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付慧芳穿著粗氣折返回來,將地下室的房卡交到了龐征的手上。
龐征二話不說接過房卡,將房卡放置於鐵門的感應區,隻聽到一聲開鎖的聲音,那鐵門在龐征的推動下緩緩敞開了一個口子。
然而地下室內的場景卻是我如何都料想不到的——
仝凱的屍體赫然呈現在了我們每一個人的麵前。
我眯起眼睛仔細盯著躺在進門入口處的仝凱屍體,他的頭部左側被砸的稀爛,整個麵部已是血肉模糊,皮膚外翻露出了臉上的麵部肌肉,隻有通過屍體的穿著和標誌性的油頭才能分辨出死者的身份。
這個人是仝凱,錯不了的。
仝凱緊貼傷口處的頭發因為淤血的緣故已經粘連在了一起,麵部的血跡開始發黑結痂,地麵上還殘留著噴霧狀的血漬。
而在屍體不遠處的角落裡,一把疑似凶器的鐵扳手被遺棄在了水泥鋪成的地麵上。
在扳手的前段,能清晰地看到沾在上麵的血跡。
我不禁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仝凱的死狀分明就是被人謀殺的。
我把視線轉向身後,眾人皆是一副驚駭不已的神情。
尤其是依曉染,隻見她麵色慘白,駭然而無助地看向我,眼眶處已經浸出了眼淚。
我的喉嚨發緊,像是缺水一般不斷吞咽著口水,雙腳忽然變得輕飄飄的,可不知怎麼就是無法向前邁出一步。
我本希望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可是大家的反應卻告訴我,這的確是放生在現實的命案。
“這……這是誰乾的?”
一向鎮定自若的孫菲菲,她的聲線一開始變得顫抖不已。
沒有人回答孫菲菲的疑問,似乎所有人都還沒有從這駭人的場景中抽離出來。
然而不等其他人有所行動,何川便飛快地跑向仝凱的屍體。
龐征也緊隨其後走到了屍體身邊,他將房卡插入牆麵的卡槽上,地下室隨之變得如白夜一般明亮。
我鎮定下來,看到何川和龐征先後進入了地下室,也悄悄移步跟了過去。
站在門前,我沒有勇氣走進去,隻能將腦袋探進房間,用雙眼觀察期地下室的內部構造。
地下室除了這扇用於正常出入的鐵門,唯一能與外界想通的就隻有房間左上角的方型通風孔。
這個通風孔上固定著蓋板,尺寸約三十公分長,至於這個通風孔通向何處,暫時還不得而知。
而跟叢林中的小木屋一樣,一般的成年人自然也無法通過這個通風孔進出地下室。
除此之外,地下室的其他地方都是用水泥砂漿抹出的堅實牆麵。
孫菲菲站在外麵驚恐地盯著屍體問道“龐征,這……這到底是是怎麼一回事?”
“仝凱被人殺死了。”
我看到龐征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恐懼,他的兩手輕輕搖晃,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仝凱被殺了,這點毫無疑問,哪怕他再厭世,選擇自殺的話也不會是這種死法。
用扳手不斷地猛砸自己的頭顱,就連精神病人也做不出這種瘋狂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