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腳步聲響起,又有兩名高頭壯漢手裡端著槍,貓著步子,畏畏縮縮地穿過走廊。
徐然悄悄地探出腦袋看了下對麵的路,以及牆角的監視器。一條走道上,會有兩個監視器,自己這邊跟對麵都有。
因為自己有部分監視器已經失聯了,他自然而然的就明白對方也不是那種莽撞的人。
很有可能已經拔除甚至駭入了大廈的監視係統,而且很有可能就在那裡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超頻”狀態下,徐然隻會從最壞的情況開始考慮。
當然,他此刻也是有些後悔。因為他並沒有完全將監視器的線路接到自己的電腦上,畢竟新買的筆記本的屏幕還是太小,完全看不過來。
心中大致推算了一下角度,他很小心的從視野盲區,靠近自己這邊的顯示器,貼牆一踩,用手輕扳過它的視角。
然後,有些隨意的撿起,走廊裡因爆炸產生的石塊,很準確的一甩,隔著十多米的距離,刺穿了對麵的監視器。
接著,快步上前,撿起那塊用的挺順手的石塊,繼續向下個區域進發。
他畢竟隻是業餘級彆的,根據過去所看過的漏洞百出的電影情節,模仿著主角的動作,瞬間處理掉兩個監視器,不讓對方發現自己的身影,也算是不錯了。
不過幸運的是,監控室裡的人也還在入侵監視係統,唯一的幾個入侵成功的畫麵裡,也沒有徐然這個轉移畫麵的鏡頭,畢竟隻要畫麵裡沒人,就並不會太引人注目。
而且,因為是老式的攝像頭,角度隻能維持在一個方向,並不可以左右搖擺。
而徐然,顯然像極了一個賊,貓著腰,幾步一竄,時而整個身體貼著牆壁行走,時而飛簷走壁,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翻滾。
就這樣,一路摸索著,悄悄地朝監視室的地方摸過去。源於沸騰的內心,他想嘗試一下對敵的斬首行動。
監視區位於三樓靠右側樓梯的位置,與他現在所處的樓梯口,正好是一南一北的格局。
因為一開始布置的時候,徐然就已經在網絡上搜索過這裡的設計圖,所以,他一路暢通無阻,摸到了三樓。
三樓的人明顯要少上許多,不出所料的,大部分人員都集中在二樓。
因為大部分的爆炸威力都集中在底層,所以二樓,理所當然地被受傷的成員用來作暫時休憩的地方。
三樓是負責監視用的,而這裡也完全沒有必要多加看管,因為他們才是進攻的一方,作為sern的組織的成員。
所以,多餘的人也被帶下去了,看守三樓的人就比較少。
也就樓梯口有兩個成員,帶著或是唏噓,或是自得的表情,還在談論自己如何如何輝煌的過去。
兩人說說笑笑間,渾然沒發現,被徐然卡了個視野死角,從旁邊衝上來,神色不變,抱住對方的腦袋,用力向後一扳。
另一個人反應過來,身體後退的同時馬上拔槍。
隻可惜,他低估了徐然的速度,槍在近戰情況下並不實用,他以為那距離夠他拔槍,開槍。
剛把槍對準徐然,徐然已經摸到死掉的那個人大腿根綁著的匕首,反手拿過。
緊接著一個瞬身,迎麵貼臉而上,匕首如蛆附骨,上挑斜撩,繞過橫在胸前的槍械,直接在對方的喉嚨,添上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回顧起剛才的細節,無非就是抓住兩人心神的短暫鬆懈,然後貼身而上,對方就完全沒有反應和還手的機會。
習慣性地,徐然做出戰後總結。
“那麼先把這一層的人都清理乾淨吧。”他並不想才入侵到監控室的一半,再腹背受敵。
身軀重新隱匿於陰影中,徐然又盯住一個來到角落裡抽煙的男人,手持著匕首直接衝向對方。
腳掌與堅硬的水泥麵碰撞所產生的低沉聲音,驚動了正在點煙的男人,轉過頭來,借著微弱的打火機火光,隻看到一支劃過自己喉啦的匕首。
“敵!”男人眼眸一縮,敵字剛出口便戛然而止,鋒利的匕首輕鬆地割破他的喉嚨,因為沒有空氣,鼓起的胸腔並不能靠振動發出聲音,不過噴濺出的溫熱鮮血還是灑了徐然一臉。
臉上傳來溫潤的熱度,以及難聞的血腥味,直接竄入鼻中,似乎勾起了胃部的不適,徐然保持伸直的手臂,怔怔看著對方那一雙充滿絕望和怨恨的眼睛。
這是他第一次正麵襲擊,不像之前是突襲,沒有掩飾自己發起行動時的動靜,但對方還是太弱了。
“咕嚕…嘶”即將死去的男人發出一陣毫無意義的聲音,眼中的光芒逐漸黯淡。
目光一動不動,就這樣盯著眼前這個男人的雙眼,直到光芒從他的眼中消失,徐然才緩緩轉過身,隨即伸手抹掉臉上的鮮血。
這是他第二次殺人,就跟剛剛一樣,眼看著鮮活的生命被自己抹去,卻沒有太多的負罪感,就好像為了飽食一頓,可以冷漠地宰掉一隻雞。
而這一切,隻源於他最本能的理智——生存!但他,還是不想,也不願意,舍棄自己對生命應有的敬意。
“超頻”狀態不能多用!
一旦進入冷酷的殺戮狀態,自己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想到這裡,徐然隻覺得遍體生寒。
明明生理上完全接受不了這樣血腥的場麵,卻可以麵不改色地成為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這簡直是另一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