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娜兒奈夫津在我離開市樞休倫·佑藍之後發展的很好吧?”內步森特想從艾娜兒的口中了解自己離開市樞休倫·佑藍之後的這麼多年裡,市樞休倫·佑藍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嗯。儘管我很討厭奈夫津,但我也不得不承認,它現在已經是整個火海區域,屈指可數的格羅姆了。時至今日,整個市樞和靠近市樞的火海區域裡,應該隻剩下了‘奈夫津’這一個格羅姆了。”艾娜兒走得慢了一點,內步森特為了能夠將艾娜兒的輕聲細語聽得更為清楚,不得不也將腳步放慢,“你離開市樞之後,市樞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的”
“畢竟我已經離開這裡很久了”內步森特的輕聲中,彌漫著一股憂傷。內步森特曾經在市樞休倫·佑藍有過一段幸福的時光或許有過吧
“對啊!你離開市樞太久了我都以為我們彼此會‘至死不見’,但萬萬沒想到你會回來市樞哎我多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回來市樞”艾娜兒對內步森特格外的“坦誠”,“對了!對了!這應該是你離開後沒多久就發生的事情吧是關於仆佴的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關於仆佴和蔚荋的事情’。”
“仆佴和蔚荋?”內步森特又一次聽見了仆佴的名字,儘管內步森特想讓自己表現得對此並不在意,但內步森特覺得自己此刻的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一點點的怪異,因為艾娜兒的眼神裡充滿了笑意。
“對啊!仆——佴——和蔚荋的事情仆佴和蔚荋的父親在你離開市樞後沒多久就去世了。”艾娜兒輕描淡寫地將這個不幸的事情說了出來,“兄弟二人在安葬了他們的父親後,分彆離開了市樞他們離開市樞後不斷地遊曆和學習弟弟蔚荋先回到了市樞,建造了器坊。哥哥仆佴在弟弟蔚荋回到市樞不久後也回到了市樞,在弟弟蔚荋的幫助下,建造了氿館。”
“原來是這樣”內步森特雙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縷擔憂和一縷哀傷仆佴的父親叔叔已經去世了麼仆佴他還好麼但內步森特很快將自己不自覺泄露而出的感情隱藏了起來,她覺得或許應該讓艾娜兒說一些其他的“在內步森特離開市樞後發生的事情”,“艾娜兒你和你姐姐呢?”
“我嘛繼承了母親的客棧,好好地打理著它,一直如此,你離開市樞之前就這麼做了,你離開市樞之後也沒有改變過。”艾娜兒的話語似乎說得更為輕描淡寫了,似乎不像是在訴說自己的事情,像是在轉述彆人的故事,“我姐姐艾爾她不願意繼承客棧,選擇跟著舅舅學習防具的製造,並且繼承了舅舅的具坊。而最讓我意外的是我以為姐姐隻是繼承了舅舅的具坊和防具製造技藝,沒想到連同舅舅的戰鬥技巧也一起繼承了自從她繼承了舅舅的戰鬥技巧後,我就覺得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每天除了製造防具,還要鍛煉她的肉體,隔三岔五就要拉著我陪她切磋哎!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古人族女性了!她幾乎是一個古人族男性不對,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古人族男性了!我都不知道,她現在這副模樣要怎麼找一個古人族男性陪伴她一生”
艾娜兒話音剛落,她和內步森特就來到了一棟赤色的樓前。樓身與其他的樓迥異,看似像是用石塊築成,但內步森特從未在火海區域見過赤色的石塊,且這棟赤色的樓遠比之前內步森特來得精致,其餘的樓與之相比,隻能用“粗糙”來形容了。
“內步森特,這個赤色石樓,就是你離開後新建的懸賞衙。”艾娜兒看著內步森特,將自己的左臂微微抬起,將左手朝著赤色的懸賞衙伸出,左手的食指指向它。
“艾娜兒,市樞附近什麼時候出現了赤色的石塊了?我印象中市樞附近的石塊,好像隻有茄皮紫、紫灰和斑鳩灰這三種顏色的石塊吧?”內步森特非常肯定自己沒有見過這種顏色的石塊,這種石塊的顏色讓內步森特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嗯我好像也沒在市樞附近看見過這種顏色的石塊,大家都因為它擁有赤紅的顏色而將它稱呼為赤石”艾娜兒慢慢地走近懸賞衙,內步森特跟在她的身旁,也小心翼翼地走近懸賞衙,隨著兩人距離懸賞衙的赤色石門越來越近,艾娜兒的聲音不自覺地變輕了,“但是雷歐卻稱呼它為赭石,並且跟我說這種顏色叫做赭石色所以我也沒能弄清楚到底這種石塊從哪裡來的,但從雷歐的言辭中不難發現這種石塊來之不易而且整個市樞之中隻有懸賞衙使用了這種石塊”
內步森特和艾娜兒走進了懸賞衙,兩個古人族男性穿著墨紫殘缺防具分彆站在赤色石門的兩側,內步森特覺得他們看起來應該是懸賞衙的守衛類似與“阿迪米安”一樣的存在,但他們應該隻負責守衛懸賞衙而已。
兩個古人族男性的目光幾乎同時看向了艾娜兒,內步森特在艾娜兒身後都可以感覺他們兩人視線的淩厲,儘管他們一聲不吭,但艾娜兒和內步森特都停下了腳步。
他們的腦袋緩緩地下垂,停頓了一下,然後他們的腦袋緩緩地上抬,恢複了原狀。他們好像僅僅是“看”,就檢查完了艾娜兒和內步森特兩個古人族男性將目光收回,幾乎同時將頭轉向他們各自的正前方,不再看艾娜兒和內步森特一眼。
內步森特和艾娜兒走進了懸賞衙,隻有五個古人族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一個古人族男性穿著墨紫殘缺防具坐在一個赤色的石台內,他閉著雙眼,垂著腦袋,呼吸沉穩而平緩,內步森特覺得他睡著了;兩個古人族男性穿著磨石紫殘缺防具站立於一塊石碑前,他們皆是麵朝石碑。內步森特和艾娜兒緩緩地走近他們身前的石板,內步森特無法看清他們的相貌和神情;一個古人族女性穿著淡青紫殘缺防具,與那兩個穿著磨石紫殘缺防具的古人族男性隔開了將近兩步半的距離,站立在他們的身後不遠處,眯著雙眼望向那塊石碑。內步森特和艾娜兒從她身旁走過,這個古人族女性的身上散發出了一股濃烈的塵腥味,內步森特不自覺地悄悄地用自己的餘光偷瞄她,她的淡青紫色頭巾和麵巾遮擋住了她的相貌,但無法遮擋住她明亮的雙眼,還有她祖母綠色的雙瞳中不斷溢出的光芒,內步森特覺得她雙瞳的光芒裡充斥著睿智這樣的光芒內步森特已經很少見到了。上一次見到它好像還是在自己離開市樞之前內步森特很快收回了自己偷瞄她的餘光,不想讓她發現自己在看她;最後一個古人族,是一個男性,他穿著墨紫殘缺防具筆直地站立在石碑旁。他並不強壯,甚至在內步森特看來,他有一些瘦弱,但他下巴左側的那兩道傾斜著蔓延至脖頸的傷疤和他冷漠的鼠眼,似乎可以讓人忽略他瘦弱的身體,而被他略顯凶悍的相貌和眼神所震懾。
石碑通體晶瑩,呈靛色,它似乎是用靛色的石塊打磨而成的,石碑的邊緣半透明,石碑的中心則不透明。它與用來築造懸賞衙的赤石不同,它讓內步森特有一種很舒適的感覺,似乎自己的呼吸因它而變得順暢,體內的疲憊也得以緩解,這種感覺很奇妙。靛色的石塊與赤色的石塊帶給內步森特的感覺是兩種極端,極為溫和或是極為悚然。
十幾張羊皮卷軸的一端被鑲嵌進了石碑正麵右邊的裂縫中,其中有三張羊皮卷軸較為嶄新,其餘的羊皮卷軸都比較破舊,這些羊皮卷軸就是懸賞衙發布的懸賞令。而在石碑正麵左邊的一道巨大的裂縫中,一張較大且較長的羊皮卷軸的一端被鑲嵌在內,這張石碑正麵最大的羊皮卷軸,正是內步森特想要來懸賞衙查看的懸賞名單。
內步森特立刻從一張破舊的羊皮卷軸上發現了灰荻·諾厄德的畫像,畫像的下方是懸賞衙給予他的綽號“漠徒”。“漠徒”兩字下麵是對灰荻·諾厄德的懸賞要求無論生死。懸賞令的最下方則是灰荻·諾厄德的懸賞金——五顆鹽晶。內步森特看到灰荻·諾厄德的懸賞金後有一些意外,她沒想到他居然值五顆鹽晶,她本以為他頂多值三顆鹽晶賈斯瑅梅德或許比我想象的更強但是內步森特閉上雙眼,輕輕地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打斷自己關於賈斯瑅梅德的思緒,現在不是理清思緒的好時機。
“內步森特!內步森特!這塊石碑好漂亮!”艾娜兒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似乎使它輕微到隻有她身旁的內步森特才能夠聽見,內步森特看向艾娜兒,艾娜兒的雙眼凝視著那塊靛色的石碑,不斷地眨眼,光芒不停地在她的雙眼中閃爍著,她的聲音裡流露出她的亢奮和激動。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內步森特不難理解艾娜兒對於那塊石碑的喜愛,它確實很漂亮。
突然,內步森特感覺到有誰在注視著自己,她回過頭,發現是剛才看見的那個古人族女性,她正在用她祖母綠色的雙瞳緊緊地注視著自己,即便內步森特與她對視,她也沒有將自己的目光收回,她看起來似乎在觀察內步森特,帶著一點點的疑惑,但很快她眼中的疑惑消失了,然後她對著內步森特微笑了。內步森特也對著她微笑,雖然不理解她為什麼會對著自己微笑,但還是禮貌地回應了她內步森特試著將視線重新移至石碑上,但她再一次地感受到了自己被注視,而注視著自己的,正是站在石碑前的兩個古人族男性,他們觸及到了內步森特的視線後,立刻將自己疑惑的目光收回,兩人竊竊私語,看了看石碑,又再一次偷偷地看向內步森特哪裡有些不對勁他們三個人的目光裡都帶著疑惑他們都在看向石碑後不約而同地來觀察我石碑石碑!
內步森特再一次看向靛色石碑的左邊,她首先看向剛才自己沒有查看過的懸賞名單在名單的最下方有三個顏色最深的名字,其餘的名字的顏色都已經變得有些淡了。
那三個名字分彆是墨盜、漠狐和銀鞘
緊接著內步森特看向了靛色石碑的右邊,將自己剛才沒有仔細看過的懸賞令再看一次然後她發現了自己的畫像內步森特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懸賞了,自己也成為了一名懸賞者內步森特眯著雙眼仔細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懸賞令,發現自己的懸賞令雖然有自己的畫像,但它畫得並不好,畫像中的內步森特穿著殘缺防具,戴有頭巾和麵巾,儘管外形看起來與內步森特很相似,但卻並沒有準確地畫出內步森特的五官,甚至在內步森特看來,畫像中的自己的眼神,與自己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自己的畫像下方是懸賞衙給予自己的綽號“漠狐”,“漠狐”兩字下麵是對內步森特的懸賞要求無論生死。懸賞令的最下方則是內步森特的懸賞金——一顆鹽晶我居然隻值一顆鹽晶麼灰荻·諾厄德都比我多麼該死這感覺真糟糕所以剛才那三個古人族都不約而同地觀察我原來是這樣也難怪他們會疑惑畢竟“她”和我也隻是相似而已
內步森特在自己懸賞令的右側看見了賈斯瑅梅德的懸賞令。賈斯瑅梅德的懸賞令中的畫像與他幾乎一模一樣,略顯精致的五官,略顯英俊的長相,圓寸,略顯奇異的衣物以及衣物腰部處的格外顯眼的器鞘。賈斯瑅梅德的畫像下方是是懸賞衙給予賈斯瑅梅德的綽號“銀鞘”,“銀鞘”兩字下麵是對賈斯瑅梅德的懸賞要求隻能生擒。這一條讓內步森特的雙眼綻放出微弱的光芒,但也僅僅隻是“微弱的光芒”而已。懸賞令的最下方則是賈斯瑅梅德的懸賞金——一個鹽袋整整一個鹽袋!賈斯瑅梅德果然是我不過隻值一個鹽晶而已,賈斯瑅梅德相當於我的一百倍了,懸賞衙對於賈斯瑅梅德真是舍得啊但他確實值這麼多或許還不夠吧
而在內步森特和賈斯瑅梅德的懸賞令的上麵,有一張比他們的懸賞令更為顯眼的懸賞令,這張懸賞令幾乎比兩人的加起來都要大,這張巨大的懸賞令應該是石碑正麵的懸賞令中最為引人注目的。巨大的懸賞令上的畫像是一個內步森特從來沒有見過的古人族男性,略顯精致的五官,略顯英俊的長相,圓寸,畫像中的這個古人族男性沒有任何武器和器鞘,隻是穿著殘缺防具而已。如果不是因為內步森特與賈斯瑅梅德相遇,並且因為賈斯瑅梅德就下了自己,內步森特肯定會認為這兩個人是長得極其相似的兄弟,或許還會認為這兩人都是惡貫滿盈之徒。但現在在內步森特看來或許那個長得與賈斯瑅梅德極其相似的古人族男性是一個惡貫滿盈之徒,賈斯瑅梅德則並不是起碼對於內步森特自己而言他不是。“惡貫滿盈之徒”的畫像下方是懸賞衙給予他的綽號“墨盜”,“墨盜”兩字下麵是對他的懸賞要求無論生死。懸賞令的最下方則是他的懸賞金——一個鹽包這個惡貫滿盈之徒居然值一個鹽包他是我的十倍他的“重要性”肯定不如賈斯瑅梅德,但他的賞金卻不少證明他確實做了一些什麼事情或許他真的做了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內步森特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現在要做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