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陶七妮他們將姚長生和楚九送到了城門外。
“相公,多帶兩個人走吧!”陶七妮擔心地看著姚長生說道,“隻你們兩人上路我不放心。”
“弟妹有什麼不放心的,咱的身手不差的。”楚九挺了挺胸膛道。
“娘子,我也不是文弱書生。”姚長生看著她好笑地說道,“再說了一路官道,心無雜事,很快就到家了。”
“弟妹這裡需要更多的人。”楚九拍著胸脯道,“咱會保護長生的。”
話說道這裡,還有什麼好說的,陶七妮看著他們倆道,“你們快走吧!”
“保重。”姚長生眼底不舍地看著她說道。
“路上小心。”陶七妮看著他叮囑道,“帶上傻鳥一起走。”
“嗯!”姚長生點了點頭,看向齊誌遠雙手抱拳道,“誌遠兄,拜托了。”
“放心吧!”齊誌遠雙手抱腕回禮道,視線又轉向楚九道,“恭送主上。”
“我們走了。”楚九拉緊韁繩翻身上馬看著他們道。
姚長生蹬這馬鐙翻身上了馬,與楚九兩人一前一後疾馳而去。
陶七妮雙手抱拳看著齊誌遠道,“齊知縣咱們走吧!”
帶著他一起去勘察一下現場,然後在好好的規劃一下這鹽場。
“走!”齊誌遠有些費力的上了馬,狠聲道。
陶七妮看著他底氣明顯不足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齊知縣,如果勉強的話,就坐馬車好了。”看著他硬撐的樣子,繼續道,“如果這路上出了什麼差錯,我不好向主上交代。”
“可是姚夫人,馬車太慢了,我怕追不上你們。”齊誌遠為難地說道,“同樣完成不了主上交代下來的差事,我也不好交代。”
“沒關係,我們的目標是一致,如果出了事,會拖延進度的。”陶七妮澄淨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聲音不高不低,卻讓他無從拒絕。
“那好吧!”齊誌遠隻好答應道,從馬上滑下來,不好意思地說道,“要多等我一會兒。”
“沒關係。”陶七妮看著他微微頷首道。
耐心的等齊誌遠套上馬車,才啟程。
陶七妮這一回真的見識了什麼叫文弱書生,其實人家的身體挺健康的,就是在運動方麵真是不擅長。
齊誌遠親自駕著馬車,差點兒沒將自己給顛的散架了。
勘察鹽場,全程徒步,累的氣喘籲籲,也沒嚷一聲。
因為齊誌遠知道這鹽場的重要性。
陶七妮自然也知道齊誌遠為何如此,因為鹽鐵曆來是國家專營的,是朝廷賦稅最重要的來源之一,快速的聚攏銀子。
鹽是一種很特殊的商品。每個人都要吃鹽,漲價了需求也不會變化太多,且沒有替代品。加上管理相對容易,隻要管控鹽場,就可形成壟斷,給擁有者源源不斷財政支持。
隻是有一點,就是現在的鹽特彆的貴,因為生產力水平低下,產鹽主要是來自海鹽、井鹽、池鹽。
現在的鹽,很多時候,等於黃金。為了黃金,可以掘地三尺,為了鹽,當然也可以掘地三尺的。
一個地方,可能有鹽,就算可能白費時間,人們也有願意挖百米深的。
交通不便,造成鹽的價格很高。
陸路運輸效率比較低,時間成本高,一路人吃馬喂,消耗太大。
現在有漕運,還是方便了許多。
在勘察和以後開鑿鹽井,製鹽的相處後,陶七妮知道了為何姚長生如此推崇齊誌遠。
確實在辦差中實在太能乾了,無論陶七妮提出怎樣的要求,他都能圓滿的達成,沒有任何的怨言。
是問這樣的同事誰不喜歡呢!
隻是這全靠手工的煮鹽工藝實在又慢又不容易,這種工藝,將鹽井中的鹽水取出經過簡單的沉澱以後,舀入鐵鍋中熬煮。通過水份的蒸發來獲得食鹽。
然而因為鹽水當中還含有鈣鎂離子等多種雜質,所以不能直接把水煮乾。在實際的操作流程中,當鹽水揮發到一定的程度,食鹽顆粒大量結晶析出時,就要把鍋裡的鹽粒撈出,置於旁邊已經備好的簸箕之內瀝乾水分。隻有這樣,才能獲得可供食用的鹽。
不過,此時這種經過簡單控乾水份的散鹽,還隻能被稱之為半成品而已。而且含雜質量太高,鹽黑乎乎的。還需要後續的加工,再將熬煮好的散鹽緊壓成具有一定份量的坨坨鹽,才算得上是貨真價實的食鹽。把散鹽緊壓成堅硬如鐵的坨坨鹽,才能被遠距離的運輸和保存。
現在製鹽費時、費力,且效率低下。
然而在齊誌遠眼裡經過陶七妮種種操作後,那就是神奇的存在,鹽變的雪白味美。
陶七妮在製鹽時,用的方法是煎煮食鹽的更耐高溫的夾砂陶器,通過用火煮製,從而獲得更多的,鹽質較為潔淨的結晶鹽體,加上進一步提純去掉雜質,就看到了潔白的鹽粒了。
看起來並沒有那麼難,很容易上手,鹽產出的比自己想象的多,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齊誌遠看著潔白的鹽粒製出來後,高興的如孩子似的。
楚九與姚長生迫切的想早點兒到家,所以兩人無所顧忌,除了不得已讓馬兒休息,補充體力,飲馬,喂馬。
他們倆幾乎是不眠不休的趕路,一路疾馳趕到了廬州。
“總算到家了。”楚九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將馬兒交給了門口的小廝。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帥府,姚長生去客房找泰山大人。
楚九直接去了後堂,當鐘毓秀看見風塵仆仆的他時驚得說不出話來,“你……你怎麼回來了?”時間上也太快了,“是沒有收獲嗎?”
“不不不,收獲超出預期了。”楚九激動的雙頰紅紅的看著她高興地說道。
“怎麼回事?”鐘毓秀上前拉著他的手坐下來道,“快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