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文慧顧不上張薇一臉懵逼的狀態,按著老師的要求坐好了。
“誒,你說的是啥意思啊?”張薇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而且怕她不理會還用手肘撞了撞她。
“張薇,你給我坐好了,彆隨便搞小動作。在我眼皮子底下還敢不老實。”趙老師拿起手裡的小竹棍兒照著張薇的腦袋就敲了一下。呃這個時候體罰學生是常態,而這個趙老師是最喜歡拿小棍子敲人腦袋的。不過在文慧看來,小孩子不聽話,偶爾輕微的體罰也並不一定是壞事,光是說服教育不一定管用,否則就不會有監獄的存在了。
下午放學回到家,文慧把書包放到屋裡,就立即幫助媽媽做飯,替換了媽媽燒火的位置。“媽,以後晚飯由我來做吧,您這挺著個大肚子多不方便,彆再累著。我一個小孩兒多乾點活不要緊的,還能長點力氣呢。”
媽媽見文慧燒火,自己也沒什麼事兒,就搬了個凳子,從外屋地上的籠筐裡拿出了幾個沒有剝皮的嫩玉米。一邊撕開玉米外麵的皮一邊道“文慧,以後你出去的時候可得小心些了,住咱們後排的那個張樹勇媳婦瘋了,今天下午我竟然看到她在糞堆翻垃圾吃,頭發也沒梳,亂蓬蓬的,衣服也臟兮兮的了!”
“啊,這麼快就瘋了?”
“能不瘋嘛,聽說張樹勇把家裡的家具什麼的都輸進去了,現在他家屋裡啥都沒有了,孩子們吃飯都有可能成問題了!”
“那他媳婦都瘋成這樣了,張樹勇呢?不打算給他媳婦瞧病嗎?”
“瞧啥,現在他人估計還沒從賭桌上下來呢!”
“您說這些和他賭博,贏他錢的人也是可惡,都是鄉裡鄉親一個村住著的人,怎麼能忍心把他家的東西都搬空!”
“嗐,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這張樹勇,以前你爸見他賭博還勸過他,讓他不要再賭,結果他還不樂意,埋怨你爸多管閒事!”提到這個,媽媽也是滿臉氣憤。
“嗐,咱們不說他了,我爸呢?”文慧覺得鴻雁瘋了的事本就是個必然,雖然自己是穿越人士,但是彆人的家務事,她能怎麼幫?一個弄不好,就會惹一身騷。雖說自己家現在有了點積蓄,但是俗話說‘救急不救窮’何況這窮還是賭博鬨得,更是如無底洞一般。
隻是可憐了這娘仨,如果鴻雁的病能夠瞧好,文慧想,想個什麼樣的辦法,讓她動了離婚的心思。到時候如果她能離婚帶著兩個孩子離開這個賭棍,那麼憑著鴻雁的勤勞能乾,肯定比現在過得好。
不過這個時候,一個村裡離婚的都是屈指可數,甚至一個都沒有。要想讓一個女人離婚,那是得有多難啊,不但心裡這塊兒過不去,就是世俗這些非議的眼光她也未必受得了。這個想法也隻能到時候再說了。
“你爸呀,找村長待著去了。”
“我爸今兒怎麼有這閒著空了?”文慧很是訝異,因為雖說爸爸當上個小隊長村裡的事務需要他顧一些,但確實嫌少在公事以外去找人串門閒聊的。為什麼說閒聊呢?因為如今麥秋早已過去,秋收也不需要他做什麼事情,畢竟都是手工活,沒有機器啥事兒,所以就牽扯不到隊裡的什麼事情。此時爸爸去找村長聊天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嗐,你爸那是聽說咱們前麵的家具廠要賣或者轉租,他這是有心買過來呢!”媽媽一提起這個,就有些落寞。
“媽,這是好事啊!您怎麼還不高興呢?”
“我哪裡是不高興,隻是有些擔心罷了!”
“為什麼擔心?”文慧很是不能理解,
“唉!擔心家裡的生意一下子鋪這麼廣,到時候萬一顧不過來,或者經營不善賠了錢,那就有可能會血本無歸呀!我覺得還是專心顧好瓜子廠的生意就行了。”媽媽的擔心確實不無道理,上一世爸爸也承包了這個家具廠,最終卻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逃過倒閉的命運。不過在文慧看來,雖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業務麵沒有打開,但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產品款式一成不變,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
“媽,您也不用這麼悲觀。您還記得我二舅的木工手藝很是精湛吧?到時候如果爸爸真的能把廠子買或者租下來,就請二舅來當技術顧問,總管款式的創新研發,咱們生產出一些最前衛最時尚的款式,到時候如果可以的話再請個明星給拍個廣告,如果太貴就在半導體廣播裡插播一些廣告也是可以的。總之有了知名度,產品又好,就不用擔心銷路問題了!”
“你這都是從哪裡聽來的?還一套一套的!”媽媽對於文慧能說出如此有建設性的話語有些吃驚。
“看電視廣告的時候,我就想過了,咱們家的瓜子也可以找個明星代言打個廣告什麼的,您看電視裡廣告裡的產品,哪一個不是被大家當作名牌一樣的吹捧,認為那些才是高檔貨?”
“這倒也是,不過這個廣告費肯定不少,咱們這種小廠子哪裡花得起!”
“慢慢來嘛,這些事也不急於一時,總有一天咱們會請得起的!”文慧對此充滿了信心。
“嗯,希望吧,總之努力就有希望嘛!真希望媽媽肚子裡的這個趕緊出生,到時候能和你爸爸一起努力,這樣離目標就會更近一些!”媽媽被文慧說得也是鬥誌昂揚。
“嗯,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文慧見時間差不多了,飯應該也已經熟了,就停止了燒火。
“文慧,你把我剝的這幾個嫩玉米放到灶膛的柴火碳裡埋起來,一會兒等你爸回來,就能吃燒玉米了。”說著,媽媽就把手旁包好的玉米遞了過來。
文慧接過玉米,把灶膛裡的殘火扒拉出一塊空地,把玉米放進去,又把四周的柴火碳蓋在了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