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輪!
剩在雅間中的眾人連聚會都是頭一次,哪裡經曆過這種有人憤然離場之事?一時之間也有些呆愣,然後望向那張紙,隻見上麵寫著。
“咬定青山不放鬆,
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
任爾東西南北風!”
一手行楷蒼勁有力。
眾人雖不是飽讀詩書的博學才子,但這等詩句,連三歲小兒都能看得出是可以流傳千古的佳作,於是也都有些麵麵相覷。
王鑫道“剛才趙海自己說,是在趙微房中看見的,那……這也不能代表是趙微做的,對是不對?”
晉陽公主此時非常羞憤,畢竟趙海是聽了她說的話後才爆發的,此時聽王鑫如此說,立即附和稱是。
“必然如此!必是趙海自己寫的,見自家哥哥受辱,所以才頂了他的名頭!”
夏喆聯想平時崇文殿中,趙微那番課堂上的表現,附和著說“是極!是極!若是禦射二科,他做第一,我是沒話說的,畢竟練武藝最勤奮的便是他了。”
李新和趙氏三兄妹要好一些,有些想幫他們說話,但是看見群情洶洶,便住了口。
“是極!若是能寫出這等詩作,為何剛才不寫?必然是寫不出來!”
“必是如此,何必用這等手段來落我等麵子?直接當場寫出來不更顯得自己厲害嗎?”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紛紛點頭。
沈維有些格格不入道“我覺得他很厲害的……”
話沒說完,就被眾人給瞪了回去。
趙海拉著趙晴走得很快,沒一會兒便追上了趙微,趙微見他們追了出來,也有些驚訝,但看著趙海那餘怒未消的麵龐,自然也明白趙海的心思,非常欣慰的一笑,用手撫了撫他的頭,然後便用力摟了摟他的肩。
下午時趙晴和趙海便不在崇文殿了,而趙微卻還在,隻見那幾位都對著他指指點點,然後便俯身和身旁同窗低聲絮叨起來,顯然是把中午那件事說於了對方聽,趙微也都由得他們去,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沈維卻是跑過來問“那詩真是你寫的?”
趙微有些納悶“什麼詩?”
於是沈維便把趙微走之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趙微聞言心下有些暖,未置可否,朝沈維眨了眨眼,道“你猜!”
漢國的城西距離西蒼關過近,所以沒什麼百姓選擇在這裡安家,於是城西除了官道上,會有些往來衛國的商賈,除此之外,就再難看到人煙了。
下午的課業是禦馬之術,趙雲每次帶著這群孩子練習禦馬術時,來的便是這城西的空曠地。
其實原本也就是尋常的練習,但是由於午飯時有人飲了酒……而且不少人還是此生頭一次飲酒,這騎馬時被馬匹一顛,酒意便湧了上來,有些暈暈乎乎的。
其中沈維因為飲得最多,騎在馬背上竟是脫離了隊伍!趙微不喜騎在最前麵,一般都是在隊伍後方,正好瞧見沈維這不正常的樣子,連忙打馬追上。
“沈維!沈維!”
趙微喊了幾聲,不料沒什麼反應,再定睛望去,發現他正在打盹!
趙微好一陣無語,上午睡也就罷了,下午也睡,這貨天天晚上都在作甚?又喊了兩聲,依舊沒什麼反應。而此時,二人已經徹底脫離隊伍了。
趙雲在前麵繞了個大彎,正好也看見了,但是距離太遠,除了呼喝,起不到其他什麼作用。
趙微定睛瞧了瞧沈維的身前身後,連續兩次深呼吸後,拿定了主意。用心驅趕自己的馬匹,和他同速並行。然後手緊緊的握住自己的韁繩,隨著馬匹奔跑的韻律節奏,一點點的爬到自己的馬背之上。
爬上之後,趙微便緩緩地放低了自己的重心,操控馬匹略略放緩一點速度,眼睛死死盯著沈維身後那空檔處,又一次深呼吸了兩口氣,瞅準時機猛然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