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姣無聲歎息,他問道“所以,其他人魚的尾巴也是你這樣的?”
之前來幫忙蓋房子的僅僅是一部分人魚,伏姣不確定尾巴上長著青苔是不是人魚一族的慣例。
“不一定。”阿達拉老老實實回答,“隻有強大的人魚才是這樣。”
——好家夥,所以說是越牛掰的家夥越不講衛生?
“為什麼?”
“軀體的強大就證明了鱗片的堅固和耐受程度,因此並不會害怕外來的生物寄生。”
說著人魚伸著尖利的指甲彈了彈黏在他尾巴側的十來隻青白色的藤壺上,“對於海龜、鯨魚來說,這就是奪命的殺手;但是對於鱗片堅硬的人魚來說,這僅僅是點綴——就像是人類穿衣服一樣。”
“所以,你喜歡這樣的衣服?”伏姣意有所指,“這些綠色的、毛茸茸的青苔,硬邦邦的藤壺,夾手的海蟹,還是紮一下能讓我神經中毒的海葵?”
“說真的阿達拉,這幾天我甚至會覺得你想謀殺我。”
對於一個人類來說,即使伏姣體內有人魚血的作用,但這並不代表他覺得自己可以抵抗地了藤壺的堅硬、海蟹的夾手,以及那些五顏六色的海葵觸手上的神經毒素,他真的很怕某天和人魚為愛鼓掌的時候他會因為被某些小生物紮到而死在床上。
係統雖然很心疼姣姣,但是還一點好笑哈哈哈哈哈……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自研究員撤離南西德島後,伏姣沒有一次同意人魚的“同床”請求。
人魚王有些愧疚,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小伴侶會這麼害怕他毛茸茸的大尾巴。
“所以阿達拉,你願意為了我脫掉你的‘褲子’嗎?”伏姣半蹲在地上,仰頭正好對上人魚幽綠色的眼瞳。
阿達拉的豎瞳縮了縮,他眼裡的青年小小地一團蹲在地上,是他一伸手就能摟在懷裡的模樣。他本想擁抱對方,可彎了一半就卡住的腰告訴他小腹上的那幾個藤壺有點礙事。
人魚期期艾艾問道“那沒了這些,可以做那個嗎?”
“當然可以。”伏姣決定給愛人一個大誘惑,“要是你洗得讓我滿意,那未來兩天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人魚眼睛一亮,立馬點頭。
半個小時後,隻穿著背心短褲的人類青年坐著小馬紮在陸內海的邊岸上,而他麵前則是一條乖乖伸著魚尾巴的大家夥。
幸好之前伏姣從南西德島上拿了足夠的生活用品,不然此刻還真不方便清理阿達拉尾巴上的“生態係統”。
青年半彎著腰,手裡拿著刷鞋的刷子、蘸著薄荷味兒的沐浴露“噌噌”兩下刷掉了一層深綠色的青苔,隨著青苔的脫落,原先藏在小天地中的寄居蟹像是嗅到了危險一般卷著自己的殼主動落了下來;一邊的人魚也不閒著,他伸著手一抓一隻海蟹,順便將那些嚴實扒在尾巴上的藤壺敲下來,打算當做晚上的加餐。
這項工作非常累人,整整三個小時的辛苦之後,伏姣終於收獲了一條乾乾淨淨的人魚老公。
彼時扶著後腰癱軟在阿達拉懷裡的青年恨恨咬了對方的胸肌一口,“記住,我就幫你洗這一次,以後必須自己洗,聽到了嗎?”
他拽了拽人魚的頭發一臉威脅。
“嗯,聽到了。”
在享受了嬌妻洗浴養護後的深淵人魚王格外好說話,他懶洋洋伸著尾巴,雙臂摟著伴侶躺在濱海岸之上,一股一股的小海潮衝刷在他和伏姣的下半身,明明天寒地凍,但這一人一魚卻仿佛生活在夏日的海灘上。
“姣姣。”
人魚低沉性感的聲音響起,他忽然換做了那神秘而富有魅力的喃語
[我的愛人,我可以邀請你去我的棲息地進行狂歡嗎?]
阿達拉的棲息地是其他同族從來不知道的秘密基地,甚至在他誕生,這麼多年來,唯有伏姣獲得了他主動告知的待遇。
“當然可以,我的愛人。”
阿達拉輕笑,他摟著青年一躍進入海中,他們被海水包圍的同時交換了一個纏綿而忘我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