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去公司,而是徑直回了自己的彆墅,至於車上的那些玫瑰,則是被他悉數叫林珂處理了。
長這麼大,除了植物人期間的憋屈,這是傅铖第一次被人拒絕,他不明白,明明一個月前還柔情蜜意,滿口叫著他“哥哥”的人怎麼就翻臉無情了?
暴躁地將西裝外套扔在地上,傅铖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
繚繚煙霧模糊了他的眉眼,非但沒有緩解他心裡的煩躁,卻是更新添了空虛。
傅铖眼下的青黑很明顯,這段時間他夜裡失眠,白天忙著公司內外的事情,雖然自己手上有了一部分能拉傅國棟下馬的證據,但這遠遠不夠。
傅铖從不打沒把握的仗,即使他本性裡有瘋子的因子,但他瘋而不傻,他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甚至傅铖覺得,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從傅國棟他們身上挖出來,他直覺這件事情將關乎更大……
滿腦子亂糟糟的都是傅家的臟事,可當他看到那落在地上、被踩得七零八碎的玫瑰花瓣時,青年拒絕他時冷淡的眉眼立馬浮出來,徹底衝散了先前的回憶。
傅铖猛地吸了口煙,咬著後牙槽,又氣又惱。
他氣伏姣的不理不睬,惱伏姣的冷漠拒絕。
可當各種情緒過後,更多是卻是一種難言的孤寂和委屈——傅铖一直把青年對自己的特彆當做是有恃無恐的偏愛,他覺得在這一場戀愛中是自己占有主導權,而青年則是一個癡情的小家夥,會被自己牽引著一舉一動。
但現在傅铖才發現,似乎都是自己想當然了,沒了他青年依然過得很好,辭職去旅遊、散發魅力認識臭金毛……反而是他自己吃不好、睡不好,心裡煩躁地無處可抒。
捏了捏眉心,散發著躁鬱的男人掐滅煙頭,仰頭靠在了沙發上。
此時的傅铖看著有些狼狽,發絲淩亂,領帶不知所蹤,襯衣也皺皺巴巴,像是個熬夜酗酒的失意之人。
他想,自己何必這麼在乎姣姣呢?不就是個小男生嗎?想爬上他床的人可從來不缺,隨便招招手何愁沒有更體貼、更乖巧的?
姣姣……
媽的!
傅铖低罵一聲,心裡想著不在乎,可嘴裡喃喃出的還是“姣姣”二字,仿佛鐫刻在了骨子裡,一時間難以改變。
下午的光透過沙發後的窗戶進來,傅铖覺得精神有些疲憊,勉強閉眼小憩了一會兒,不到半個小時,他就黑著臉醒來。
傅铖低頭看了看自己胯下的異樣,不由得再次咒罵。
“操!”
睡著前後堪堪半小時的時間,傅铖倒是夢了個完整的——他和伏姣在之前的小屋子裡抱著、親著,狹窄的室內充滿了黏膩的水聲,從客廳到臥室,一路亂扔著衣服,從外套到內褲……
——曖昧叢生。
楊柳飛絮,鏡花水月,終是一場夢。
夢裡,傅铖清楚地記著青年腿邊掛著黑色的蕾絲內褲,深色的花邊勾勒著軟白的皮肉,豔麗地讓人眼睛發紅,恨不得立馬貼上去。
夢裡,傅铖懷裡的青年嬌嬌軟軟,水汪汪的眼裡全是情誼,軟糯的嗓音一聲不停叫著“哥哥”,好脾氣地撅著自己的嘴巴求親吻。
夢裡,傅铖抱著青年沒完沒了地一次又一次,瞧著對方在自己身下綻放出旁人看不到的魅力,吻著對方紅潤水豔、嬌嫩欲滴的唇。
夢裡……
越想,傅铖越難受,不論是身體還是心理。
他懨懨吐了口氣,彆扭著姿勢走向浴室。
沒一會兒水聲漸大,隱約夾雜著男人性感的喘息。
一個小時後,林珂接到了來自於老板的短信
現在的年輕人喜歡什麼?給我列個表單,價格不是問題;還有,再搜集幾本有用的戀愛輔導書,做得好給你漲工資。
林珂看著手機沉默了,他自己也是個母胎單身的打工仔,雖然之前還嫌棄老板追人的方式,可真換了他,他自己也不知道的!
皺眉思考了一會兒,林珂決定求助一下自己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