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把反派帶回家!
清晨,伏姣起床後才發現自己身側的被窩早就變得冰涼,他摸了摸不存在的餘溫,起床叫了幾聲季庭寒的名字,卻沒有聽到對方的答複。
不該是這樣的,至少曾經他們度過的每一個清晨,都不該是這樣的情景。
伏姣沒有問係統,而是赤腳下床,被冰冷的地麵刺激得一個激靈,神經立馬繃了起來。
巧克力色的大男孩隨手扯了件睡衣套上,光著大長腿挨著房間找,直到到最後那間、曾經被上著鎖的,屬於季庭寒父母的房間。
隻是現在那扇門半開著,露出了裡麵昏昏沉沉的光線,被打開的金屬鎖子躺在地上,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沒由來地伏姣心裡一慌,他三兩步進去推開了門,隻見屋裡的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瓷磚地板上零零散散落著幾張白紙,上麵印著黑色的宋體字。
伏姣沒有撿起來,他的視線還在尋找著季庭寒。
他是在牆角發現的少年,明明已經在這幾個月瘋長了好幾厘米的人、明明已經趕上了一米八的個子,此刻卻可憐地像是一隻被瓢潑大雨淋濕的小蘑菇,耷拉著腦袋,渾身被陰鬱籠罩。
這時的季庭寒與伏姣初見時的模樣重合,半身落入深淵,腳踝被惡鬼拖著,整個人似乎很快就會被滾滾的、散發著濃重惡意的黑水浸沒。
大男孩一頓,心裡漫上的全是心疼,他半蹲下來,雙膝跪在少年的腿側,伸開手臂抱住了對方的肩膀。
這個屋裡並不暖和,甚至因為常年無人而清冷,季庭寒想必是在這兒枯坐了一夜,一身薄薄的睡衣上散發著寒意,連手腳都冰得厲害。
“季庭寒、季庭寒……”
伏姣小聲叫著對方的名字,“怎麼了嗎?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告訴我啊……”
“姣姣……”
少年沉默了許久才沙啞著嗓子喚出了大男孩的小名,他臉色蒼白、眼眶下是一圈濃濃的青黑,“我才發現,我以為的眷戀之後的真相,竟然那麼不堪。”
他的下巴墊在了伏姣的肩頭,一字一頓,“真的好惡心,我曾經以為是我和父親相依為命,卻沒有想到我自己也是出軌的產物,一個留著其他男人血脈的野孩子,甚至、甚至他早就知道了……”
“明明知道,卻還是毫無保留地對我好,將我當做是他親生的孩子一樣。”
“可是,可是我怎麼配啊……”
伏姣大致可以拚湊出真相,他的視線落在了地上了紙張上,隱約看到了dna匹配率。
可以說,當年季父和溫美玉的結婚,就是因為溫美玉想要掩蓋自己未婚先孕的事實。
十八年前,那時候的溫美玉還年輕貌美,她的五官出色到很多男人願意為之傾倒,因而也助長了她的野心——她做著麻雀變鳳凰的美夢,想要釣上金龜婿、嫁入豪門。但顯然,並不是特彆聰明的她被有錢的富少們玩了一圈,最後狼狽異常地滾出了那個紙醉金迷的圈子,隻能灰溜溜回到老家安陽縣。
那時候的她已然剛懷孕不久,溫美玉本想著打掉孩子繼續浪,誰知道去醫院檢查才發現她的體質根本不適合打胎,甚至很有可能因此而喪命。
溫美玉自然不願如此,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她想到了一個既能保護自己又能繼續享受的辦法——那就是找個接盤俠。
於是在安陽縣裡她盯上了那時候父母早逝、還是語文老師的季父。
季父儒雅老實,可以說一點兒不是溫美玉的對手,就連兩個人的第一次也是溫美玉故意算計,醉醺醺的季父第二天清醒時愧疚地不得了,沒幾天就上交了自己的工資卡,用自己的積蓄置辦的房子婚禮,勤勤懇懇工作養著溫美玉。
而溫美玉借用孩子早產瞞過了季父,這一瞞就是四五年,直到季父發覺溫美玉經常在外麵花天酒地、大手大腳、不照顧孩子……他們之間這才爆發了爭吵,在溫美玉的口不擇言下,季父知道了真相——那個精致得不像話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那時的季父也生氣過、憤怒過,可是所有的情緒對上了季庭寒那張無辜甚至怯怯的小臉後,季父什麼心思都沒了——不是親生的又如何?那還不是他愛了這麼多年的兒子?錯的是溫美玉,而這些事情不該由一個孩子來承擔。
於是季父沒有告訴小季庭寒這些事情,甚至多年如一日疼愛著對方,直到那一場意外帶走了季父的生命,他至死也沒有說出這件事的真相。
就是這個樣子……係統深深一歎,這是今天看到那些dna證明文件後新解鎖的故事線,當年季父是想和溫美玉離婚的,但溫美玉不願意,她沒有工作沒有錢,如果離開了季父可能會過的很差,所以就以這件事情為威脅,如果季父提離婚,她就會告訴季庭寒。
為什麼……
伏姣的語氣有些顫抖,帶著濃濃的難以理解
自始至終都不是季庭寒的錯,為什麼他要承受這麼多?
所有的一切,這些事情加起來全部都是刺向他的利刃,這種情況下誰能保持善良?誰能擁抱陽光?
縱然是伏姣自己,若是他經曆了季庭寒的一切,他覺得自己可能會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