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玄梟嚇得屏住了呼吸,滿頭大汗,麵色緊繃,“巫”
晴晴到底怎麼了?
彆嚇他行不行。
早知道會這樣,今天他就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小崽子,也不會把他們交給阿涅爾的。
桑晴感覺這會兒肚子已經沒有什麼不適,但看月秋這副模樣,不免有些緊張。
“巫,我肚子裡的小崽子沒事吧?”
按理說,她服下保胎丸應該就好了啊。
月秋對她輕輕點頭,臉色恢複如常,笑了笑,“小崽子倒是沒什麼事,隻是你這一胎怎麼又是三個?”
真是羨慕死她了,她這一胎就生了一個,還是個小雄性。
後麵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生,結果桑晴倒好,一胎當她三胎?
“不可能!”
桑晴訝異的挑眉,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已經有些弧度的小腹。
她吃得都是生子丸,不是多胎丸。
頂多兩個。
一旁守著的一群雄性,聽見巫說自家伴侶沒事後,都狠狠鬆了口氣。
“怎麼不可能,你不相信我的判斷啊?”月秋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玩味開口。
再次有了崽子後,月秋的性格鮮活開朗了許多,也能跟周圍獸開玩笑了。
桑晴伸手摸了摸肚子,嘴角微微上揚,“這倒不是。”
就是挺驚訝的。
“麻煩你了,巫!”桑晴站起來,對她鄭重道了聲謝。
玄梟想要上前扶她,被她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他身形頓時一僵,眼底閃過一抹錯愕。
月秋奇怪的眼神在他們倆身上打了個轉兒。
“客氣什麼。不過你還是注意些,儘量彆再碰到肚子了。”
剛才聽玄梟那麼一說,她都被嚇得不輕。
但是怎麼感覺桑晴的伴侶今天都怪怪的。
桑晴聽話點頭,“嗯,我會注意的。”
出了月秋家,桑晴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烈日,扭頭對他們幾個開口道。
“我去學校找彎彎,你們先回去吧。”
“不行!”玄梟連忙拒絕,臉上的憂愁不曾散去,緊張開口,“你得回去休息了。”
他的心現在都還沒有安寧下來,一想到她差點出事,整個獸都沉浸在自責中。
浮寧巴巴的望著她,眼神充滿愧疚之色,周身氣勢都弱了幾分,“是啊,晴晴,你”
桑晴打斷他的話,表情淡淡,也看不出什麼情緒,“我沒事,不用休息。”
她不想回家。
“那我陪你一起。”颯羽站出來,溫柔的對她笑笑,根本不敢表現出過分擔憂的模樣。
因為他知道自家伴侶不喜歡。
但他絕不可能讓她一個獸外出的。
桑晴搖頭,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拒絕了他們所有獸的提議,大步往學校的方向而去。
因為桑晴的這一笑,颯羽陷入憤怒當中,壓抑著情緒握緊雙拳。
“浮寧。我真的好想掐死你。”
現在好了,他心慌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怎麼辦啊,晴晴誰都不搭理。
浮寧臉色煞白,耷拉著眸子,不敢說自己現在更著急。
“我先跟上去看看。”赫理曼捂著嘴角,神經緊繃。
縱然他跟晴晴結侶沒多長時間,他也看出晴晴在生氣了。
可現在她不能生氣,不然對身體不好啊。
玄梟捂著難受的胸口,望著桑晴的身影越行越遠,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寒意。
“我也去。”
自家伴侶太不對勁了。
玄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攥住一樣,壓迫得厲害。
其實她生氣還好,不生氣的樣子,更可怕。
“颯羽,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先帶著小崽子回去,外麵太熱了。”
颯羽猶豫了一下,掙紮幾番,還是同意了。
剩下的三獸,則是趕緊追上桑晴的步伐。
可等他們追到學校,卻沒有見到自家伴侶的身影。
問周彎彎,她更是一臉疑惑,否認見過桑晴,還詢問他們出了什麼事。
!!!
糟了!
玄梟急的一拳砸在樹上。
晴晴不在這兒,還能去哪兒呢?
“現在怎麼辦?”赫理曼六神無主,一想到天氣這麼熱,她還一個獸在外麵,就急躁不已。
“分開找。晴晴肯定在獸王城。”玄梟劍眉緊蹙,眼中幽光閃爍,又轉頭瞪了浮寧一眼,惡狠狠的開口,“浮寧,晴晴都說過多少次不要在家裡動手了,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就是不聽呢。”
“如果晴晴這次對你失望,我不會再幫你說任何一句話。”
好險晴晴還有保護小崽子的藥,要是保不住小崽子,他都不敢想象那個場景。
後怕!
浮寧唇角嚅喏,不敢頂嘴。
“我知道了,先找到晴晴再說吧!”
他有種直覺,晴晴肯定對他失望透頂了。
等他們匆忙離開後,周彎彎就讓班裡的小獸人們放學,然後她鬼鬼祟祟的觀察了一下周圍後,才悄悄來到學校後麵的噴泉邊,找到了坐在樹下發呆的桑晴。
“姐姐,怎麼回事,你們吵架了?”
周彎彎一屁股在她身邊坐下,急切開口。
“倒也不是。”桑晴抱著胳膊,感受著炎熱的溫度,額角已經布滿汗珠。
她揮舞手中扇子,自嘲一笑,“就是不太高興,不想見他們。”
心裡有些煩悶罷了。
“那總得有個原因吧?”周彎彎摸摸腦袋瓜,奪過她手裡的扇子,狗腿的給她扇起風來。
“這裡太熱了,你還懷著崽子,要不去我家休息休息。”
還好不是正午時分,接近傍晚了。
“還好,不是很熱。”桑晴笑笑,迎麵有水霧掃過,倒也比外麵涼快很多。
看著周彎彎擔心的模樣,桑晴伸手摸了摸她有些圓潤的肚子,輕聲交流道,“虎戟他們惹你生氣嗎?”
周彎彎搖頭,回想了一下,“但是虎戟很有自己的主意,我爭不過他的時候,也會生悶氣。”
那時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其實她看出來了,桑晴肯定是和伴侶間發生了矛盾。
不過她可不會替他們說話。
桑晴勾勾嘴角,目光看向花叢中被曬蔫了的鮮花,“那你的伴侶之間會產生摩擦嗎?”
她就是說夠了,也勸夠了,心累。
周彎彎又思索了一下,呶呶嘴,“好像沒有,就是偶爾會吃醋吧。”
尤其是來了獸王城,有其他雄性開始追求她後,更明顯了。
動手還不至於。
桑晴輕輕點頭。
“他們做了什麼讓你生氣了?”見她沉默,周彎彎搖搖她胳膊,擔心的詢問起來。
按理說,以她的性子,一般不會發脾氣才對。
桑晴猶豫了一下,就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她。
“啊!那你肚子沒事吧?”周彎彎立馬急了,緊張的盯著她肚子。
“吃了保胎丸,沒事!”桑晴麵色平和,看不出喜怒。
“都到要吃保胎丸的地步了??”周彎彎更是不可思議極了,小臉上都帶著一絲怒氣。
也就是說,她的伴侶敢對她動手?
“你這伴侶不能要了。”
周彎彎一口決斷了浮寧的去留。
“我倒是也想過,可要是拋棄了他,他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桑晴深知浮寧性子中的偏執。
但凡她敢說出不要他這句話,第二天她就會看到他的屍體。
相處了這麼久,她也足夠了解他。
她跟浮寧間,多少也有一些感情,這麼久他也乖乖聽話,在家安分守己。
隻是今日
他又讓她失望了。
“那你要不就狠狠打他一頓?”周彎彎知道她也不是那種心硬的獸。
可她的伴侶未免做事也太糊塗了些。
知道她懷著小崽子,還不聽勸阻,失手傷到了她。
“我其實不喜歡動手。”桑晴眨眨眼眸,伸手揉揉額角,輕嗤一聲。
前世學跆拳道,是為了防她那些想要吃絕戶的親戚,並非想當個被暴力操控的人。
“你不還有其他伴侶呢嘛,讓他們動手吧。”周彎彎一邊給她扇風,一邊給她出主意。
難道就任由他傷了自己的伴侶,而完全不接受懲罰?
雖說他是無意的,可有時候,無意就代表不在意,不在意自己的伴侶才會在無意間傷害她。
“我現在不想看見到他們,也沒什麼想法。”桑晴仰頭,盯著翠綠的樹葉,長歎一口氣。
“可是你現在不能生氣,對身體不好啊。”周彎彎見她滿麵愁容,也忍不住歎了口氣。
“那那要不叫我的伴侶去把他們都打一頓??”
這樣,她就不用看到他們了吧。
桑晴笑了出來,伸手摸摸她腦袋,“算了吧,這樣他們不就知道我在哪兒了嘛。”
“難道你不回去?”周彎彎蹙眉。
馬上就要天黑了啊。
“要滾也是他們滾。”
她有些替桑晴氣不過。
“晚點回去,我得好好想一想了。”桑晴無所謂的一笑,目光放空。
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和心情去麵對他們,好賴話她也說夠了,不想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