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搭檔是神探!
何禮的目光落在徐禎國所指之處。
那是廚房窗台的外沿,隻有一層厚厚的外牆保溫材料粘在上麵,乍看之下並無問題。
何禮手摸窗台的外沿,一頭霧水“老徐,你讓我看這個地方是什麼意思?”
徐禎國搖了搖頭“看來隻能再做一個實驗了。”
“比如我手中的這張床單,它長和寬的尺寸都是24米,分成十二個等份連接好後長度大約為27米左右,這樣繩子的整體長度就與九層樓的高度基本一致。”
徐禎國說著將床單平均撕扯成十二條,每條床單又擰成一股繩,然後首尾依次相接打成死結。
繩子做好後,徐禎國將繩子的一端用水管固定,另一端係在行李箱上,然後將箱子挪上窗台並握緊繩子讓箱子緩慢地勻速下降。
何禮和周荃都趴在了窗台上,看著箱子懸在空中輕輕搖擺著。
起初行李箱在下降的過程中雖然左右搖晃,不過幅度並不大,看起來還是相對穩定。而當它降至五樓時,用床單打結而成的繩子突然從中間撕裂並迅速斷開,行李箱呈自由落體狀態極速下墜,最後撞擊在了水泥地麵上。
突如其來的碰撞將箱子的拉鏈撞開,裡麵的打印紙散落一地。
何禮見狀茅塞頓開,他抬起頭說道“原來是這樣……用床單做成的繩子根本承受不住人體的重量。不過老徐,你這實驗有點廢紙啊,咱們所長知道你拿走這麼多打印紙嗎?咱們所長跟你一樣摳,會不會按盜竊處理你啊?”
“你少在這扯淡。”徐禎國抽回殘餘的床單,又指了指窗台外沿,“你再看看這裡。”
何禮順著徐禎國所指的方向看去,他看到窗台外沿的保溫泡沫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割痕,這應該是箱子在下降過程中,繩子摩擦並擠壓保溫板所留下的痕跡。
徐禎國解釋道“我們昨天過來的時候,我就發現這棟樓的外牆隻鋪設了保溫材料,而具體原因呂勝利也做過解釋。保溫材料主要是由泡沫壓製而成,如果李連波或者張雲浩試圖從這裡利用繩子下降至一樓,在窗台的外沿一定會留下類似這樣的痕跡。”
何禮這次又仔細查看了一遍窗台,卻沒有看到其他類似的痕跡。
“從九樓窗戶速降到一樓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然而除此以外我還沒有想出其他更好的方法。剛才我探出頭的時候,就發現窗台周圍的泡沫板竟然完好無損,於是第一時間便將這種可能性否掉了。”
“可是水管周圍的織物纖維該如何解釋?”周荃捏著鼻子問道。
“我想他們之中應該有人想嘗試嘗試,但卻因為樓層高度的原因,中途又放棄了,畢竟這裡距離地麵的高度已經接近三十米。”
“也就是說,從窗戶離開902室是不可能的?”何禮跟著徐禎國走回客廳。
“理論上也許還有,但從實際出發,我認為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們也沒從房門出去?”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這確實是事實。昨晚在場的六個人都是視頻的見證者,況且視頻是最好的物證之一,它是不會說謊的。而更令我擔心的是,如果他們有人曾試圖從窗外逃脫,那麼在房間裡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何禮攤開雙手說道“那李連波和張雲浩去哪裡了?難道他們縮小成納米級彆從縫隙中溜走了?蟻人嗎?”
徐禎國右手摸著眉毛回答說“說來也怪,本來是個簡單的失蹤事件,怎麼越查越往密室殺人的方向發展。而且通過今天的實驗所得出的結論,卻反向論證出這間房屋就是一個密室。不過密室是絕不可能存在的,但那個漏洞到底在哪裡呢……”
……
七月九日,周五,晚六點。
隨著工頭的一聲吆喝,李東一天的工作總算是結束了,他在簡易的塑鋼房內換上跨欄背心,一個人有氣無力地走出了施工現場。
李東從方山縣清源村出來務工已經有段時候了,自從曲亞楠出走後,他就在右江市竹石縣一個遠親的手下搬磚掙錢,日子過得渾渾噩噩。
要說李東以前在清源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李東家雖稱不上是富商巨賈,但相比其他人家也算提前達到了小康水平。
李東的父親常年在南方倒賣服裝,母親雖然沒什麼文化,但也是勤勞質樸。
可在李東十歲時,李東的父親在一次離家後音訊全無,村裡的人都傳他爹在南方娶了小媳婦有了孩子,所以才會將李東娘倆拋棄。
李東的母親因此鬱鬱寡歡性情大變,隻要李東犯了一丁點錯誤,必然會被大刑伺候。
之後沒過兩年,李東的母親積鬱成疾患上了子宮癌,彌留之際她隻好將李東托付給自己的父母照顧。
在他母親的葬禮上,年幼的李東哭了整整一天。
李東的外祖父母沒有什麼文化,因為女兒的去世,他們對李東的溺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對他更是疏於管教。
所以李東這書是有一天沒一天地念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還沒混到中學畢業就早早輟了學。
輟學後,李東整天跟著村裡的混混們鬥雞走狗遊手好閒,直到成年,他正經的本事沒學會,可吃喝嫖賭坑蒙拐騙倒是樣樣精通。
逢年過節回村的時候,李東總跟村裡人吹噓自己在縣城的械鬥事跡,說得有鼻子有眼,栩栩如生,就跟真的似的。
不過村裡人除了看到李東在向外祖父母索要錢財時,那耀武揚威的樣子,就再沒見過他還有如此威風的時候。
可就這麼個混賬玩意,竟然在幾年後娶了村裡老曲家的女兒曲亞楠。
曲家在清源村也是數得上的人家,其祖上曾在清朝道光年間的春闈上得中貢士,在清源村是人儘皆知的美談。而曲亞楠的父親曲文忠也是當地有名的中醫大夫,十裡八村的村民都對他格外敬重。
正是這樣一個書香門第竟然能讓李東入贅,這令村民們都異常費解。
然而曲亞楠的父親曲文忠對此事卻一直諱莫如深。
成婚六個月後李連波呱呱墜地,大夥一算日子終於解開了心頭的疑惑
原來這曲亞楠也不是什麼婦道人家,看似水靈漂亮、知書達理,實則也是個水性楊花的下賤胚子。
真是婊子配狗,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