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神域之往生!
“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在這近2000名犧牲掉的玩家中,死的更多的,反而是你口口聲聲提及到的、那些所謂的封測玩家!”蒂爾貝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大概是覺得真相有些過於殘酷,他先前一直沒敢把這個事實公布出來。
但眼下,牙王的態度未免太過咄咄逼人,他隻好苦笑著反擊道“反正像我這樣的封測玩家們,在你們看來,或許都是些卑鄙無恥的混蛋但是,我還是想說一句,我們戰鬥到現在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打敗最後100層的boss,然後脫離這個該死的遊戲世界嗎?”
“我們的最終目標是一致的!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試著相互信任”一邊說著,蒂爾貝魯微微側過身,試探性地朝身邊的牙王伸出他的右手,態度誠懇。
“啪”,牙王冷笑一聲,“拿開你的臟手!”他不耐煩地揮手拍掉對方遞過來的手掌。
然後近乎以一種鄙夷的目光說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群家夥打的什麼主意!最終目標一致?你們居然還說得出這麼冠冕堂皇的話來!拿我們當前進路上的墊腳石,這也是你們所說的目標一致?”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蒂爾貝魯微微一怔,心裡暗忖道,隊長找的這個人伶牙俐齒,一時間竟讓他有些難以招架。
“大家還不明白嗎?”牙王灑脫一笑,“參加boss攻略會議的團隊劃分為什麼會這麼隨心所欲,甚至允許自由組隊?玩家們自由組合在集體攻略時會出現的弊端,我想在座有過大型副本攻略經驗的各位不會不清楚!而許多擔任隊長職位的封測玩家之所以沒有提出反對意見,這其中的原因”
最後一句話,牙王近乎是以怒吼聲喊了出來“我想隻有他們自己心裡知道!”
話音剛落,平台下麵的不少封測玩家已經主動站了起來,“你有種再說一遍!”“該死,宰了你哦!”
“如果你們有這個能耐就儘管來吧!”鼻孔朝天,牙王滿臉的不忿,“至於我說的是真是假,已經並不重要了,因為時間會證明一切!”
蒂爾貝魯臉一黑,頓時不再多言。
至於占據集會人群絕大多數的公測玩家,則是紛紛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自發地圍在平台四周,替牙王分擔著一開始的那群封測玩家仇視的目光。
很顯然,封測玩家與公測玩家之間本就存在的裂隙,此刻更是趨向分崩離析的態勢。
“牙王大叔,我主動脫離了先前的隊伍,沒想到一直對我很好的隊長竟然會是這樣的人!隻是我還有一事不明,既然那些封測玩家提前掌握了絕大多數的怪物情報,為什麼在這近2000犧牲的玩家中,他們的死亡人數反而比我們公測玩家還高呢?”
穿著一件簡陋的精鐵胸甲、甚至連臂鎧都沒有,唯一可能有點值錢的東西,就是他腰間彆著的那柄黑鐵短劍,一名麵容青澀的黑發少年舉手小聲地問道。
“對對對,我也有這個疑問,按理來說不應該啊!”不少公測玩家附和道。
牙王滿頭黑線,才二十六七的他就已經到了被人稱作大叔的年紀了嗎?
清了清嗓子,他很快便給出了自己的解答“這其實很正常!善泳者溺,正是因為他們太過熟悉那些怪物的情報,才會更容易在某些細節的地方麻痹大意;而我們就不一樣了,需要時刻保持警惕之心,乾什麼事情都小心謹慎、三思而後行,所以死亡的人數要比他們少得多。”
“那他們豈不是比我們還慘?”似乎是有人於心不忍,巍巍地感歎了一句。
“嗬,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他們肯第一時間留下來,指導我們公測玩家一起戰鬥團隊協作絕對要比單打獨鬥強太多,又怎麼可能會發生這麼多不可預料的後果?”牙王眼中閃過一道厲芒,“不過是他們自作自受罷了!”
“牙王兄弟說的有道理!”“說的在理,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好的武器都在那些封測玩家手裡,我們用的都是他們淘汰下來的裝備”“說的是啊,要不我們自己也搞一個boss集會?”絕大多數公測玩家議論紛紛,不乏有人提出新的建議。
“boss集會?”牙王心中一動,隻是一想起先前隊長輝明的笑臉,頓時熄了心中那點蠢蠢欲動的小心思,“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和那群封測玩家劃清界限,其次就是爭取到更多的boss攻略團隊名額。”他正色道。
“要將他們的惡行公之於眾;群策群力,發揮我們人多力量大的優勢,在這個遊戲世界為代表著我們公測玩家的群體爭取到更多的話語權!”
坐在階梯最後幾排偷聽的徐然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聽到這裡他其實也有些愕然,牙王提出的政治綱領怎麼有些莫名的耳熟
他不敢再細想下去,隻覺得自己已然卷進了一場巨大的陰謀之中。
“這下倒好,封測玩家與公測玩家經此一役,算是徹底決裂開來了!”阿爾戈背靠著角落裡的牆壁,腳尖點地,聲音帶著說不出的落寞。
“你已經做的夠好了”諾亞方舟訕訕笑道,旋即揮手關掉了他麵前的虛擬屏幕,“光是那本免費供應給所有玩家的指南,就足以消除絕大多數公測玩家不滿的聲音了。”
他自然不能告訴阿爾戈真相——引導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的兩名玩家存在,其實都是受同一個幕後之人的指使。
“那為什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阿爾戈喃喃道。
兩邊的矛盾必然存在,也必然會爆發,她本人甚至也清楚這一點。但也正因為,她才會在一開始就做好了努力奮鬥的準備,儘可能地消弭兩派玩家之間的敵意,而傾注她半個月心血編繪而成的指南書,就是她寄予厚望的結果。
但眼下,兩邊的人,都仿佛下意識地略過了這本指南的存在,否認了它的意義,這才是她最難以接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