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把反派帶回家!
砰!
一聲悶響後,法比安原來驕傲、惡劣的表情變得僵硬,他蜜糖色的眼瞳裡被冰冷充斥,望著不遠處水中的人魚滿是惡意。
原來那自魚槍中射出來帶著倒三角的子彈頭被人魚堅硬的皮膚擋在了外麵,一聲“叮當”後那銀灰色的子彈便卷著海水落到了池底。
這隻人魚的防禦力是研究人員怎麼都沒有預料到的結果,光裸的肌理能夠抵禦子彈是什麼概念?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這隻人魚是無敵的。
法比安一想到自己的解剖計劃可能會擱淺,他連基本的儒雅都難以維持,“換一把槍!換一把威力大的,直接給我掃射!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一頭不會說人話的畜生!”
“先生,會不會破壞試驗品……”柯迪有些躊躇。
“聽我的——現在!立馬去做!”法比安冷冷看向助手。
“是、是……”
雖然從魚槍換成了機槍,但結果並不曾改變,任何一枚極速飛出的子彈落在人魚的皮膚上就像是以卵擊石一般被擋了回去,沒一會“叮叮當當”的動靜後,水池底部就已經積攢了一堆金屬子彈。
戴著頭籠的人魚咧了咧嘴,他有一雙幽綠色的眼瞳,潺潺微光流動,中央點綴著一抹純黑的豎瞳,甫一對視便有種被蠱惑的迷幻感。
法比安氣極反笑,他撫掌感慨,“真不錯……這麼強大的生物,此刻也得被我關在水池裡,可憐可悲啊!”
他放棄了繼續和人魚對峙的想法,而是漫步在玻璃前,盯著人魚獸性未褪的眼瞳說“我期待你在解剖台上變成骨架的那一天。”
人魚森冷的瞳孔盯在法比安的翕動的嘴巴上,隨即移開目光,像是一塊沉沉的、失去了生命力跡象的石塊立於水中。
法比安失去了興致,“繼續研究,看看到底什麼東西能弄破它的皮膚,物理方式和化學方式隨意嘗試,我隻想得到一個完美的結果。”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對柯迪說“明天就帶著我們的小朋友來這裡見識見識吧。”
“可是先生,我不明白。”柯迪皺眉,他一想到伏姣那病弱的樣子就覺得滑稽。
“不明白什麼?”
“他隻是一個學習古海洋文字的家夥,即使他在中央島的研究院被肯定了天賦,可這項技能放在我們這裡沒有什麼用,為什麼您還如此青睞於他?”
內部人員都知道,南西德島重要的不是古海洋文字的翻譯,而是研究人魚機體的能力。
“你不覺得他是個迷人的小家夥嗎?一身病骨,卻因為父母而選擇來到這個充滿了未知性的地方,多麼奇妙。”法比安摸了摸下巴,眼裡閃過了一抹貪婪,“柯迪,你是知道的,我向來對美人寬容。至於讓他加入我們的實驗——柯迪,有些事情你不該質疑我。”
柯迪一愣,迅速低頭,一副謙卑的樣子,“抱歉,先生。”
“按照我說的去做吧。”
“是。”
晚間,南西德島上還是極晝,為了睡眠伏姣隻好緊緊拉著窗簾,即便如此依然有細細的光暈自布料透到屋裡。
青年半皺著眉頭,他睡得並不安穩,先前翻譯了幾段從石板上拓印下來的內容,便頭暈腦脹地翻身上床。或許是因為前不久才從醫務室出來,他總覺得自己身上占滿了刺鼻的消毒水味兒,即使已經在狹小的浴室裡洗了又洗,那股味道依然縈繞在鼻間。
研究基地外還是呼嘯的海風,伏姣隱約又聽到了那股呢喃的歌聲,悠遠神秘,像是從大海的深處飄來。
[在哪裡……]
[我的諦者……在哪裡……]
[找到你……]
[然後……殺了……]
[殺了你!]
“不——”
伏姣猛然從床上坐起來,那種被殺意籠罩在周身的感覺久久不散,心臟就像是被利爪緊緊揪著一般,片刻無法放鬆。
姣姣,怎麼了?同樣醒來的還有係統,是做噩夢了?
是噩夢。伏姣喘氣很急促,原主的身體本就有一些呼吸上的問題,此刻他被噩夢驚醒,從心臟到胸腔每一處都非常難受,就像是被人惡意按在了水中無法喘氣一般,但是我不記得夢見了什麼,隻是聽見一首言語陌生的歌謠……很恐怖,我甚至感覺自己會死在這個夢裡。
夢裡的語言很陌生,是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新語言體係,甚至比他曾經研究了幾年的天啟古海洋文字還要拗口彆扭,字字句句有種奇怪的腔調,可聽在耳朵裡又莫名吸引心神,宛若奧德修斯經過海洋時聽到的塞壬之歌。
姣姣,要再睡一會兒嗎?係統有些擔心,自從自家宿主上了南西德島後,一切的發展似乎都變得不可預料——無法探究的原主父母死因、神秘不曾出現的反派、對原故事線的一知半解……
算了,我睡不著了。伏姣搖頭,他披著厚重的夾克坐在窄窄的桌子前,把之前的翻譯手稿又拿了出來,統兒,你先睡吧,我寫會兒等有感覺了再睡。
好吧,晚安姣姣。
南西德島上,不像是夜晚的夜晚此刻隻能聽到呼嘯的風聲,伏姣握著筆、翻著之前的筆記繼續完善石板上的內容。
——這是一段極其少見的、可以從單薄詞彙連成語句的段落,至少在伏姣從業這些年來是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