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雪海山脈過來的。”鄂輝老老實實的回答,餘光也在掃描周圍的一切。
當他看到這裡的守衛獸人都是五六階的勇士後,心裡的擔憂忽然就鬆懈下來。
看來他們來對了。
桑晴隨即從皮包中拿出地圖。
雪海山脈?
那麼遠!
“這麼遠?你們怎麼想到來獸王城的?”雪海山脈在獸王城北邊,要穿過草原最上方的橫裂峽穀不說,還要翻過一座高山。
這距離,難怪他們此時這麼狼狽呢。
鄂輝猶豫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傷感,聲音沙啞的說道,“因為雪海山脈遭遇了災難,巫得到上天指示,讓我們務必遷徙到獸王城來。”
其實不是,是他在災難中遇難昏迷的崽子得到了獸神的指引,告訴他,一定要前往獸王城。
她說世界馬上麵臨一場極其嚴峻的災難,如果他們再不離開,部落就會覆滅。
獸王城有獸神庇佑,她們能先到獸王城一步,就能保住更多的族人。
如果不是雪兔獸人並沒有那麼怕冷,他也不會輕易同意這個有些荒謬的決定。
但眼下來看,他們的決定是正確的。
今日剛到獸王城就又地震了,雪海山脈那邊本就快要坍塌了,如今怕是已經是一片廢墟了吧。
雖說這一路艱苦,可好歹前方就是光明。
桑晴頷首,相信了他的話。
其實不管如何,她都會選擇相信的。
畢竟他們這麼弱小,獸人數量又少,翻不出什麼風浪。
“放心吧,既然來了獸王城,你們就安全了。”桑晴輕笑,寬慰了他們兩句。
但眼下顯然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她看著許多雪兔獸人都已經冷的瑟瑟發抖,身上還有不少傷,個個蓬頭垢麵,比起流浪獸都不如。
這一路,他們肯定也是各種心酸都經曆遍了。
讓他們先住下來再說吧。
鄂輝感激的看著她。
“蠻鐵。帶她們去第五居民區安排房子。瓜羅,請巫來給他們治療一番,再把食物和獸皮給他們送些去。”
桑晴淡然一笑,快速開口安排道。
“是,城主。”
蠻鐵一站出來,蘇然的眼睛頓時又亮了起來。
哇塞,好有型,這款她也喜歡。
然而這時,她發現剛才跟自家阿父說話的那個雌性轉頭看向了她,對她揚起了一道友善且微妙的笑容,輕挑柳眉。
她很漂亮,麵色紅潤,有種氣血充足的健康感,跟逃難這麼久的她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她看懂了她的眼神。
是自己人。
蘇然內心激動起來。
這一夜,雪兔部落的族人睡得極其安穩。
溫暖的獸皮,隱蔽的房屋,美味的食物,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舒服過。
有時候他們都懷疑這是不是寒季。
希望這一切都不是夢。
天色灰蒙蒙一片,大雪稀稀拉拉的飄落,昨日新生的綠植又被凍死了。
站在窗邊察看屋外景致的玄梟拉上窗簾,麵無表情的回到床上,將渾身散發著暖意的伴侶擁入懷中,腦袋在她脖頸間蹭了蹭。
“又在下雪了?”桑晴並未睜開眼睛,隻是下意識調整睡姿,抱著他,聲音含糊的問道。
“不是大雪,放心。”玄梟大掌輕撫她臉頰,替她撩起遮住麵容的頭發,將身軀貼的更近,然後在一瞬間與她合為一體。
桑晴指尖一僵,耳朵微微泛紅,“你混蛋”
大清早的,能不能放過她。
她一會兒還要去見人呢。
“冷~”玄梟摟住她,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輕啄她紅唇,緩緩廝磨起來。
他從來沒想過還需要自己的伴侶給他取暖,但他覺得很幸福。
“”桑晴昨夜被他鬨得睡得不好,下半夜才沉沉睡了沒多久,這會兒又還早,困倦得不行,眼睛都睜不開。
“你太壞了。”
桑晴想要推開他,卻在下一秒咬住了嘴角,輕悶一聲,倒了口涼氣。
“誰壞?”
玄梟咬住她白嫩的小臉,見她這般慵懶又嗔怪的模樣,眉眼間又愉悅起來。
“你唔”桑晴舌尖抵著上顎,又是一道鬱悶的哼叫,在床上不滿的扭動起來。
玄梟的身體在冬日總是有些泛涼,唯有在動情時,才能溫暖一些,所以他怕自家伴侶嫌棄他,就喜歡纏著她鬨騰,用她的熱情點燃自己。
“彆鬨,讓我睡會兒。”桑晴的腦袋貼合他胸口,白晃晃的手臂剛好可以環住他的腰,她使壞的在他屁股上揪了一把,鬱悶的哼唧起來。
她真的已經夠縱容他了,就不能給她一點睡覺的時間嗎?
玄梟抓住她的手,卻沒有拿走,隻是讓她的手貼在自己結實的翹tun上,讓她感受身形的起伏。
“你睡就是。”
桑晴的小臉因為晨間運動染上一抹潮紅,凹凸有致的身形看似半遮半掩,卻儘數被某獸看的清清楚楚。
“你這樣我怎麼睡?”桑晴眼睛睜開一條縫,有氣無力的瞪著他,掐了一把他的腰,跟炸毛的小貓一樣。
玄梟滿麵春風,眼角眉梢都是歡快之色。
但他並不高興,輕哼一聲,信子纏上她脖頸。
“現在池禦來了以後,我要五六日才能跟你交配,多交配一次你都不願意,你不愛我了。”
“!!!!”桑晴抬手拍在他胸口,感受到他逐漸莽撞的舉動後,羞紅了臉,壓低聲音解釋道,“你說誰不愛你,你自己想想,昨晚你什麼時候開始折騰的,我都沒說你什麼。”
虧得他有臉說出這句話。
她都已經很配合了好嗎。
大清早的,擾她清夢,還要胡攪蠻纏。
玄梟傲嬌的撇嘴,低頭吻住她微鼓的小嘴,大手在她身上點火,“那你和我多交配幾次,反正今日還早,小崽子們也還沒有醒。”
還好他昨晚機智,早早的就拉著她回了屋。
不然啊。
其實不能全怪他,一來自家伴侶對他的吸引力本就很強大,二來她懷崽子那段時間他們又在冷戰,他沒有得到安撫,三來自從他突然八階勇士後,對伴侶的需求度就更高了。
晴晴伴侶多,加上她又要修煉,又要哺喂小崽子,分給他的時間就越來越少。
隻有他們固定交配的時間她才能徹底屬於他,他肯定就要纏著她使勁恩愛了。
桑晴回吻他兩下,眼神依舊很迷糊,整個獸處於半睡半醒狀態,“好好好,你有理,但是不準親我脖子。”
她一會兒真的有事呢。
玄梟捏捏她的腰肢,不滿嘀咕道,“你明知道我最喜歡親你脖子了。”
桑晴伸手捂住他的嘴,甕聲甕氣的說道,“再多說就不跟你交配了。”
得寸進尺,少來。
玄梟舌尖掃過她手心,壞笑著將腦袋埋下去,聲音低沉蠱惑,“晴晴,你忘了這是寒季嗎,不會被看見的。”
他知道她有什麼顧慮。
她一會兒穿一件帶毛領的獸皮就好了,那樣絕對不會被發現的。
其實獸人對這些印記完全不會介意的,反而會覺得伴侶之間感情好,但他伴侶不喜歡展示,他也隻能尊重。
桑晴翻了個身,腦子有些混沌。
也是,她都忘了這是寒季了。
哎,他真的這都能想到,也是服氣了。
寬厚的胸膛貼上她光潔的背脊,玄梟握住她的手,與她相扣,細密的吻落在她肩膀上。
“前天浮寧說,你送了他一件禮物,為什麼我沒有?”
帶著些怨氣的聲音響起,玄梟撩開她背後的頭發,咬在她後脖頸上,身下蠻勁兒加重。
禮物?
什麼禮物?
桑晴呼吸一窒,迷迷糊糊的思索著,愣是想不起來,“沒有吧。”
她什麼時候送了浮寧禮物。
玄梟可不信。
浮寧現在也不是那種說故意說謊炫耀的獸,那就隻能是他的伴侶在裝傻。
她說過會公平對待每一個伴侶的,憑什麼就隻有浮寧一個獸才有。
這樣可不行。
桑晴低呼,瞬間感覺自己的身子快散架了。
“你你慢嘶,彆咬我真的沒有。”
她是無辜的啊。
浮寧那條蠢魚,又在胡說什麼。
等等,等等。
在某獸過激的舉動中,她好像想起來了。
桑晴癱在玄梟懷中,呼吸急促,眼神迷離,幾乎是任他蹂躪。
“什麼什麼送給他的,那是我準備送給你們的。”
她還在準備呢,每個伴侶都有的。
但是時間還早,她也隻是順嘴給浮寧提了一下。
想著還有幾個月就到他們結侶一個年輪的時間,她就打算給他們每獸送一件禮物而已。
玄梟這才放過了她,在她濕濡的臉上親了親,“什麼禮物,你先讓我看看。”
桑晴斜了他一眼,鬱悶不已,“還沒準備好。”
她這不還在考慮嘛。
浮寧真是的。
玄梟輕笑起來,胸膛似乎都在跟著震蕩,“那你必須第一個送給我。”
呼出一口濁氣,桑晴昂著頎長的脖頸,一臉無奈。
說話就說話,彆亂動行不行。
她的腰真的受不了了。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閉關幾日。
玄梟又使壞的磋磨了她幾下,神情鬱悶,“你是不是先答應浮寧了?”
桑晴麵色緋紅一片,手指攥緊床單,小聲應答,“嗯”
玄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低頭叼著她脖頸軟肉,“我就說你不愛我了,浮寧都騎到我頭上去了。”
桑晴哭笑不得,歎了口氣,“你瞎說什麼呢,才沒有。”
他怎麼最近也學會亂吃醋了。
沒有才怪。
接下來,桑晴總算知道什麼是昏天黑地的折磨了。
啊,她的一把老骨頭,要散架了呢。
重點是她都答應他,第一個把禮物給他了,他都還沒有消氣。
漫漫白日,浪潮翻滾,桑晴下地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難受過,自從玄梟他們相繼突破八階後,她的體力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哎。
想想都心酸。
經過一夜的休整,蘇然今日從頭到腳都已煥然一新,隻是臉上還有些細小的傷口,手腳也還帶著凍瘡,還需要幾日慢慢恢複。
這些天的遷徙,她過得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