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坐在舫中看風景，看風景的青年在闌珊處看少年。
柳莫衍輕咳。
下一刻。
“相公？”
伏姣扭頭，一臉驚喜。
這三天來不僅僅兩人不曾同塌而眠，甚至見麵都少得厲害，每每反派一回府就鑽進了書房，忙到夜裡哄伏姣睡了就離開，待到第二日一早便上朝，等伏姣能見到他至少要午後了。
少年眼裡還有未曾褪去的驚喜，“相公，你怎麼來了？”
身著暗紅色長衫的青年端坐在輪椅上，頭戴金冠，俊美無儔，他的身側站在收持托盤的十九。
青年道“我來接你。”
“接我回家嗎？”
“對，”青年笑了，像是一個獲得世間珍寶的探險者，“接你回家成親。”
“什、什麼？”伏姣一臉呆滯，本來就不太聰明的小腦子幾乎停止運轉。
這時，係·給反派送老婆·統才慢悠悠地揭開了謎底，這兩天反派就是在忙這個事。
伏姣張著粉唇，半晌沒有反應。
反倒是柳莫衍劃著輪椅，接過十九手裡端著的托盤，隨後屏退了下人。他非常熟練地將托盤裡朱紅的衣衫抖落開，一手衝著伏姣招了招，“過來，相公給你穿婚服。”
直到這一刻，伏姣都還是恍惚的。
他像一個聽話的人偶，隨著反派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在對方溫柔細致的伺候下穿上了豔紅的婚服。
這婚服是柳莫衍在到燕京的第二日就去訂製的，料子是上好的絲綢，輕薄且花色大氣，朱紅的衣衫上繡著銀色的花束，定睛一看全是勾纏的小茉莉。
伏姣的一頭長發也是反派親手束的。
此時青年不僅僅有著伏姣相公的身份，更是代替了對方的長輩，用一枚簪子將金冠固定在了少年的發頂。
“姣姣，你真美。”
柳莫衍捏著少年的下巴，情不自禁落下一吻。
這個吻比起之前的那些顯得更加柔和，宛若落水的樹葉，寂靜無聲，卻能蕩漾出一圈圈波紋。
伏姣的心臟狠狠一跳，小茉莉甚至想要變作原型將自己的花瓣儘數蜷縮起來。
——暈乎乎的，好奇怪，但也好喜歡呀！
他順著自己的感覺，撅著嘴巴向反派討要更多的吻。
但下一刻就被柳莫衍抵住了唇瓣。
青年用帶著繭子的指腹揉了揉少年肉嘟嘟的唇，直至它們染上水紅，帶著一種奇異的色氣。
“姣姣，不是現在。”柳莫衍啞聲道，“今晚，我們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
柳莫衍將大紅的蓋頭蓋在了少年的發頂，並牽起對方的手，“跟我來。”
伏姣亦步亦趨，隨著反派的力道一步步走向未知。
他的全部身心都由衷地信任著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