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和憤恨的雙重作用力之下,白鳥任三郎也難得公報私仇了一會,故意在這裡給徐然下個絆子,提醒他不要太過得意了。
偏偏這電台不給麵子,三頭兩頭放著的,都還是徐然破獲的這起大案子,彆的地方大事一概沒有,這可讓徐然得意壞了。
嫉妒的火苗,讓白鳥任三郎的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哎呀,我就說換個頻道好了。三天兩頭播放我的案子,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徐然搖頭晃腦,端是一副謙虛謹慎的模樣。
這厚臉皮,讓後麵的服部平次都三番四次地眼皮直跳,忍不住想要“教訓”一下對方。
“我的低調不是你們裝逼的資本!”
興儘之餘,徐然的嘴裡偶爾還會冒出兩句奇奇怪怪的話,比如剛剛他上麵的那一句。
雖然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但服部平次和白鳥任三郎總覺得,那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宮川芳乃的願望”徐然抿緊嘴唇,“我都已經幫你實現了!”
聽得比誰都清,服部平次豎起耳朵,卻隻聽到徐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兩句話,當場就愣住了。
這個“你”,到底是指的誰?
是在天有靈的宮川芳乃,還是那個活在數字世界、神秘莫測的柳澤敦?還是兩者都不是?
服部平次腦海裡,浮現出很多個涉案人員的情報,甚至赴宴的那些人在內——包括白鳥任三郎,卻唯獨沒有考慮到他自己。
因為據他所知,好像沒有人有著說服徐然的先天條件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徐然的那句話,恰巧就是對自己說的。
或者,更準確的說法,這是徐然對過去的服部平次的一個交代。
“不是你對宮川芳乃做出的承諾嗎?”不懂就問,服部平次一般不會將心事藏在心裡,“那些鑽營取巧之徒,要不是後來在凶手懷裡揣著那本筆記本上,采取到他們的指紋”
“我們也不會知道,三年前的那起自殺案,實質上竟是一起聯通了當地警視廳內部成員在內的、赤裸裸的殺人案!”
服部平次的聲音越說越大,他原先並不知道警視廳裡麵竟然也會有這麼多的齷齪事。
但既然知道了,這憤怒便又顯得理所當然了!
“貪贓枉法,徇私舞弊!如果不是你,我們也不會知道地方的警視廳內部,竟然已經糜爛到這個地步!”
“嗬嗬,說的是啊。然而,權利必然會導致腐敗,這是一個無解的命題!”
徐然的心思大都不在這裡,他點點頭,接著說道“不,那個承諾不是我給的,我隻是儘可能地幫助他完成了對方的願望!因為是朋友。”
“如果宮川芳乃泉下有知,或者說是在天之靈,要感謝的人也不是我,而是我的那個朋友吧!”
說完,他淡然一笑。
接著,便是扭頭看向他座位後坐著的服部平次,神情似笑非笑。
看著徐然的笑臉,服部平次心裡沒敢再往下多想,身體莫名地就打了一個寒顫。
緊接著,神色一陣恍惚。
即便如此,仍有一句微不可聞的謝謝,從徐然褲兜裡的手機中,像蕩起湖麵的一陣漣漪,聲音悄然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