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男子一怔,這小家夥怎麼是個愣頭青?聽不懂好歹話呢?!
“你可彆忘了,你死了不要緊,那個來救你的小家夥可怎麼辦?”
林衣衣終於皺了皺眉,她看著眼前的紅發男子,語氣淡漠地說道“我能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氣勢,但既然成為了渡者,我就必須出手。”
“如果我不出手,渡者的權能便會被收回,我便無法將諾兒化作渡使,也無法恢複她的靈魂,帶她離開這裡。”
紅發男子失笑道“若是遇到世界意誌都無法戰勝的對手,像你這樣僅僅接受了祂部分饋贈的家夥,又怎麼可能敵得過?”
“這麼漫長的歲月以來,渡者權柄也就降下了三次,哪是說收回便會收回的,更何況時間已經……”
紅發男子頓了頓,旋即說道“總之,你就好好在這裡待著。”
“剩下的事情,便交給我吧。”
這句話說完,紅發男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怪異感覺,似乎好像在哪裡曾經說過相同的話語。
可他已經記不太清了。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
紅發男子抬起頭,他張開雙手,收攏於身前。
現在,他該做他應該做的事情了。
嘩!
細密的絲線陡然從他掌心浮現,纏繞在他的十指上,蔓延進周圍瀕臨破碎的虛空之中。
紅發男子金絲眼鏡下的棕眸虛眯。
那家夥說得沒錯,他本就不擅長戰鬥,論長遠的布局和超乎常人對科學、對真理的嗅覺,他亦是不及那個最親近的她太多。
但是,他也有他擅長的領域。
那便是……縝密到幾乎讓人頭皮發麻地計算和推衍!
畢竟,當年……便是他一手謀劃,才將戰力處於巔峰之時的人類最強戰士,困在歸墟之內!
“黑海變故,世界儘頭蔓延,幽魂之海倒灌,使得世界意誌得以複蘇和擴張,為了那個小家夥,做出饋贈,降下第三渡者之權柄……”
紅發男子輕輕撥弄著指尖絲線,他閉上雙眸,神情平靜至極,口中喃喃低語著。
“世界意誌本不應該於此時間結點蘇醒,但為了擴張幽墟……祂被迫蘇醒,導致與‘根脈’疏離,加之……此地作為極點,意誌的乾預最為薄弱,能夠降落已是極限。”
“麵對敢於向祂挑釁的存在,即使作為世界之神明不存在主觀臆斷,也會本能得感到憤怒,所以才有了先前的鎮壓。”
“但忘太強,強得超出了祂的掌控,竟然反被壓製,作為世界意誌不應該如此脆弱,故而……是因為距離‘根脈’太遠,而導致真正的力量無法降落嗎?”
男子的嘴角微微弧起。
“即使是極點,你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真正的非人境界了……既然如此,那我就隻能幫一下祂,讓你付出代價了。”
林衣衣注視著眼前的紅發男人,在靈魂力的加持下,隱隱約約地可以看到他的手指尖,有無數的絲線翻轉跳動。
那白皙的手掌,在細密的絲線間,仿佛穿花蝴蝶一般,甚至舞出虛影。
“找到了!”男人猛然睜開眼,他一雙手掌陡然握住,將所有的絲線都攥在掌心。
“彼之神明,悉聽吾言。若今厭災,赦令魂引!”
他無聲地張口,以極快的語速念動。
“召!來!”
話罷,絲線陡然被他一把捏作飛灰,紅發男子猛地抬起頭,緊盯著天空中那棵擎天紫樹。
隻見天空中,黑衣男子持槍屹立,長發飛舞,瞳孔如魔,氣勢滔天。
那伴隨著毀滅氣息的雷霆纏繞在九條黑龍身上,幾乎要將那紫色巨樹徹底掀翻,此刻已經快要傾倒下來。
“你看到了嗎?就算是世界神明,也終究會是我的手下敗將。”忘聲若洪鐘,仰天長嘯,他垂下雙眸,瞳孔彌漫著寒意,望向了遠處地麵上的紅發男子。
“不,還遠遠不夠。”紅發男子毫不畏懼地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
“神明的力量,不是人類可以揣測的。”
他的話音落下,天邊卻突然浮現出一道身影,無視了彌漫的虛空洪流和洶湧的黑色雷霆,義無反顧地朝著忘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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