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鬼相!
路上,我認識了一個小夥子,十八九歲,他叫呂成進,臉型瘦尖,臉色仿佛貧血般慘白,眼神中帶著一股子傻愣勁,不過為人倒也算熱情。
我沒想和他聊天,無奈他就坐在我旁邊,一會兒請我吃雞蛋,一會兒請我吃水果,我見他德行宮還算飽滿,便和他多聊了幾句。
聊天中得知,他是學廚師的,剛從烹飪學校畢業,準備到上海好好闖闖。
他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覺得我和他差不多大,要和我交個朋友。
他問我去上海做什麼,我告訴他說去花圈店紮花圈。
聽到這話,他頓時不說話了。
正常人都比較忌諱這些。
他不說話更好,我也好落得一個清靜。
但時間不是很長,他就又和我說了起來。
這一次不是我和他聊天,而是他對著我,自言自語的談論他的理想抱負,也不用我搭腔,他從頭到尾,沒完沒了的說了將近半小時。
這相由心生還真是一點也不假。
呂成進的眼神中帶著傻愣勁,人傻,沒心眼,隨便聊幾句,就把自己的老底都說出來了。
這樣的人容易受騙上當,說不定還會被人騙。
不一會兒,車裡上來兩個小夥子,大概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因為現在是客運淡季,車裡空座位多,他們見呂成進滔滔不絕,便一起湊了過來,和呂成進聊起了在上海闖蕩的事情。我看了一下這兩人的麵相,小鼻子小眼,五官不正,六庫不全,山根處塌陷的厲害,而且眼露精光,手臂上還有紋身,顯然不是什麼好人,弄不好就是兩個流氓。
我不動聲色的聽了聽他們的談話。
相術不單單是看臉,觀其言斷其行,相麵不如相心,這才是相術的至高境界。
這兩個人,談話的內容不停的圍繞著三個主題,泡妞,看場子,喝酒賭錢。
由此可見他們的品德敗壞,道德淪陷,就是三個赤裸裸的流氓。
他們還主動和我說話,結果得知我是去花圈店紮花圈的,就都把嘴巴閉了起來。
我不由感慨,流氓也怕晦氣啊。
呂成進卻傻乎乎的,主動和流氓說話。
看這架勢,呂成進被流氓帶下水的可能性變大了。
為了幫呂成進一把,也為了讓兩個流氓有敬畏之心,我忽然開口道“你們見過鬼嗎?”
呂成進一愣,連忙搖頭。
“鬼?這世上有鬼嗎?”
“還有人信這個?難道你見過?”
兩個流氓紛紛開口,他們皆是一臉的冷笑,不屑,還有嘲笑。
我很是嚴肅認真的點了點頭,“當然見過,我還被抓去過陰間,差一點就死了。”
“真的假的?”
呂成進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兩個流氓對視一笑,紛紛嗤之以鼻。
我沒有理會流氓,而是轉頭看著前方,裝出一副無比凝重的樣子“十天前的下午,我和朋友們去抓野兔,走到了墳地裡麵,有一個朋友踹翻了墳頭,還把孤寡老人田大爺家的雞給偷了,田大爺想不開,喝農藥死了,然後夜裡,我就被兩個鬼差被抓到了陰間。”
“經過審訊,他們確定搞錯了對象,就又把我給送了回來。”
“後來,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多,我就聽說,那偷雞的朋友喝農藥死了……”
“我趕到他家,就看到他身上滿是鞭痕,就像是被鬼差給打了。”
說到這,我停了下來。
我低著頭,裝出一副還沒完全從恐懼中走出來的狀態。
車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了起來。
那兩個流氓坐到一旁竊竊私語。
呂成進對我嗬嗬一笑,說他要睡覺,便快速換了個座位,
結果,呂成進並沒有睡覺,而是看起了手機。
我則心中暗爽,嚇死你們,叫你們沒有敬畏之心,叫你們胡作非為。
接下來的路程非常平靜。
到了上海之後,我乘坐出租車來到了普陀區真北新村二組。
我還以為這裡很富裕,還以為到處都是高樓大廈,結果我來到的這個地方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居民區,和我們鄉下比,無非就是房子的密度大了一些,破舊的二層小樓多了一些,住的人多一些,除此之外也沒發現什麼特彆之處。
居民區有一條由東向西的水泥路,因為年久失修,路麵坑坑窪窪,路道兩邊儘是那些由民宅開門改建出來的淩亂店鋪。
走不多遠,我便看到了葛洪花圈店。
我直接來到店門口,就看到店裡的躺椅上躺著一個六十多歲的小老頭,手裡拿著一本書麵泛黃的易經在看。這個小老頭生了一張大圓臉,倒也是天庭飽滿地格方圓,隻不過因為是圓臉,他的下庭顯得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