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伏姣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人記得伏姣,他落魄而可憐,身邊原先圍繞著的朋友也忽然變了麵孔,他們開價要將落魄的小天鵝養在家裡褻玩——原主拒絕了,於是在權貴的施壓下他找不到工作,日漸消瘦,因為抑鬱症而死在了十九歲的生日。
距離他自殺僅僅還有一年。
伏姣看向周圍的幾人,他們眼裡確實是毫不掩飾的關心,但更多的是一種藏在深處的掠奪。
漂亮的青年搶過了秦簡知手裡的酒水又灌了一口,忽然將視線落在了陸宇喬的身上,“從今天見麵你們幾個就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陸宇喬一愣,他笑了笑,“我們能瞞你什麼?最多是想著搞個什麼驚喜送你!”
“是驚喜而不是驚嚇?”擁有半個上帝視角的伏姣並不相信他們,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在原主被趕出去後,這幾人都露出了什麼樣的麵孔——他們枉顧多年的情分,拿著支票想要將曾經看做是“弟弟”的青年當做情人,更是因為拒絕而多次下絆子。
“當然,我們你還信不過?”韓頡出來打哈哈,他低頭看了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還玩嗎?姣寶不是昨天喝多了嗎?不然今天早點兒回去休息,明天咱們幾個再去聚一聚,弄個白天場的?”
“我都行。”祁州眼裡充滿了探究,他望向陸宇喬和韓頡,卻看到了兩人眼中某種相似,甚至令人頭皮發麻的情緒,他直覺這兩人好像真得瞞著什麼事——而且是不能告訴姣寶的事情。
倒是秦簡知和個二傻子似的,沒看出來氣氛的變化,嚷嚷著讓伏姣早點兒回去休息,“姣姣累了就回去睡覺!反正我一直在a市,趕明兒了你精神好哥帶你去兜風啊!”
於是這一場聚會提前結束,而回到家的伏姣連燈都不開,一個人坐在空落落的彆墅裡。
姣姣,還好嗎?係統有些擔心。
因為不同世界有著不同的運行規律,即使是係統也不能乾預宿主的具體進入時間,這也就導致了伏姣進入任務世界的時候代替了十歲的原主,同時也替原主承受了這麼多年來自“家人”的冷暴力。
要不是有係統在身側,恐怕即使是靈魂成熟了很多的伏姣都難以避免潛在的抑鬱症。
沒事,伏姣揉了揉腦袋,突然感覺自己快解脫了。
還有最後一年的時間。
這個世界的反派呢?還沒有消息嗎?
關於原主的故事線拚接出來了,但是關係反派的卻一籌莫展,隻知道對方會在真少爺回來後以保鏢的身份進入伏家,卻無法得知對方的姓名、來曆,甚至對於後續的內容也一片空白。
說真的,在任務世界的這些年裡,伏姣非常想念自己的戀人,他有自信自己在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時候就能認出來。
沒有,係統歎氣,我們隻能等他主動出現,應該也沒幾天了。
係統的沒幾天是指半個月後開啟的故事線,但意外總是突如其來,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彆墅門鈴被按響,彼時伏姣在賴在被窩裡睡懶覺。
伏姣不喜歡家裡有人,所以都是找鐘點工上門打掃衛生做飯,此刻家裡就他一個,實在被門鈴吵得不行,這才隻穿著一長背心赤腳走去開門。
“——誰啊?”
開門的瞬間投下一片陰影,站在門口的男人十分高大,超過一米九的個頭非常有壓迫感,尤其配上黑色西裝和利索的寸頭,他就像是那種腰間彆著匕首就要出任務的殺手特工。
五官帥氣卻透著凶狠。
伏姣一愣,不由得後退一步。
男人身上的凶煞一散,甚至連眼神也柔和了幾分,隻是依舊不苟言笑,“你好,我是李盛,是伏老先生為小少爺請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