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搭檔是神探!
“難道是用遙控裝置嗎?”林威試圖對何禮的問題做出解釋。
“當然不是,包工頭和三名公司領導上電梯時並無異常,可是下電梯時卻發生了事故。我想是凶手利用了某種詭計,使得他擁有了一個不尋常的不在場證明,證明包工頭本人是不可能犯罪的。”
“是什麼詭計?”林威又問道。
“還是打電話吧,問問你的同學,在十七層的證人們都親眼看到了什麼。”
林威利用汽車中控給他在竹石縣的同學韓文宇打去了電話。
於此同時,韓文宇正在辦公室裡對著白板上混亂的人物關係圖一籌莫展。
林威根據徐禎國的要求,向韓文宇詢問事故發生前後十七層的情況,韓文宇一邊翻著證人筆錄一邊證人的證詞做了介紹。
案發時,在案發現場住宅樓的十七層共有三位證人,這三位證人都是在樓裡乾活的工人。
三位證人的證詞都差不多,說是視察現場的四人先是一同乘貨梯上到十七層,然後包工頭帶著三名領導參觀視察,介紹工程的同時還問了工程款何時到位的問題,可是開發商在現場並沒有立即答複。
十多分鐘後,四人打算離開,領導中有一人按了電梯按鈕,等到電梯快上來時,包工頭在電梯外接了一個電話。
包工頭讓在電梯的三人向後靠一靠,給他留好位置,等他打完電話後就馬上進電梯裡。
可是他話剛說完,貨梯踏板突然發生斷裂,貨梯中的三人在十七層的高度同時呈自由落體摔至貨梯井中墜亡。
整個工地上都能聽到這三個人下墜時的嚎叫。
聽著韓文宇的講述,徐禎國皺了皺眉,眼珠子不時來回轉動著。
當韓文宇完全停下,徐禎國才問道“這四人乘坐貨梯上樓時,貨梯裡還有什麼東西沒有?”
“聽說有一個……手推車?”韓文宇盯著一份證人筆錄說道,“有一名在現場的工人稱,在事發半小時前,曾打電話給包工頭讓他拿一個空的手推車上來運送剩餘的沙土料。”
“手推車放在貨梯什麼位置?”
“工人沒說,不過他說這四人裡,三名公司領導先行出來,包工頭是最後一個出來的,他出來時是雙手拽著手推車出來的。”
韓文宇說完,徐禎國再未發問,他捋順著眉間,目光堅定地望向行車的方向。
林威和何禮二人也屏住了呼吸,仿佛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似的。
過了片刻,徐禎國緩聲說道“原來凶手的伎倆竟是這樣……”
“什麼伎倆?”林威和何禮二人同時問道。
“凶手為了自證無法殺人的假象,設下了一個陷阱。”
“陷阱?”
“我們已經知道貨梯的底部框架是中空的,腳踏板由木楞和木板相互固定鋪設而成。凶手經過多次實驗後,選擇將腳踏板後半部分的木板用切割機由底部向上切割,但不將木板完全切斷,這樣既保證木板最基本的承重能力,也從視覺上讓人無法辨認出貨梯是否被人動過手腳。”
“這得多精確啊!”何禮感歎道。
“確實如此,為了殺掉這三個人,凶手真是煞費苦心,這裡麵不知道深藏了多大的仇恨。”徐禎國點點頭繼續說道,“殺人使用的腳踏應該不是臨時切割,而是凶手提前做好的,並且藏在了比較隱蔽的地方。在凶手得知三人要來的消息後,他借維修之名將貨梯的腳踏板更換掉。可是如何防止其他人在電梯上升時就踩踏有問題的部位,卻是一個很頭疼的問題。”
“恰好在此時,凶手接到了工人要求送手推車的電話。”林威補充道。
“沒錯,凶手理所當然按照工人的要求,將手推車放置在貨梯靠裡的位置,這個手推車放置的位置應該是凶手考慮再三才定下來的。三名目標人物到達後,凶手還告誡樓下的親信看好貨梯,不得有其他人進出,自己會陪同三人乘坐貨梯上樓。彼時貨梯內還擺放著手推車,四人隻能站在貨梯靠外的位置。貨梯到達十七層,手推車也被凶手拽了出來。等到視察結束,在進入電梯的過程中,凶手借打電話之由讓三人靠後站,不明所以的三人配合凶手的指揮向貨梯內部靠攏,卻不曾想正是他們邁出的這幾步才完成了凶手最後的殺人計劃。”
林威和何禮聽後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電話裡許久才出發了聲音“可是僅靠證人的證言和您的推理是不夠的,我們必須有確鑿的證據,證明生還的人就是凶手。”
“其實分析到這,證據已經很好搜集了。我說過,這種預謀殺人看似天衣無縫,實則漏洞百出。凶手反複做過多次實驗,在其臨時住處或工地內可能會找到與腳踏板相同材質的木材,甚至連切割的痕跡都是相仿的;凶手在工地現場做切割,那麼切割機應該就在工地內;凶手使用膠帶做簡易固定,膠帶上很有可能會留下凶手的指紋。此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即使是臨時性的貨梯,我認為也會有一定的設計標準來保證電梯使用的安全性和可靠性,貨梯底部至少應該用鋼材進行焊接才對。在高層建築安置貨梯,讓貨梯底部框架完全中空,這是誰決定的,又是誰具體負責安裝的?這個人會不會就是凶手自己呢?”
“明白了。”韓文宇在電話中激動地答道,“我現在馬上就去查!”
林威掛掉了電話,衝著徐禎國笑了笑“老領導就是老領導啊,這麼複雜的案子談笑之間就給破了。”
坐在後座的何禮雖然沒有說話,心裡卻對徐禎國佩服不已。
之前徐禎國的種種說辭聽起來很有邏輯,可是對破案沒有絲毫幫助,非但沒有查出凶手,案件還被他說的越來越撲朔迷離。
然而這次徐禎國能推理出真凶,倒是讓何禮對他另眼相看。
徐禎國此時卻搖搖頭“我不能保證我說的都是百分之百正確,隻是根據現有證據做出了自認為還算比較靠譜的判斷。”
“動機呢,包工頭有什麼殺人動機?”何禮忽然問道。
“或許是因為債務糾紛。”林威分析道,“我同學說在領導視察工作的時候,包工頭曾問過工程款項的問題,也許是長期欠款造成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這個理由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但如果這就是殺人動機的話……
何禮不禁想到了艾大穀三人,他們不也是向張雷索債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