣一個辦法呢?她看著路邊兒彩燈閃爍個不停,一些奇異的色彩閃來閃去,熱鬨而紛繁,有一種令人眩暈的夢幻一樣的感覺,可是她卻覺得,自己遊離在那些繁華之外。此時,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自己好孤零,仿佛離開了子秋,她的生活一下子空了許多許多——儘管以前,她從不知道離開子秋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子的。隻是現在明白過來了,也不知道一切晚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