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嘴裡還咬著半截勺子的伏姣挑眉,這是突然尿急了嗎?
將近四十分鐘後李盛才出來,他頭發上還染著水汽,像是往常一樣任勞任怨地收拾好桌子,正當他準備像之前一樣跟在青年的不遠處時,忽然被叫住了。
“等等,我有個問題要問你。”此刻伏姣抱著筆記本坐在了懶人沙發上,他望著站在不遠處的男人,聲音裡染著懷疑,“我發現你似乎很了解我的口味?怎麼,做保鏢之前還專門了解過客戶?”
李盛一愣,將近一個月前他一醒來發現自己回到了幾年前,幾乎是布置好事情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a市,甚至還主動牽線,讓伏老爺子提前了上輩子選保鏢的事情,其中推動的細節讚且不說,總歸李盛是滿打滿算,才堪堪在一切都發生之前占據了伏姣麵前的一席之地。
大概是這種靠近對於李盛來說來之不易,他根本就無暇去掩飾自己對青年的了解,幾乎是大大咧咧將自己全部的不對勁兒暴露在人前。
——過去雷厲風行,甚至叫家中小輩都懼怕的李盛第一次這麼無措。
“沒、沒有……我……”
他結結巴巴,想起了上輩子被伏姣發現他偷偷查了對方的事情,因為那件事小王子有將近五天沒給他好臉色,甚至床也不叫他上,自那次後他再也不敢拿出自己上位者的大男子主義了。
“結巴什麼?你這是心虛了?”伏姣想,若是這人對自己的好是因為原主,那就不可能處處都如此妥帖,畢竟他和原主雖然總體人設差不多,可真正表現出的性格還是有差距的,有心人必然可以覺察。
腦子裡轉了一圈,此刻伏姣早就沒有了昨天晚上的不理智,他摸了摸下巴,忽然道“幫我把畫架和顏料拿過來,我想畫畫。”
“好。”似乎是因為小王子的放過而鬆了一口氣,李盛都來不及多想就去執行。
男人的動作透出一絲經過千百遍運作的熟稔,他將主臥裡躺在小陽台的畫架搬出來,立在青年的不遠處,又習以為常地貼好畫紙,將不同的畫筆按著大小依次排開,顏料盒和小水桶立在畫架側麵一步之遙的位置。
最後,他挑出了一根鉛筆用小刀削著。
伏姣就安靜地看著李盛工作,直到一根長短適中,鉛質筆尖微微向側歪斜幾十度的鉛筆被遞在了手裡。
——這和他畫畫將近十來年的習慣一模一樣,心裡那根弦也忽然鬆了下來。
青年的神情有些戲謔,他沒有接過鉛筆,而是拉住了男人的領口,一使勁就將人揪地栽倒在自己麵前。
明明男人該是有優勢將人桎梏的那一方,但此刻他收斂了利爪,乖巧地任由單薄的雇主掌握著他的咽喉。
“李盛,你可是瞞了很多啊……”伏姣低聲細語,就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鼻尖輕輕蹭著保鏢的側臉,隱約可以嗅到清新的洗衣液味兒,“這根鉛筆的筆尖是我自己畫畫的習慣,為什麼你又知道的這麼清楚?”
咕嘟。
李盛咽了口唾沫,他隻能啞聲道“我對你沒有惡意。”
“嗯呐,我看得出來。”青年好整以暇地點頭,他望著男人因為近距離接觸而燒燥地充滿血絲的眼睛,“你確實對我沒有惡意。”
“但是——”
“我親愛的保鏢,你對我有欲望吧?”
李盛一愣,多年來習慣的偽裝才能叫他麵不改色,隻是咚咚咚跳著的心臟卻早就出賣了主人。
青年漫不經心地拍了拍保鏢的側臉,“好好伺候我,說不定哪天我高興了,就讓你上我的床了。”
男人幾乎是咬著牙根答應的,實際他心裡快樂開了花,這話和上輩子小王子對他說的一模一樣,但這一次兩人之間的發展卻大有不同,不論如何,這一回李盛都不會再把事情搞砸。
伏家老宅,因為蝴蝶翅膀的扇動,原先的故事線提前了數天。
宋嘉禾拿著一個文件袋被李特助送到了富麗堂皇的老宅門前。
李特助道“宋先生,這裡就是伏家了,相關的事情我已經提前打好了招呼,現在你就可以進去找自己的家人了。”
“謝謝……”宋嘉禾不死心道“那、那厲先生呢?”
“你們還會再見麵的。”李特助麵不改色,隻是在心裡無聲道——
隻是下一次見麵大概就是厲先生單方麵收拾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