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趁著銷路正好的這個時候,也給咱們的瓜子起一個好聽的名字,印個和大白兔一樣的那種商標,那可就講究了。到時候大家夥就會像記住大白兔奶糖一樣,記住咱們家的瓜子了!”文慧想了半天措辭,生怕說出的話太專業,讓爸爸起疑。儘可能從小孩子的角度去詮釋自己的這些想法,希望他能夠重視自己的建議,千萬可彆當兒戲接過去。
“嗯?你是說咱們生產的瓜子也注冊個商標?”雖然文慧的話說的儘量幼稚了,但還是讓爸爸很驚訝。
“嗯,就是能夠像大白兔奶糖一樣,有個名字,和彆人不一樣的名字。您說的什麼注冊啥的的我不懂,我就是覺得大白兔有零著賣的,也有一小袋一小袋賣的,小袋裝的那種就貴一些,也顯得精致。咱們也可以學著做成那種呀,然後也可以賣得貴一些。”文慧忍不住又多說了幾句。
“嘿,你說的還真有點兒道理!哈哈,不愧是我李富興的女兒,就是聰明!”爸爸聽後突然高興地用手一拍桌子,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滿臉的得意!
“廠長,您看這批貨是往這裡送的嗎?這個地址寫的不太詳細。”那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哦,我看看!”爸爸立即收起了剛才的笑容,一臉認真嚴肅的走了過去。
“噢,這個是楊樹鎮的邢大爺那裡要的,我跟你去一趟吧,你不認識!”爸爸扭頭看著文慧又道“文慧呀,這位是你張伯,我跟你張伯有事得出去一趟,你一會兒玩夠了就自己回家吧,回頭幫我把辦公室的門帶上就行了。”
“哎,行了,您放心吧,我也玩夠了,這就回家了。張伯,再見!”文慧笑著打招呼。
“哎,再見再見”張伯笑著道。
“行了,老張,咱們走吧!”說著兩人就走出了辦公室的門。
看著爸爸在人前乾練的一麵,這是文慧曾經沒有見過的,也是她從來沒有注意到的。嘿嘿,這樣的老爸還挺帥!
喝完了清香的茶,文慧推門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回到家時,媽媽正在做著午飯,好像是蒸饅頭。此時灶台上的大鍋正呼呼的冒著熱氣,屋子也被熏得暖烘烘的,文燕正在媽媽旁邊吃著小餅乾,一副乖巧可愛的小模樣。
“媽,您做的是蒸饅頭嗎?”文慧推門走了進來,看著屋子上方彌漫的水蒸氣說道。
“嗯,今天中午吃饅頭就鹹鴨蛋。你剛才在廠子又看見你爸著嗎?”媽媽抬頭對著文慧說道。
“嗯,看見著!現在我爸和張伯好像去楊樹鎮送貨了。”說著話,拉起文燕的手就道“文燕,咱們倆上東屋玩去吧,省的在媽媽這兒礙事!”
文燕見姐姐拉自己也不反抗,順從的跟著進了東屋。到得東屋,姐倆兒一起脫鞋上了炕。因為屋裡的光線有些昏暗,扭頭看窗戶,文慧這才發現,窗戶外麵的窗台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玉米,把整個窗戶下麵的玻璃都堵了個嚴嚴實實。於是就道“媽,您乾嘛把玉米都碼在窗台上了呀,這樣屋子多黑呀?”
“嗐,不碼這碼哪?怎麼著也得把它曬乾了呀!”媽媽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道。
“放棒子崮裡不就得了”文慧小聲嘀咕道。
“都放棒子崮裡不愛乾,這些是打算早點曬乾了磨棒子渣、棒子麵的,是留著先吃的。”
“哦,還有這說法?窗台上的比棒子崮裡的愛乾?嗯,倒是也有可能。”文慧自言自語道。
“你們倆一會該洗手了啊,估計你爸中午不在家吃了,咱們娘兒仨一會吃飯了。”
“哎,知道啦!”文慧嚷道,然後她一邊拉起文燕一邊又道“來,文燕,咱們一起洗手去。”
“你們倆洗手要用熱水啊,使那個粉色暖壺的,那個暖壺裡的水不太熱,兌一點涼水洗手正好!”說完媽媽又不放心的補充了一句“拿暖壺時小心點,彆燙著啊!”然後就聽到媽媽提著豬食桶走向豬圈的聲音。估計豬也是餓了,哼哼唧唧的直拱豬圈的門。
文慧幫著文燕洗了手,又走到外屋把水缸旁立著的的木頭方桌小心的放了下來,擺在了外屋的空地中間,又搬了三個小板凳過來擺好。
記憶裡上一世用這種餐桌吃飯的情景早已經模糊不清了,而曆曆在目的都是用一種可以折疊的圓桌吃飯的情景。估計用這種桌子吃飯的時日不會太長了,彆說現在家裡的生活有了盼頭,就是上一世也是早早的換下了這種桌子,改用了折疊圓桌吃飯了。
所以現在這種原汁原味的鄉村生活才更值得珍惜,畢竟對於她來說,這種生活更多的不是貧窮困苦,而是一種對兒時生活的深深懷念。什麼東西都是當你失去了才會懂得珍惜,而天天麵對的東西,你卻不甚在意。
很快媽媽就喂完了豬,回到屋裡洗手拾掇飯菜上桌。其實所謂的菜,就是十來個和饅頭一起蒸熟的鹹鴨蛋,還有一盤剩的炒白菜。唉,湊活吃吧,等自己再大點,自己炒給他們吃就好了,再怎麼著自己炒的醋溜白菜也比這種就放一點點葷油,隻放鹽和醬油的做法好吃啊。於是文慧全程就隻吃饅頭和鹹鴨蛋。
“文慧,你吃點白菜,增加點維生素。”媽媽說道。
“我不想吃,我吃一個鹹鴨蛋配饅頭就夠了!”文慧搖搖頭,轉而又道“媽,您蒸的饅頭可是真好吃,光吃饅頭就很香!”
確實,媽媽蒸的饅頭都是自己用麵肥發的,這種味道和後來市麵上賣的添加了酵母、泡打粉、膨大劑等東西的饅頭確實不同,雖然沒有那種饅頭一攥就沒了似的鬆軟,但是發麵的那種香味卻是那些饅頭所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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