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斌臉色變得很認真,他眼神深邃,直視我的眼睛。
“是麼。但是你比賽的時候卻不是這樣的,我看的出來你很想贏,但是卻力不從心,這是很難受的,你已經不是當年的新星了,我並不知道你這次為什麼要參賽,或許你有你不得不參賽的理由,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青年杯是屬於天才的舞台,而今的你早已不在天才這個行列之中了。”
“你想說什麼?”
“明天第二場比賽你會遇到我訓練營的成員,你也知道我們訓練營的實力,我們往年並不在乎青年杯這樣的市級彆的中型比賽,但是為了培養他們的自信心所以我這幾年一直帶著他們參加這類比賽,所以他們的實力與青年杯其他的參賽選手實力差距非常大。”
“你這是變著法的說自己教的好,我知道你的擔心,但是比賽就是這樣,有勝者也定然會有敗者,輸了就是技不如人,你也沒必要覺得過意不去。”
何斌的語氣弱了很多“是嗎,嗬……也對,你不是那樣脆弱的人,那明天的比賽,我也希望你們能打敗他們。”
我擺了擺手,隻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
第二天的比賽現場依舊熱鬨非凡,經過第一天的初賽已經篩選掉了一大批的水平較弱的選手,所以後麵的比賽隻會越來越精彩,所以觀眾的熱情也愈發高漲。
隻要拿下今天的這兩場比賽,我和楊瀟就會拿到進入半決賽的入場券,之後再經過半決賽的淘汰與排名積分決定決賽的隊伍名單,這條路相當艱難呢……
我和楊瀟並沒有待在休息室,而是在候場區去看其他隊伍的比賽。
正在比賽的人正是習良兩人,他們的水平不可謂不高,但是他們的運氣卻相當不好,遇上了捷豹訓練營的王牌。
習良和他的隊友顯得壓力非常的大,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臉龐落下,但是比分依然吃緊,對麵捷豹訓練營的倆人卻麵帶輕鬆之色,好像這場比賽勝負已定。
楊瀟臉色灰沉,極其難看。
“對麵是捷豹訓練營的人,他們大部分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前麵幾屆的青年杯他們都因為與省裡的比賽時間衝突而未參加,但是這屆比賽不知為何突然宣布參加,我看了他們訓練營的戰績,幾乎全部人都過了初賽,但是我沒想到他們跟習良對打居然……毫無壓力……”
楊瀟的聲音變得輕飄飄的,他知道我們後一場的比賽就是對戰捷豹訓練營的人,現在又親眼見證了他們的實力,更加沒底。
“咻!”
場上傳來殺球的爆鳴聲,之間習良兩人扶著膝蓋大口喘氣,是的,他們輸掉了比賽。
“什麼!習良輸了……上次他們好歹是青年杯的前十,這次居然連半決賽都沒進……”
“媽的,捷豹訓練營的人實力明顯高於青年杯的水平,他們這不是純純來虐我們的嗎!”
“恐怖如斯啊。”
“還好我下場比賽遇到的不是他們,不然我半決賽一點希望都沒有。”
場上觀戰的其他隊伍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有人慶幸,有人擔憂。
比賽結束,習良止步半決賽,荷中的人全軍覆沒,徹底沒了希望,習良再也沒了當時的那種傲氣,反而如同落敗的老鼠一般低著頭退出了大家的視線。
楊瀟語氣有些不安地說道“習良毫無還手之力……大比分四比零直接輸了比賽……這……唉……”
楊瀟又看向我說道“走吧,我們準備一下,馬上就到我們上場了。”
我的眉宇間蒙上了一層陰霾,我本以為進入半決賽的壓力不會那麼大,但卻沒想到半決賽殺出了個捷豹訓練營。
我深深地歎息,想必楊瀟的心情不會比我好到哪裡去。
第一場比賽是在上午進行,我和楊瀟憑借著經驗的優勢控製好整場比賽的決賽,但是對麵顯然不是那種菜鳥級彆的選手,我們打的相當吃力,整個人仿佛都要虛脫,最後以四比三的大比分艱難拿下比賽。
比賽結束時我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這場比賽實在太過煎熬,到了後半場我連扣球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是下午還有一場和捷豹訓練營的比賽,實在不敢想象那是一場怎樣的惡戰。
何斌不知何時到了後台等候,顯然他隻是路過,並不是帶著目的性來等我。
“呦,小子。累的夠嗆啊。”
“你這不廢話。”
“中午好好休息,下午的比賽會很艱難,你們麵對的對手是我們訓練營的二把手,也希望你能帶來一些驚喜吧,新星。”
“或許吧,我隻求不要輸的太過難看。”
“哈哈……”
宿舍楊瀟坐在床上一直低著頭,不言一語。
我此時剛好洗完澡出來,正拿著毛巾擦著頭發。
“怎麼,還沒開始就畏場了?”
他搖了搖頭“不是。我隻是覺得我們的運氣仿佛不是很好,居然會在臨近半決賽前遇到他們。”
“運氣這玩意絕對不可以輕信的,他是一個未知數,就是因為有著輕信運氣的蠢人世界上的彩票行業才會那麼繁盛。”
他淡淡一笑,對於我的話語並沒有給出什麼回應。
不久夏炎便打來了電話,我因為體力不支,中午並沒有跟她一同吃飯。
“喂喂,你咋樣?”
我走到陽台才開口回複“還活著。”
“你應該說還沒死。”
“哈哈。”
“你比完賽看起來都快虛脫了,下午的比賽沒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一個中午肯定能恢複的過來。話又說回來,你人現在在哪裡,有休息的地方嗎?”
“我在咖啡店,還好,裡麵有空調。”
“嗯嗯,那就好,下午我和你一起吃個飯再回去吧。”
“什麼意思,你是消極到認為下午的比賽是必輸了嘛。”
“額,差不多吧,要是可以的話,你最好不要來看我比賽了,畢竟輸的樣子肯定不好看。”
“不管,就來。”
我知道我肯定拗不過她,她寧願坐兩個小時公交迷路了都要看我比賽,這確實沒得說。
“行吧,到時候輸了你彆笑話我就行。”
“我不是那種落進下石的人,不是什麼人都和你一樣那麼壞心眼。”
再閒聊幾句我們便掛了電話。
整個中午我和楊瀟都未睡覺,我們躺在各自的床上,不言一語,隻是沉默地看著天花板,卻不曾想我們因為心慌連午飯都沒吃。
鈴聲響起,比賽開始。
楊瀟淡然起身道“走吧,經此一戰,便可知曉我們有沒有那個資格進入決賽,畢竟,華麗地跌倒,勝過無力地徘徊。”
我回以笑容。
我們並排走入賽場,腳步堅定,我們早已知曉結果,但是我們仍要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