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姣乖巧地坐在床上,原先還有些難受的尾巴在接觸了濕毛巾後立馬舒服了很多,他對南溪和教官嘴裡的那些專業詞彙半懂半不懂,就隻能當一個傾聽者。
砰!
門突然被打開,一路跑來的謝承頭發亂七八糟的黏在額頭上,他氣息還算是平穩,隻是因為著急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出了頭上的豹耳和身後的長尾巴,“姣姣?”
“謝承?”南溪一愣,立馬反應過來,她招了招手,“過來吧,你弟弟沒什麼大問題,不過就是我們得再商量商量對於人魚的訓練計劃。”
說著南溪讓開了床邊,“你先照顧你弟弟一會兒,等等他緩好了直接帶到泳池那邊,我給開權限。”
教官拍了拍謝承,“既然是你弟弟就先看著這邊吧,訓練場上如何?”
“我讓江廈先看著了。”謝承決口不提他在離開前聽到了什麼,況且他知道,夏媛媛崴腳的事情多半是無中生有,沒必要多說。
南溪和教官匆匆離去,一個準備去和其他老師再商量一下訓練方案,另一個打算繼續回去看著那群小獸人們訓練。
此刻醫務室就剩下了坐在床上的伏姣和站在不遠處的謝承。
安靜片刻,謝承道“難受了為什麼不叫我?”
“我看你在忙……”伏姣有些心虛,他虛晃著視線卻不敢看眼前的少年。
他年紀不大,對於很多事情還想不明白,甚至一點兒沒有將自己心裡的難受往感情上歸類。即使在小學期間見過學校裡不少小男孩兒大大咧咧宣揚著自己的小女朋友,即使從幼兒園到迄今為止他被無數次“求愛”,但本質上伏姣還是那個有些傻乎乎的小笨蛋,他隻知道自己心裡難受,卻無法知道因為什麼。
“我再忙能比得過你重要?”謝承還擰著眉毛,他覺得小孩就是不聽話,難不成也到了青春叛逆期?覺得自己什麼都行,不樂意被大人看顧著?
伏·叛逆小孩·姣默默打出一個問號。
謝·大人·承該死的!小孩不聽話怎麼辦?多半是慣的!到底怎麼治?打……算了,舍不得。
見還是低著頭不說話,謝承臉上嚴肅了幾分“說話!”
“說什麼?”伏姣愣愣對上了謝承的視線,他抿唇撓了撓鬢角,心裡糾結了一番才小聲道“那我說了你不許笑我。”
“放心,不笑你。”
“江廈哥說——他說你很受歡迎,而且訓練營有很多人都喜歡你,隔壁訓練營也是。”伏姣總覺得此刻他說話的就好像是在找家長告狀一樣,彆扭地他隻能低頭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地往外蹦,甚至都不敢抬頭看謝承的神色
“他還說你很厲害,和那個女生很配,是郎才女貌。”
“嗯……那個女生也很厲害,是女孩子裡的第一名,江廈哥說她喜歡你。”
聽了半天的謝承挑眉,神色有些奇怪。他瞧著小孩黑絨絨的腦袋,忍住了想要伸手使勁兒rua的衝動,反問“哪個女生?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女生第一的那個呀!”伏姣抬頭,他張了張嘴,聲音又小了下去,“紮著大馬尾,很漂亮,好像是叫夏媛媛。”
“嘖,”謝承一把捋過自己額前的碎發,有些不爽道“夏媛媛?大馬尾?很漂亮?見都沒見過倒是記住了彆人的名字、外貌?還知道人家是第一?我怎麼不知道?以前你小學上了半學期都沒認下班裡的人,怎麼現在記人記得這麼快?”
聽著謝承的陰陽怪氣,伏姣忽然有些疑惑——我們現在說的同一件事嗎?
“啊……”小孩愣住了,張著微微乾裂的嘴巴。
謝承瞧著小孩唇瓣上不怎麼明顯的小裂痕,忽然走到一側洗了手,在伏姣無措的目光裡往手心倒了一灘溫水,這才在指尖上蘸著水輕輕點在了對方的唇上。
“嘴巴裂了也不知道喝水?渴了總叫我一聲呢吧!”語氣凶狠,但謝承手下的動作卻很小心,一點點用指腹的溫水浸潤著小孩嘴巴上的小裂痕,然後又重新接了杯水遞過去,凶巴巴道“快喝!”
“哦……”
伏姣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發現水溫正好,便蜷著尾巴尖尖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此刻謝承還臭著一張臉,“小小年紀彆想的早戀!你說的那夏媛媛好像還是個蛇類基因的,小心到時候一口吞了你這隻小魚苗苗!”
伏姣?
所以,話題為什麼會變成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