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抿著嘴發出笑聲,而是實際可以發出“哢哢哢”聲音的笑法,讓他無法不去在意。
這是他從很久以前開始,一直以來都想做到的事。對此,岡部倫太郎有一種莫名的期待感。
熟悉的嗓音再度響起,但這一次聽上去,不再是那麼刺耳。儘管和沙發前的那位一樣,依然是同一個聲音。
“對新人提出忠告的行為令人欽佩,不過你這家夥,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呢?”
“那就是,誰才是這裡真正的主人?”
他坐在一張隻有電腦椅的空蕩蕩的電腦桌前,應該說是在預料之中嗎?
不知道有何用意,也是穿著一副廉價白大褂的打扮。
用那竹竿似的雙腳翹著二郎腿,像是在沉思一樣,將筆直伸出的手掌放在臉前,托著下巴。
從他說的話中透露出一絲的高興,像是終於等到這個時候,喜悅之情不言而喻。
“這個圓桌會議,應該已經進行到第6次了,按理說應該可以畫下一個完美的句號。”
可是,對於那個我的發言,又有彆的地方傳來哄笑聲。
“噢稍等一下啊,那邊的我”
“根據我本人從某處獲得的確切情報,這個圓桌會議的次數,要比你說的,實際上的多出不少啊!”
又有一個他出現在房間角落裡,把雙手盤在胸前,白大褂的打扮大同小異,擺出做作的動作。
實際上,其實很有信服力的感覺,最起碼衣服的質地就有了很明顯的變化,但岡部倫太郎就是沒由地生出一種厭惡感。
“果然是我啊!連想法都跟我一樣,其實我也看這個家夥不順眼很久了!”
電腦椅上的他,卻是倏忽說出這樣一番話,像是在向岡部倫太郎自己發出示好的信號。
“抱歉,惺惺作態的樣子在下屬麵前做多了,現在不由自主地就擺出這副姿態,真是有些失禮!”
起碼是目前意義上,最後出現的那個他,明顯感受到了來自其他自己的敵意,隻能無奈地將盤在胸前的手放下,露出訕訕的笑容。
就像老虎露出的滲人笑容,實際上並沒有什麼作用。
“彆這麼說,從最後的結果來講,你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英雄!豪賭的勇氣,不是他們每一個都能擁有的!”
解釋的話語給人很隨便的感覺,但其中隱藏的未知內容,卻讓人不得不上心。
最起碼,剛剛還張狂不已的一開始的兩個“他”,此時都明智地閉上嘴巴,一副噤若寒蟬的姿態。
但第三個“他”的表情還是帶有慍怒,像是觸及了自己的隱私,憤怒地轉過頭。
“因為覺得自己最初的選擇就是錯誤的,沒什麼意義而保持沉默的話,我就不得不發聲了。”
應該是最後一個“他”了。
先前的鋪墊,好像都在為著這一刻而準備,幾個人的神態變化,岡部倫太郎都看在心裡,同樣望過去。
第一印象是一位學者。
頭發很自然地被梳到後麵,帶著一副平光眼鏡,穿著實驗用的白大褂,胸口的位置彆著一枚名片,好像寫的什麼東西。
岡部倫太郎努力瞪大眼睛,但就是看不清楚。
以近乎平淡的口吻,他回應著那位帶有霸道獨裁者的氣質,第三個“他”。
“γ世界線的締造者之一、300人委員會成員、rounder首領、統治日本的獨裁者,這麼多的稱號,要我用哪一個稱呼你最合適?”
目光有些狹促,像是貓戲耗子才會露出的戲謅微笑,但他的語言卻帶有一種莫名的敬意。
“你真的不覺得,我才是你們中最不像你們的那一個?”
臉變得很快,令人歎為觀止的怒火下一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接著就換上了苦澀的笑容。
第三個“他”如是問道。
姑且稱第四個“他”為學者,第三個為獨裁者好了。
“不必如此。”
推了推架在鼻尖的鏡框,學者頓了頓嗓子,接著以一種不容質疑的語氣說道。
“曆史上英雄的結局不儘然都是好的,既然做不到,做一個梟雄又如何!?最起碼有了自己的力量!”
“然後才有機會改變!”
從這裡開始,兩人對話的內容就開始朝著雲裡霧裡發展,岡部倫太郎已經一頭霧水,他逐漸把握不住事件的發展脈絡了。
“喔,忘了還有你們,抱歉!其實本來的目的就是應該說給你們聽的,但太投入,很快變成我們兩個的獨角戲了。”
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學者停止了他的滔滔不絕,轉而向一開始的三人鞠躬說明,然後施以歉意。
嗯,從一開始就感到奇怪,學者的神情、動作,都像極了一個他熟悉的人。
但是,明明很有熟悉的感覺,但記憶中的相貌、名字,都是若即若離的存在。
這種感覺,讓他幾欲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