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冰萱安撫婆母,“母親放心,相公在聖上身邊自然有龍威庇佑,會平安回來的。”
皇上是禦駕出行,身邊跟著上百位侍衛隨從,隻要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誰會傻傻的冒死刺殺。
此時的江疏年正陪著新帝在行宮內齋戒抄寫經書。
屋中隻有君臣二人,江疏年從發冠裡取出一枚繡花針遞給新帝。
“皇上,這上邊塗了毒藥,隻要接觸皮肉必會發作,危機時可保命。”
新帝淡然的接過繡花針,學著江疏年一樣將其插在發冠裡隱藏。
江疏年想了想,又將自己的解毒丸取出兩粒交給新帝。
“明日祭天前服下一粒,大部分的毒藥都可解。”
雖然皇上身邊入口的東西都會有專人查驗,就怕有個疏漏被人鑽了空子,江疏年不得不小心為上。
新帝對江疏年的交代不問緣由一一聽從,若是屋裡有第三個人在場一定會大吃一驚。
“都安排好了吧?”
“臣已布下天羅地網,隻待螳螂前來。”
今夜格外清靜,唐冰萱獨自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
這幾年除了上次宮變,夫妻二人還是第一次分離如此之久。
一晃兩人成親已有六七載,孩子們也是能說能跑的年紀,唐冰萱想想都不知時間為何如此快。
就好像當年和國公府的弟妹一起玩耍就在昨天,她也還是個憊懶的未出閣的嬌小姐
思緒飄來飄去,唐冰萱不知不覺就有了困意,很快就進入了香甜的夢中。
“人帶到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低聲說了一句,唐冰萱以為自己還在夢中沒有理會。
“主子,人在床上。”
被稱作主子的男子帶著銀質麵具,露出眼睛和鼻子,整張臉讓人看不清是誰,卻無端讓靠近的人顫栗。
走近床前,那人看著安靜的躺在床上的女子,七八年過去,仿佛還是那年桃花林中的樣子。
男子靠前想要伸手摸一摸女子的麵頰,在要碰觸到肌膚的時候戛然而止,不知為何歎了口氣收回手。
走出內室,男子低聲叮囑,“把人看好了,出了差錯知道後果。”
唐冰萱在那人靠近時就醒了,隻不過想裝睡糊弄過去,恐怕已被那人識破但並沒有挑明。
待人離開後,唐冰萱動了動身子鬆軟的沒有一絲力氣,微微睜開眼掃視周邊。
屋子不大布置的很風雅,看陳列似是女子閨房,門外兩道窗影靜立,應該是為了看顧她。
這是又被綁架了,唐冰萱不由好笑的想,似乎自己命運不濟,總是會遇到類似的事情。
一般來說,對付柔弱的內宅婦人隻要看管好即可;
即便不遜吵鬨用繩子綁上手腳、塞住嘴也可;
竟然給她用軟筋散這樣對付江湖人的藥物,可見對方對她的本事是有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