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搭檔是神探!
龐征聞言迅速起身站起,解開白色襯衫的領口作勢就要將付慧芳按在桌麵,誰知身後竟然傳來了何川的聲音。
“你滿意了吧?”
龐征轉過頭,疑惑地瞟了眼何川,又揉揉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何川的目光掃向眾人“我說那個凶手,我這麼說,你一定很滿意吧?”
這句話令在場的眾人都摸不著頭腦。
按照何川的推理,付慧芳不就是凶手嗎?
那個“凶手”代指的是誰?
何川口中的“滿意”又隱含了什麼意思?
孟學洲不禁停下手中正在記錄的工作,轉而問道“何川,你這是什麼意思?”
何川輕蔑地笑了笑,說道“各位誤會了,其實付慧芳並非是真正的凶手。我剛才所說的這些話,無非是凶手想借我之口,將所有罪行都嫁禍給付慧芳的方式罷了。我剛才故意這麼說,隻是想讓凶手先得以一會兒,但是我可並沒有他所想的那樣愚蠢。”
孟學洲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何川這是將計就計,真相實則應該有另一種解釋。
想到這,孟學洲連忙低下頭,他奮筆疾書、飛文染翰,不多時已寫下了上萬字的草稿。
“何川,你不要再兜兜轉轉了!凶手到底是誰?”孫向東扯開嗓子質問道。
何川根本沒有理睬孫向東,他自顧自地解釋道“關於高佑帥被殺一案,起初我也很費解,尤其是見到付慧芳誠懇的神態,難以確定她會是本案的真凶。但如果龐征和付慧芳說的都是真話,那麼這起案件還真就成了一起不可能犯罪。”
“事實真是如此嗎?”何川搖搖頭自問自答道,“顯然不是這樣的。昨晚龐征和付慧芳在琉璃館正廳的谘詢處,按照二人所言,看似交替換班是無縫銜接,但實際上還是有空子可鑽的。”
龐征聽到何川再次提到了自己,言語中透露出或許是自己昨晚出現了什麼疏忽,於是解釋道“何川,我把話說在前頭,昨天晚上我可真的是恪儘職守,連瞌睡都沒有打過。”
“我知道。”何川點頭稱是,“龐經理,你在值班期間不可能始終站在谘詢台附近,上廁所的時間總該是有的吧?”
龐征一聽,心中頓時覺得有些意外“凶手連我們上廁所的時間……都會利用到嗎?”
“極有可能。”
“可我每次去衛生間的時間不過隻有兩三分鐘而已,凶手和高佑帥能借機出入酒店?”
“如果這兩個人一直在視線觸及不到的拐角處等著你或者付慧芳離開,那麼他們利用這個間隙離開琉璃館簡直輕而易舉。”
龐征仍然不解道“好吧,假設你的方法是可行的。凶手想方設法離開琉璃館我倒能理解,可是高佑帥為什麼也要這麼做呢?”
“是獵奇心理驅使他這麼做的。”
“之前已經發生過兩起命案,什麼事情會讓高佑帥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說到後麵你自然會明白的。”何川等到龐征不再追問,才又說道,“昨晚凶手和高佑帥先是各自躲在角落裡,等到龐征離開谘詢處的時候,二人立即竄出琉璃館並在庭院處碰頭。接著凶手用鈍器將高佑帥殺害,然後躲在琉璃館的正門外,等到龐征再一次離開谘詢處時,凶手再伺機跑回自己的房間。”
胡達不無驚訝地說道“這個凶手膽子也太大了吧?龐征在琉璃館正廳距離命案現場不遠,實際也隻隔了一層玻璃,凶手在這麼短的距離內也敢動手殺人?”
“凶手已經殺害了兩個人,當時他應該也是殺紅眼了。”江瑾瑜坐在一旁幫忙解釋道。
何川搖了搖頭“其實凶手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加膽大心細,你看他現在不還是有恃無恐地坐在我們之中嗎?哪怕我已經說出了凶手的殺人手法,也沒有對他產生任何的觸動。”
孫菲菲不耐煩地敲擊著桌麵道“何川,如果你剛才說的是凶手采用的殺人手法,那麼我們每一個居住於客房內的人都是可以辦到的。”
“不,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辦到。孫副董事長,你再仔細思考一下,如果凶手和高佑帥住在琉璃館的同一側,他們根本不需要在琉璃館外見麵。”
經過何川的點撥,在座的人大概了解了第三期案件的經過,而且高佑帥所住的112客房位於琉璃館的南側。
也就是說,所有居住於南側客房的客人,其嫌疑已經被完全排除。
刨除掉南側客房的客人,北側客房隻剩下孟學洲、江瑾瑜和依曉染三人。
孟學洲聞聲也停下了記錄,他有些驚恐地看著江瑾瑜和依曉染,難以想象這兩位竟然有一個人是殺人凶手。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江瑾瑜和依曉染也同樣持著驚駭的目光看向自己。
其他人也都被這一幕整得暈頭轉向,看上去這三個人都不像是凶手啊?
何川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殺人凶手的身份呢?
然而何川的目光並沒有看向這三個人,他盯著一個方向沉聲說道“各位,我們一直在尋找的凶手,其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正在作沉思狀的崔浩如同觸電一般抬起頭,隻見一道深邃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崔浩莫名其妙地指著自己“何川,你是在說……我是凶手?”
何川並沒有因崔浩的質疑而產生動搖“沒錯,你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崔浩兩手僵直不知如何是好,方才付慧芳潑婦一般的行徑他顯然不能再次上演,可隻淡淡地回應說自己不是凶手,在氣勢上就太過單薄了。
總不能承認自己就是凶手吧?
崔浩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憋了好久也沒想出一句維護自己的話,竟隻空洞地冒出一個“啊”字。
眾人心說,這崔浩是承認自己是凶手了?
連孫菲菲也在瞬間嚇得站起身,踉踉蹌蹌地跑到了自己父親孫向東的身後。
見崔浩沒有還擊,何川立即開腔說道“馮悅桐曾說過高佑帥是一位情場浪子,他覬覦依曉染身體這件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這一次,你應該還是借用依曉染的口吻,提前給高佑帥的房間塞上了紙條,約在深夜於琉璃館的前院偷偷幽會。臨到半夜,你由二樓外掛的消防通道走出琉璃館,並在前院隱蔽起來,等待高佑帥自投羅網。與此同時,高佑帥在出門前發現了在谘詢處值班的龐征。為了不讓龐征攪了這場約會,高佑帥耐心地等待著一個機會。當看到龐征起身離開正廳的時候,他便鬼鬼祟祟地溜出了琉璃館。二人終於在前院想見,可等待高佑帥的並不是一場春夢,而是赤裸裸的謀殺。你用鈍器將高佑帥殘忍殺害,並為了誤導我們的偵查方向,連同高佑帥的衣服也一並脫掉。然後才藉由通向二樓的消防通道返回二樓的套房。殘忍殺害高佑帥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