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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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離已有四個月的身子了平素裡便越發的鮮少活動動輒便會覺的身體發虛、整個人都渾渾噩噩沒有精神
但她大抵的時候還是願意在小院子裡散散步、賞賞景的她不是個喜靜的人一味叫她安然養胎她自然是做不到當然楚皇畢竟不是個喜新厭舊的冷血之人時不時也有來雲妃這裡瞧她的時候時不時也會囑人為雲妃送來好些東西囑她安心養胎、囑宮人們好生伺候
但是楚皇與媛箐在一起的時間還是最多的而媛箐因了莫離身子漸沉之故來莫離這裡的次數也漸漸變得更為頻繁了
這一切的一切被一個人看在眼裡景妃顏傾翡
這溫情脈脈的一切便錚地就變成了另外一種不可言說的意味
楚皇因喜陪著媛箐、偶有那麼一刻閒暇還要去看莫離之故基本就不再去傾翡的宮苑裡這直接導致本就已經聖寵稀薄的景妃愈發變得失了皇恩聖寵
把事態串聯起來依次去看顏傾翡隻覺的這一切一切都有著一個十分必要的關聯那便是莫離主動討好得寵的媛箐、並與媛箐達成了某種共識使得媛箐幫助莫離在皇上那裡說好話、討聖上歡心並一起商量好了的孤立她景妃
這景妃顏傾翡乃是非世家大族的顏家嫡出小姐這顏家可是了不得是大楚國不消言語、誰都公認的皇親國戚與楚國皇室那素來是綁在一起一條船上的從來榮辱與共隻這一脈家族便出過四位皇後及兩位太後又與另一大族北冥家相交甚篤故此即便顏傾翡她不受寵愛與重視她也仍然有著不靠楚皇便可光芒萬丈、跋扈不羈的本事
這後宮裡的人察言觀色慣了即便景妃這勢頭一日不如一日的退的迅速他們也都大抵不敢招惹這位總也洶洶咄咄、其實沒什麼大心機的景妃主子的
景妃與雲妃、淑妃之間這箭在弦上的一場無聲無息的惡戰漸漸瀕臨到了白惡化的地步一如碧溪一開始所料定的那樣一切一切都在沿著一條看似既定、其實又九曲回腸變化多端的不可揣摩的前路一直有條不紊的坦坦緩緩向前走……
這日正逢陰天但並沒見到下雨的勢頭灑遝秋日也還是貯藏著那麼幾分燥熱悶塞的正巧了這麼個陰霾天氣反倒把那發不出的悶悶暑氣給作弄的消停了不少去反倒極適合漫步遊園
幾個宮外世家大族的舊時玩伴今兒借著楚皇召見自家爹爹的機會也一並入宮來找碧溪、媛箐敘舊
媛箐自小便是副不喜熱鬨、言笑不苟的性子若說敘舊也委實沒什麼舊好敘的大抵也都是些碧溪的朋友於是她便沒過去隻叫碧溪前去應付後也是無聊乾脆便又去了莫離那裡陪著莫離出外散步
即便浸泡在朗朗的金秋灑遝中這禦花園裡也是如素的春和景明一派生機一些兒個花卉還將謝未謝在枝頭鬨的喧囂而那宮道兩邊縱橫植著的依依拂柳則更顯出鬱鬱蔥蔥、佳氣漸浮的好陣仗入目隻覺春秋交融、難得又可喜
因莫離懷著身子媛箐便比平時更多了些細致的照顧她攙著她的臂彎一路挪步走得徐徐
莫離也並不是為了賞景才來禦花園她有些時候當真是怕自己就這麼蔫蔫的將養著胎兒還不待臨盆時便已經成了個人人嗤笑的大胖子不過是瞅著天色溫婉、氣候恰當故而多做些走動罷了
才小一陣子媛箐便感覺到身邊的莫離有明顯的體力不支也不急於點破她就勢擇了個小石墩子扶著她過去坐下
這頭頂被一大片柳蔭遮著擋著剛好可以阻隔住溫溫的日光而這個角度也可巧能夠把前方那一座座小亭長廊、假山翠竹鋪就的景致入眼入心瞧的真切委實是叫媛箐與莫離心生出一脈靜默歡喜
“媛箐”這時莫離心頭一根柔弦撥動也不知怎的便起一陣說不出的莫名滋味啟口親昵的喚了媛箐的名字
她從前一直都是喚一聲“妹妹”、亦或“淑妃”、亦或者是“淑妃妹妹”的似眼下這般喚著“媛箐”倒還是不多見
媛箐纖心一動旋即柔柔應了聲“我在呢怎麼了”側眸去瞧莫離思量著她是不是身子哪一處覺的不舒服
但莫離眉心間起了一脈似清愁、又似是跌入回憶的恍惚之態她徐徐然搖搖頭複蹙眉款款“為什麼我與妹妹感覺竟是這樣的熟悉呢”問的很輕又像是在且言且揣摩著什麼一般她沒有去瞧媛箐眉目間浮起了怎樣的反應徑自複接了口去繼續“第一次見麵時就覺的熟悉非常……”她歪歪頭“似乎是前世裡亦或是幾生幾世裡……見過一般……”後續的字句輕飄飄的似一脈過樹的風徐徐然氤氳開平靜的心湖就這麼跌碎了整個命盤的輪轉、浮生的聚散
這話兒倒真切的戳中了媛箐的心坎兒此時莫離這懷所感、這淺淺的清愁何嘗就不是媛箐輾轉經久而百思不得其解的呢若不是與莫離之間這一見麵便覺恍惚隔世、便覺閒愁幾許而欲說還休的莫名情態她這個委實不懂得自來熟的人又怎麼會在短短幾個照麵的交集間便在心底下認定了莫離這個姐妹與她之間走動的這樣頻繁、關係也潛移默化間變得就這樣親切了呢
“大抵是機緣吧”媛箐有須臾的遲鈍她自個其實也不大能確定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麼複揣揣摩摩的道了這徐徐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