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真由喜的懷表怎麼停了啊?好奇怪,明明剛剛才上過發條的。”
自言自語,就像是死亡前的宣告信,還有破碎的懷表,時間一停,就注定無法挽回。
岡部倫太郎重新坐在沙發上,用手捂住臉頰,發出意義不明的哀嚎。
“喂,你好歹還是一個大男人,不要到處亂叫好不好!?”環手於胸,被岡部倫太郎的鬼叫聲嚇得不輕,牧瀨紅莉棲好一陣毒舌。
哀嚎聲突兀的停滯,一如它突兀的開始,岡部倫太郎抬起額頭,帶著血絲的眼睛緊盯著名為牧瀨紅莉棲的紅發少女。
“我不認為之前所付出的努力都是錯的,但是紅莉棲!”
牧瀨紅莉棲彆扭地轉過頭,嘴角已有了一絲弧度“你還是第一次,這麼正經的稱呼我的名字呢!”
“所以幫幫我吧。”岡部倫太郎的頭又垂下來。
隻憑我一個人,是無法拯救真由理的。隻憑我一個人,是無法對抗世界的意誌的。
我已經明白了。
明白了這一點,我之前的時間跳躍就算是有意義的吧。
體驗過那麼多次相同的痛苦——岡部倫太郎終於決定放棄一個人進行無謂的掙紮。
“幫幫我”
“我知道的喲,我知道你已經進行過時間跳躍了。”
“什麼?”
岡部倫太郎吃驚地抬起頭。
不過牧瀨紅莉棲沒有看向他,而是徑直走到陽台前,繃著臉靠在了外麵的欄杆上,視線落在未知的遠處。
“你先是接到了什麼人的電話,然後性情大變,然後就叫我趕快離開這裡。”
“還有剛才的喊叫聲,問你也不回答。我就已經有了猜測,彆以為能瞞過我的眼睛。”
牧瀨紅莉棲突然回過頭,苦澀的表情先是怔了一下,接著化為惱怒,酒紅色的眸子隱隱發亮。
“我是從3個小時後來的。”
“發生了什麼?”
“真由理她被殺了。”雖然麵無表情,但鼻子深處還是像條件反射一樣,隱隱發酸。
岡部倫太郎拚命皺眉,這才忍住了眼淚。
“全部,全部都是我的錯!”岡部倫太郎對著惺惺作態,隻能低頭垂淚的自己,近乎有一種嘔吐感。
他已經把sern人員的襲擊、自己的急中生智、無數次的時間跳躍,再加上對真有理的死是世界意誌,無法回避的猜測,一五一十,全部告訴給了牧瀨紅莉棲。
眼下的他隻能聽天由命,又或是依賴於已經設置好的時間跳躍裝置,再度經曆那一段虛假的時光。
“如果沒讓桶子入侵sern就好了。”
“如果沒提出製造時間機器就好了。”
“如果不堅持進行實驗就好了。”
“真由理會死,這全是,全都是我的責任!”
岡部倫太郎抱著頭,蜷縮在沙發上喃喃自語。
“所以我才想一個人承擔這一切;所以我才下定決心,在救活真有理之前絕不退縮!但是,我的決意,卻這麼快就被消磨殆儘”
牧瀨紅莉棲仍舊雙手插著腰,穿著那身熟悉的白大褂,語氣十分自傲,就像平常的那個紅發天才少女一樣。
“所以,這就是你躺在這裡,自怨自艾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