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
老白繼續喝酒,看來是不想說他的事。
我則是邊咀嚼著嘴裡的韭菜彼岸說“成年人無非就是金錢上的問題,或者是情感上或者婚姻上的問題,把成年人的困難列出來,一個手掌足矣。”
“彆說的這麼輕鬆,等你工作了以後你就會發現你現在說的如此輕鬆的事情解決起來有多麼的困難,這些難題宛若一個個溝壑,跳過一個還有下一個,永遠沒有儘頭。成年人真難。”
“或許吧,但是我可不想為了一棟房子或者一輛車奮鬥一生,也不想為了一段失敗的婚姻難以釋懷,我要做一個自由人,不去買房買車也不去結婚,平淡的度過一生。”
“這是奢望,誰不想這樣,現實會壓垮你這虛幻的夢想。”
我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對老白說“我看你是被催婚到受不了了才跑來廣東的吧。”
老白有點震驚,但很快臉色又恢複平靜。
“你說的對,成年人無非那點破事,一下就被你猜到了。”
“不是猜的,你不是說你有車有房嗎,也不缺錢,那肯定是婚姻上的問題嘍。”
“嗬嗬嗬,對對對,你小子算機靈了。”
酒足飯飽之後,我與老白分彆。
“不用你載我了,我要去隨便走走。”
“哦。”
老白向我揮舞著右手,示意我可以走了,隨後老白隻留下一個背影,便消失在街道儘頭。
這麼看來,老白並不坦蕩自由,而是一直被束縛著,被這無聊的世俗束縛著,我有預感,未來的某一天我會想起青春時刻的夢幻理想,然後嘲笑年少的我的天真,可能那時我早已被生活壓彎了脊梁,為世俗所困擾,我可能用儘40年時間還清車貸房貸,還要去經營那本就失敗的婚姻,然後熬了好多好多年,孩子終於長大結婚,我想著也要完成自己的一些心願,結果看著鏡子中雙鬢斑白,滿臉皺紋以及一副枯槁的身軀的我,卻發現什麼也做不了了,隻能被釘在躺椅上曬著太陽,丟,不想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成年人的世界真是無聊,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一直年少輕狂,但是顯然是不可能的,誰也鬥不過時間和生活。
我騎著電瓶車將油門扭到底才25碼,但是迎麵吹來的風卻是狂烈的,冰冷的,但是好在肚子已經滿足了,趕緊回家睡覺吧。
誰知星期六我淩晨一點出去吃宵夜又撞上了老白,這家夥正坐在一個攤子的座位上大口吃著炒麵,他見到了我擺出來一副意料之內的表情。
“這次我可不請你了。”
“沒說要你請。”
隨後我就向攤販老板要了一份炒米粉,然後與老白共同坐在一個桌子前。
“你小子生活挺滋潤,打一天遊戲,晚上吃個宵夜,還真是享受生活啊。”
“哈,大概吧,畢竟現在吃穿都用父母的,也沒啥煩惱的。”
沒過兩分鐘炒粉就上來了。
老白嘴裡嚼著東西口齒不清地說“你還挺清醒。李贄,我來教這個班聽說了一些你的傳聞,還挺有趣。”
我想無非是打架的事吧。
“彆的班說你是海王,一個人談三個女朋友。”
我差點沒把嘴裡的炒粉吐出來。
“什麼鬼,這麼離譜的傳聞。”
“你想啊,你小子確實沒啥男性朋友,整天都跟夏……炎對吧,她們幾個女生一起,加上你這家夥也不愛與人交流,自然而然就會傳出來一些離譜的傳聞了。”
“耳不聽為淨。”
老白聳了聳肩。
“隨你。”
“話說你一個老師還聽學生講這些傳聞,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老師也是人,是人都喜歡吃瓜。”
“……”
後來我才知道,老白家就住在這條燒烤街的末端,此後我們常常在這裡遇見,久而久之也就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