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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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段塵封的往事這是無極命盤裡奠定著的許多不可追的前塵今生今世每一個糾葛纏連、不能斷絕之人那已經飄失在輪回的亙古天風裡的前塵
這個篇幅是雲離、忻冬、還有帛逸之間的前緣故事
彼時忻冬名喚晴雪、雲離名喚薑絛……
薑家江西商甲富可敵國原與顏家並稱大楚國兩大名門而薑絛為薑家庶出四女生就了一張美豔卻冰漠的顏這份姿容並著品性剛好呼應、契合了這樣一個傳聞薑家女子一如其姓“馴順的女子”是天成的霸王花帶著刺兒呢
氣質美如蘭才華阜比仙天生孤癖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視綺羅俗厭;卻不知太高人愈妒過潔世同嫌
到了頭可歎這青燈古殿人將老;辜負了紅粉朱樓春色闌……
薑絛為安王之妾與晴雪先後入了安王府的門兒
隻是她素性高潔清冷嗬笑含漠、冷而妖嬈難言的精致風韻綽約沉澱於纖纖的骨素來是個不大喜與人走動的故與晴雪之間的關係也是不溫不火、不親厚亦不疏離
她是在姨母的舉薦之下到了安王身邊伺候她的姨母乃是北冥皇後身邊的執事女官有她做了這層保她這個薑家的庶出四小姐便得了皇後娘娘的欽點就此到了安王華欞的身邊
可即便如此她卻並不覺得十分滿足並不覺得一個“侍妾”、亦或者可能會有機會加身的“側妃”名頭有多麼光耀相反她極厭惡這些個名頭她不要做妾她的母親已是妾了自出生之日起她便眼見過了母親太多次的空房獨守、以淚洗麵、飽受排擠與迫害乃至連帶著她這個妾室所出的四小姐都跟著被看輕、被嫌厭如此她一早在初諳世事時就已經下了決心此生此世必不為妾
她此番入了安王府心底下是賭著一口不甘的氣焰她要謀得的是安王正妃的地位……
她的行事作風一向是人我不犯直到同為安王侍妾的晴雪找上了她的麻煩……其實也不能說是麻煩隻是晴雪委實看不慣薑絛的冷漠在她背後同婢女嚼了她的舌根無外乎是些個無關輕重的品頭論足罷了歸根結底其實也是些無關痛癢的東西
但這話兒叫薑絛給無意間聽到了她不禁冷笑
是時她正在撫琴酥潤的柔荑緩緩掠過雕鏤花卉的琴身不過一個轉瞬再看時婢女驟驚
隻見薑絛紅如繒的唇畔忽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蔑笑麝香嫋嫋間她一個盈然起身驟取了雪壁上那素來不離自己過遠的細劍也不見招呼就如此徑自出去
正午才過的天光鋪陳下滿地錯落的疏影把這王府小道交相掩映的虛幻的若了夢寐
那侍女一驚之餘忽地回了神智的忙將身跟在薑絛後麵
薑絛一路直抵抵的行到了晴雪的廂房抬手攔住意欲進去通報的婢女徑自敲開了晴雪的房門
開門之後入眼的是這一張不辨喜怒的臉晴雪甫怔才掛了禮節的笑欲同薑絛打個招呼時卻如此一個猝不及防薑絛緊握細劍的酥手竟迎著她猛地一抬那寒光凜冽的劍鋒錚地便架在了晴雪的胸口、又不緩不急一路逼至她一段雪白的長頸之上
晴雪陡驚
但眼前如花般的美眷依舊是那一臉無辜無害的笑薑絛噙笑緩緩道“晴雪姐姐這人生處在世上還是要清楚什麼事兒該做、什麼事兒不該做有道是……禍從口出啊”語儘笑笑隻是這笑顏委實比不笑還令人發指言完話後也不多留深深瞥了晴雪一眼“霍”地收劍轉身便走
晴雪呆呆的站在當地裡好半天都不見能回過神兒來直到薑絛那一道綽約身影已經遠去無痕適才甫地一個後知後覺“你……”她踱步急急一個字卡在喉嚨氣血衝頭之下身子直勾勾的向後一歪
揉碎桃花滿地紅玉山傾倒再難扶晴雪曼曼的身段實實萎地、借力一滾“碰”地一聲沉悶的響柔軟額頭磕在了院落偏左處那段枯死的深褐色蒼蒼虯乾上
蒼老的古木樹皮已經斑落露出裡邊點點滴滴泛白的肌體迎風篩月、無語問天好不害煞人心
就隻瞬息晴雪一張不可多得的清秀麵目錚然扭曲鮮血如柱猩紅成陣就此猝死……
當真是世事作弄、造化遊戲她背叛了令月、傷了令月的心後被上官氏逐出宮來原以為入了安王府的門就可達成心願與華欞雙飛雙宿卻不想竟落得個如此好不荒唐的結局
機關算儘太聰明枉算了道由天定、卿卿性命
晴雪的出身本就是個平民女婢皇族一向視如草芥且又是個尚且有名無實的王府之妾固此猝死隻是一張草席卷了出去埋在南郊荒野一處亂墳崗
負責承辦此事的家丁偷懶心性隻將人抬在半道雙腳便懶再行正遇一河二人合力抬起屍首向著河水央處湍急的漩渦一拋
草席驟開肌體順水而飄芳魂逐水就此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