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回來說彆害怕,自己人。”沈氏走到她身旁,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起身趿拉著布鞋出了帳篷,看著被夕陽染紅的天空,轟隆隆聲越來越大,她想她知道來的是什麼了?
“這麼大的聲音,大地仿佛被震碎似的。”沈氏站在她身旁嘀咕道,“也不知道來的是什麼?”
“看他們高興的樣子,就知道是好東西嘍!”陶七妮眉開眼笑地看著她說道,“到時候就知道了,娘,這一回咱們長見識嘍!”
“什麼意思?”沈氏微微歪頭看著她不解地問道。
“驚喜!等著吧!”陶七妮清澈的雙眸看著她笑道,眼睛滴溜溜的一轉,“娘,這姚先生何時變成長生了。”
沈氏聞言心裡咯噔一聲,麵色僵硬地看著她道,“這不是咱們關係近了,叫長生親切。”
“哦……”陶七妮幽深的雙眸看著她拉長聲音道。
沈氏被她的眼睛給盯的心裡發毛,琢磨著這孩子要是提及親事了,自己是否認還是承認呢!
猶豫之間,陶七妮指著她身後欣喜地說道,“來了。”
“什麼?”沈氏錯愕地看著她說道。
“驚喜啊!”陶七妮指著她身後天地相接的黑色的一線。
“那是什麼?”沈氏扭頭看了過去,隨著他們越來越近,嘴也越張越大,“我的天。”
“這麼驚訝乾什麼?”陶七妮嘴角噙著笑意看著她說道。
“我從來沒見過這大場麵。”沈氏合上嘴巴,吞咽了下口水道。
“這才有四、五萬人吧!”陶七妮看著如潮水一般湧過來的大隊人馬道。
夕陽下,兵馬整齊在轟隆隆聲中如翻滾潮水湧來。
大漠風塵日色昏,紅旗半卷出轅門。有種滿滿的碾壓一切的氣勢,正麵硬碰硬也不怕了!
終於有點兒正規軍的樣子了,有猛虎下山的氣勢,不管你身處何方,你冒犯了他們就會被滅了滿門,有種踏破賀蘭山闕的感覺。
肅殺之氣撲麵而來,沈氏連大氣都不敢喘了一下,甚至屏住了呼吸。
“娘,吸氣,吸氣。”陶七妮看著臉色憋的通紅的沈氏趕緊說道,笑著又道,“這麼緊張乾什麼?自己人。”
“俺……我終於體會了那首詞,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沈氏眼睛異常發亮的看著她說道。
“有了具象化了。”陶七妮看著她笑眯眯地說道,“原來隻能在腦中想象也未必想的出來。”
“嗯嗯!”沈氏忙不迭地點頭道。
“這下不用擔心了,追兵不來則罷,來了也會嚇的屁滾尿流,落荒而逃。”陶七妮看著她笑嘻嘻地說道。
“嗬嗬……”沈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不擔心了,不擔心了,我沒想到楚將軍發展的這麼快。”
“未來的路更難走啊!”陶七妮擰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兵馬道。
“為什麼?咱們現在兵強馬壯,應該更好走了。”沈氏不解地看著她說道。
“娘,當你弱小的時候,彆人看不見你,就是看見了也懶得理你。因為大家的眼睛都盯著上麵,可是當你冒頭了,就不一樣了,地盤兒、財富,人口基本上都是有數的,你得到的多,彆人自然就少了。多少人想把你踩下去。”陶七妮看著她被夕陽染紅的臉龐道,“因為贏家通吃,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那怎麼辦?”沈氏聞言這心跟著提了起來焦急地問道。
“變強!”陶七妮麵色凝重卻簡單的說道,“隻是沒那麼容易,未來咱們要過苦日子了。”
“苦日子?”沈氏滿臉疑惑地看著她說道,隨即微微一笑道,“還能怎麼苦,反正咱本來就一無所有。咱們一家人在一起,不怕。”
陶七妮握著她微涼的手,“我從來都不怕,因為路是……”眼底凝結成霜,冷冷地說道,“殺出來的!”
沈氏聞言詫異地看著麵色冷峻的她,握緊了她的手,大家都在不怕。
她們倆說話當中,隊伍停下來,然後看著行動有序的開始安營紮寨。
“那是在乾什麼?”沈氏指著被架起來的大家夥道。
“嗬嗬……”陶七妮見狀嘿嘿一笑道。
“你笑什麼?”沈氏看著她問道。
“我做什麼您不會忘記吧!”陶七妮挑眉看著她笑眯眯地說道。
“可我沒見這麼大啊?比人還高呢?”沈氏滿臉疑惑地看著她說道。
“看著傻大個。”陶七妮微微勾起唇角樂嗬嗬地說道,“皮實、好用!”
“這個用來乾什麼的?”沈氏充滿了好奇心看著她說道,一下子立起來這麼多。
“先賣個關子,很快就知道了。”陶七妮豎起食指看著她神秘地一笑道。
“神秘兮兮的有什麼不能現在的說的?”沈氏被染紅的茶色的雙眸看著她搖頭失笑道。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說了你也理解不了,不能……”陶七妮眼波流轉想了想道,“具象化。”
“好吧!好吧!我就耐心的等著。”沈氏寵溺且無奈地看著她說道,“話說回來,這大家夥管用嗎?不用提刀陣前肉搏嗎?”
“管用,超級管用。”陶七妮鼓著腮幫子輕輕吐出一口氣,“至於肉搏,估計這次不會了。”
這下子沈氏更加好奇了,“為什麼?”
“因為追兵要先扛過第一輪再說吧!”陶七妮輕哼一聲道,忽然想起來道,“對了,娘,這些彆說是我做的。”
“為啥呀?以前不讓說也就罷了,現在不都是自己人了。”沈氏眨了下眼看著她說道,“我還想顯擺一下你能乾呢?讓他們都知道這出自於你之手。”
“彆彆彆,這名聲咱不需要。”陶七妮看著她忙說道,臉上的笑意消失的乾乾淨淨,嚴肅地看著她說道,“保密!就像是細鹽一般保密。雖然這都是自己人,但人多嘴雜,萬一泄露出去,咱可是剛從顧大帥那裡剛逃出來。”
“嗯嗯!”沈氏板著臉忙點頭道,“我不說,說夢話都不說。”有些可惜地說道,“可是這樣你多委屈呀!不但沒有功勞,連姓名都沒有。”
“委屈什麼呀?”陶七妮哭笑不得地看著她說道,“娘,這個事情,隻要楚將軍他們記著就行,其他人不需要。”琥珀色的發光的雙眸看著她道,“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