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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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睿怒不打一處來執卷的手指關節在這一刻泛起微微的白目光凝著眼前一封封敘述不一、內容卻一轍的奏折一張麵孔已然鐵青的嚇人劍眉也漸趨打成了生硬的結
一班大臣今日早朝便提了一事當時帛睿負氣而去卻不想才回了禦書房這一封封奏疏便一股腦的飛上了他的案頭字字句句皆與早朝之上所論無二都道著齊王濫用私刑、終至死人一事原是受了匡惑那對小販夫婦根本是榮錦王支使人假扮的……
心念一動、牽扯的甫一動氣帛睿“啪”地合了手中的折子沉澱目光、森然冷笑心中暗道“你們就這麼急於逼朕逼四皇子麼”一念落定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對身邊太監發命叫他召這幾個上折子的大臣在禦書房覲見
那公公看得出來皇上心情不好忙不迭領命作禮便要退去
帛睿又猛地喊住了他微想一下複開言又道“去傳榮錦王也一並進宮往禦書房來”心中忖量
“諾”公公複應了一聲徑自退下去
說榮錦王設套使絆子……
當真是委實的可笑可笑的很
帛睿自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四皇子帛清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他自然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何況帛清為何要害跟他榮錦王並無衝突的齊王
這個道理心中明白他帛睿明白旁人未必就不明白故早朝之上帛睿並沒有為帛清辯駁一二因為他知道那幫臣子這是有心為之擺事實講道理對他們自然是沒有半點用處
他拂袖而去原是想給那些恣意挑事、早有預謀的人一點告誡讓他們感知到楚皇的慍惱誰知這幫人的膽量當真是出乎了帛睿的意料竟是這般一條路走到黑的死心執著好既然他們不撞南牆不回頭他這堂堂一國之君成全他們就是
但當帛睿召了這些個大臣往禦書房議事啟口道是榮錦王於情於理都決計不會去詬害齊王時這些臣子竟一言不發具是頷首作禮、大有跪諫之勢
帛睿剛想動怒其中忽地有一年過半百的王姓大臣站了出來口口聲聲道出自己偶至城郊踏青親眼看到榮錦王府的管家去訪了那小販夫婦的京郊舊址
便在這個當口內侍進來報說榮錦王到
帛睿略一思量命了帛清進來
帛清步伐穩沉、神情不亂一絲隻微微瞥了一圈這或禮或跪的一班大臣心中牽出一絲不屑對著父皇行了禮後退至一旁
帛睿先沒理會帛清沉下一口氣瞥了眼那位王姓大臣這大臣曾屢次維護三皇子魏王現下又第一個站出來口口聲聲道出自己可做證人儼然這其餘一班臣子皆是以他為首
帛睿識得他是魏王的人那麼這出事端的幕後推手是他哪位好兒子他在這一刻心下也已暗暗了然壓住慍氣勾唇冷笑“王愛卿即便是你眼見了所謂榮錦王府管家去過舊址那又能說明什麼”不是問句
這王大人麵上恭敬之態不變複斂襟作揖“回陛下那是一處京郊彆院原是專為我大楚得著皇室宗親、高官大員賞識的文人雅士所建其中多有住各家門客陛下也是知道的”
“是啊”另一位大臣也在這當口接話一禮“住在其中的都是與皇族有關係的賢士、多為皇族門客而榮錦王的管家卻去尋了那扮作小販的門客舊址……若不是榮錦王自己的人又為何會委派管家去尋舊址”
一來二去這說辭牽強也好、周密也罷全不重要重要的是誰都看得出這一乾大臣今兒個為得就是抱成靶子擰成團的針對四皇子帛清
帛清在一旁冷眼靜看良久都不曾啟口隻在心中思量解圍之法
方才他匆匆得了父皇傳召在這過來的一路上就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但現下這一瞬息才恍然後覺……原來他當日與江炎聚在一起的那通分析到底是分析了錯他二人還是太過厚道了
原來魏王要害的人並不是漢王而是他榮錦王倒真是應了江炎當日烏鴉嘴的一句“若說是為了他的胞兄漢王那也不該去尋齊王的晦氣而理當來做個局匡王爺你才是啊”
他還道是這同為嫡出的魏王亦有成為太子的野心殊不知魏王根本就不是那麼想的
帛清素日與幾個兄弟間走動並不多更不能全然知道這些個兄弟各自都懷揣著怎樣的想法隻憑自己臆想委實不靠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