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開他的手“自己脫。”
她低頭翻找急救箱裡的藥,畢竟是在外作業,山上的工作室內留著的備用藥,少不了外傷的,所以也算能應急。
顧少陽在脫衣服,但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直到她扭頭看她,他才迅速收回視線將衣服脫下。
露出一身挺拔結實的身體,他肩膀寬闊,腹肌結實,即便靜止狀態身體也蘊藏了某種力道,男人的陽剛味道。
久違了。
但依舊覺得熟悉,沈青籮彆開了視線,走到他肩膀那側,用毛巾擦拭掉他身上濕漉漉的水漬還有蜿蜒而下的血跡。
傷口不是很深,之所有血流得那麼粗目驚心大概也有雨水的關係。不過,這種程度的傷口,給一聲看的話也是得縫針了。
沈青籮瞪了他一眼,雖然這家夥沒有她的記憶,但已經因為她跟沈萌受過好幾次傷,心中有百般滋味沒法說。
“你坐下來,把手架在桌上。”
顧少陽依言坐下來,沈青籮彎腰處理他的傷口,鑷子鉗住棉球清理消毒,那藥水劃過皮開肉綻的傷口,她看著都角兒疼,擰著眉頭說“就算疼也人人,一個大男人可彆喊。”
他不疼,根本就來不及去疼。
沈青籮把她的長發剪短了,比起以前更瘦了一下,下巴都顯得纖細了。短發濕漉成一溜一溜的,雨水順著她白皙的皮膚流淌,流過她修長的脖子,劃過性感的鎖骨再往下……
因為她彎著腰,被胸zhao托起的飽滿圓渾一覽無遺。
他倒也不是有心窺視,隻是那水珠劃過或停留在如軟白嫩的ru房或沒入ru溝,都讓他移不開視線。
他記得她身上每一個手感,每一個敏、感點,更記得她全o的朝他走來,然後用那雙柔軟的小手,撫摸著他的胸膛,再用那雙美腿夾著他的腰……
這女人依舊性感的幾乎能要了他的命。
但此刻,他不敢褻瀆,不敢碰觸,因為失而複得的感覺如同一場美夢,怕一動就會驚醒。
“我要上藥了哦,可能會很疼……”
很奇怪,這男人一直都沒給她回應,她是沒讓他喊痛,但沒有讓他不說話啊!沈青籮抬頭看向他,在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然後看到淩亂的領口之下……
“啊!”沈青籮立刻受壓衣襟怒道,“你這個流氓!”
顧少陽才猛然回神“我不是偷看,就是……看了。”
唉,他都說著什麼呢!
沈青籮想直接將藥粉撒他眼睛裡,但終歸心太軟,下不去手,又不能放任這傷口不管。這好色之徒所有惡劣的行徑,都因為他不顧一切追隨她跳崖的舉動被原諒。
“閉上你那色眯眯的眼睛!”
“我哪有色……”好吧,他又如何否認呢。即便抱著感激地領的心情,即便抱著小心嗬護的願望,但男人的身體終歸是男人,何況還是他這個四年以來都跟個和尚似的的正常男人。
隻是想起他雪白的背,那線條優美,肌膚柔滑沒有瑕疵,如同牛奶一樣的肌膚。甚至不用去想她屬於女人隱秘的部位,光看她纖細的頸項、耳垂、她光滑的手臂,也讓能讓他小腹間狂燃的yu火。
如何,能說自己不se,對她的渴望簡直如狼似虎。
不過,他還是依言閉上了眼睛,不想她太過抓狂。
隻是閉上眼睛眼睛的刹那,一個漂亮的小正太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沈萌。
顧少陽驟然睜開了眼睛,目光大盛。
心中的驚喜燃燒到了爆點之後,如同煙火慢慢沉澱下來。
沈萌肯定是他的孩子,可是那孩子身上有血種的氣息,所以沈之朔說對了,他身上受感染的血液遺傳給了他的孩子。
忽而又有些害怕,對,不隻是擔心,而是害怕,害怕這張血液會給沈萌帶來不詳與災難。他已經讓沈青籮失去過一個孩子,這個孩子絕對不能出事,絕對不能。
她還活著的喜悅,孩子的喜悅逐漸能夠平複下來的時候,憂慮逐漸盤上心頭。
之前沒有記憶,所以不明白為什麼沈青籮會那麼忌諱讓他與沈萌相處,現在他知道了,她害怕會失去孩子。
她願意一個人獨自麵對他,裝作不認識他,但孩子一旦出現她就崩潰了。她不想讓他接近孩子的心情,他特彆能理解……
心中的愧疚再次難以自持。
他轉頭看向她。
第一個孩子的孕育與出生,他一無所知,然後她肚子承擔了孩子的生與死,最後用那個孩子救了他的性命。
而她終於因為生育之後沒有好好休養調息,被診斷為不能再生育孩子。而他最後,以這個理由與她分開將她打入絕望的深淵。
他體內第一次血種病毒爆發時,他用了幾近強bao的方式占有她,不,不是幾近,是超乎,簡直是暴虐,不敢回想當時自己的殘忍。
可她奇跡般的懷上了孩子,又是在他將她趕走之後,一個人背井離鄉到這個小地方來,生下了他的第二個孩子。
他依舊沒有儘到半點父親或男人的職責。
她把那孩子養得真好,真的好極了,他一眼就喜歡上那個孩子。
可是,他如何開口說,那個孩子身上有他的感染血液?
他欠沈青籮已經太多了,窮極一生,無法償還。
沈青籮,你心裡該有多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