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禎國眉毛輕輕一抬,他發現何禮的懷疑有理有據,與之前的說辭已經大不相同。
“也就是說你已經排除了兩起命案是同一凶手的可能了?”
“除非凶手開直升飛機去毒殺曲文忠夫婦,否則時間上肯定來不及。”
真的來不及嗎?
徐禎國默默地點燃一支香煙。
刨除死者之間模棱兩可的關係,兩起命案暫時看起來沒有絲毫關聯。
可是直覺卻告訴徐禎國這應該是一起係列殺人案,而且兩起命案的涉案人員也與最先調查的失蹤案有著緊密的聯係。
目前看來,三起案件最明顯的交彙點就是曲亞楠,可是曲亞楠的不在場證明根本無法駁倒,從作案動機上看,曲亞楠怎麼都不像是殺人凶手。
可是“不像”就一定“不是”嗎?
徐禎國在曲亞楠的問題上仍打著一個碩大的問號。
至於合夥殺人的問題,徐禎國也不止一次冒出過這種想法。
“合夥殺人是有可能的,不過……”徐禎國在林威的提醒下彈掉手上的煙灰,“我們常說的共同犯罪,實際上指的是兩人或兩人以上共同實施的同一犯罪行為。而你所謂的不在同一場合實施的共同犯罪,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何禮不解地問道“那你怎麼認為的?”
“兩起命案在時間上有明顯的衝突,死亡時間都是法醫屍檢後給出的,凶手想做手腳的可能性很小。不是兩個人分頭作案的話,似乎根本無法解釋。”
“那你是認同我的觀點了?”
“我還是覺得其中有些難以理解的問題。”
何禮瞪大眼睛“有什麼問題?”
“三起案件是同一係列案件的話,說明凶手經過很周密的計劃,這種預謀犯罪往往實施的人越少越好。難道凶手就為了製造一個不可能犯罪而將第二個人隨隨便便就拉下水了?第二個人又因為什麼加入到凶手的殺人計劃中呢?”
“杞人憂天啦,老徐。”何禮擺擺手勸說道。
“不,絕不是杞人憂天。”徐禎國望著窗外堅定地說道,“而且我認為一人作案的可能還不能完全排除。”
正在駕駛汽車的林威補充道“徐哥,你之前已經說過兩起命案係同一人所為是不可能犯罪啊,為什麼還要保留單獨作案的觀點?難道你是在質疑你自己嗎?”
“其實當我剛剛發現作案時間的問題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在單獨作案的前提下,這應該是不可能犯罪。可是我現在覺得這或許是凶手故意布下的陷阱。”徐禎國憂心忡忡地說道。
“陷阱?”何禮驚訝地問道。
“對,包括失蹤案在內,如果三起案件是一個係列案件,那麼凶手的心思之縝密確實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不能再用普通的眼光來對凶手的行為進行判斷。我認為這也許跟902的密室如出一轍,都是凶手為了逃避法律製裁所設下的時間陷阱。”
何禮又問道“可你發現陷阱的漏洞在哪了嗎?”
“還沒有。”
何禮一聽又泄了氣“老徐啊老徐,那個劉傳勳說的沒錯,你這不是在破案啊,你這是在拆我們的台,想把水攪渾為罪犯開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