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安排人去接了。”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時間緊迫,且隻有一天一夜的時間,楚九他們將全城的百姓給安置妥當,也是城中百姓全力配合,沒有一絲抱怨。
即便有抱怨的,指著城牆外道,“有什麼不滿去找鐵木爾蘇說。”
一句話統統閉嘴,不想死的話就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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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轟炸整整持續了一天,人在密室的楚九,感覺腳下的大地在顫抖,房頂被震的灰塵掉落。
陶十五站在牆角,緊緊的將楚澤元給護在懷裡。
沈氏和連嬤嬤將鐘毓秀給護的緊緊的。
“呸呸……”吃了一嘴土的楚澤元啐道,從陶十五懷裡探出腦袋道,“爹爹!這裡不會被震塌吧!”
“不會。”楚九沉靜的目光看著他們說道。
“爹爹,這房子炸塌了,會不會掩埋住咱們啊!”楚澤元揪心地看著他說道。
“不會,這個密室是在馬廄的食槽下麵,那厚重的大青石沒那麼容易被炸塌的。”楚九給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道,“況且我讓人加固了。”笑眯眯地看著兒子又道,“如果密室被掩埋了,咱們就該呼吸困難了。這蠟燭也該熄了。”指著暈黃的蠟燭道,“看著的挺好的。”看了看沙漏道,“天黑了,我出去看看。”
以沙漏來計時,從早上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了四個時辰了。
“你小心點兒。”鐘毓秀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我知道。”楚九離開了密室爬到地麵上。
“嗬!”楚九透過皎潔色月色,看著眼前的一切,“真是慘不忍睹。”
大帥府果然是被重點關照,直接給炸毀了一半兒,到處是殘垣斷壁,火光衝天。
這下子房子就是不炸毀,也會被大火給燒毀了,都是磚瓦木製結構,非常的易燃。
楚九出了大帥府走到街邊,昔日街道兩邊整齊的建築物,給炸的麵目全非,到處是廢墟瓦礫。
燃燒的房子時不時的發出劈啪聲,或者砰的一聲,木頭斷裂,從房上掉下來,發出巨大的聲響。
已經有人從地窖中爬了上來,看著如廢墟般的家,在看看灰頭土臉的自己,有種劫後餘生,慶幸自己還活著。
騎馬是不可能了,楚九是一路狂奔朝河邊跑去。
這一路上看到到處著火,冒黑煙……
火也沒法救,隻能等它給燒完了,自己熄滅了。
發現兄弟們完好無損且都上來了,沒有一點兒濕漉漉的樣子。
“怎麼回事?”楚九看著陶六一問道。
“稟主上,炮彈不打俺們。”陶六一雙手抱拳回稟道,“是不打這裡。”
陶六一本來可以跟著楚九躲在密室裡,不過他拒絕了楚九的好意。
要跟兄弟們在一起,共同一起應戰!
“不打你們?”楚九錯愕地看著他們道。
“估計鐵木爾蘇知道河的位置,所以這河邊不在攻擊範圍內。”陶六一看著他肯定地猜測道,“俺沿著河邊走了走,沒有發現炮彈炸過的痕跡。”
“鐵木爾蘇應該有廬州城城防圖。”楚九聞言笑著點點頭道,“這樣的話兄弟們不用跳水裡受苦了。”
“嗯!”陶六一看著他憨憨一笑點點頭。
“現在命令你們去城裡看看有沒有受傷的,或者房子不結實被不幸被掩埋的,全部搬到河邊。”楚九看著他們直接下令道,“另一部分人,隨我上城牆看看。”
“是!”
兵分兩路,立馬行動。
儘管做足了準備,依然有不幸被掩埋的將人給救了出來,由於時間太長了,人已經沒了。
時間緊迫隻能草草的將這些人給埋了,也沒有悲痛流眼淚的時間,城外這鐵木爾蘇還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呢!
唉……
也有不慎受傷的,被包紮好,安置在河邊的帳篷內!
楚九帶著人悄悄的摸到了城牆上,直接席地而坐城牆上,探著腦袋偷偷地看著對麵營地是篝火通明,正在喝慶功酒呢!
遠遠的都能聞見羊肉的膻味,真是好心情。
“娘的,炸的老子灰頭土臉的,他們到有心情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唐秉忠氣的鼓著腮幫子說道。
“你和弟妹他們沒事吧!”楚九看著他小聲地問道。
“沒事,除了吃了不少的灰。”唐秉忠冷哼一聲道。
“等回來多煮點兒梨水,熬些銀耳羹。”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笑道,看著郭俊楠和徐文棟道,“你們呢?”
“密室結實,都沒事。”郭俊楠看著他微微搖頭道。
“我也是。”徐文棟看著他點頭笑道,“除了灰頭土臉的,連皮都沒蹭破。”
“他們這炸了一天了,明天還來嗎?”唐秉忠探著腦袋看著城外道。
“有那麼多炮彈嗎?”徐文棟看向城外的雙眸微微眯了起來。
“有!對方是有備而來,打的注意就是將廬州城給轟平了。”郭俊楠指指城內道,“然後兵卒們進來收拾殘局就成了。”
“等等!給炸成這樣,可是啥都沒有了,還怎麼搶劫。”徐文棟不解地看著他說道,“留下一座廢墟有什麼用。”
“還搶他奶奶個腿兒啊!”唐秉忠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金銀珠寶早就被他哥哥給搜刮乾淨了,現在人家估計就圖個痛快。”
“照秉忠這麼說的話。”楚九望向對麵營地的黑眸晃了晃道,“還得炸上幾天、”
“經過白天一輪轟炸,咱也清晰的感受到了這個紅衣大炮的威力了!”郭俊楠淡定自若地看著他們說道,“兄弟們還怕嗎?”
“不怕了!”唐秉忠壓低聲音道,“娘的等他們炸完了,就該老子了,讓他們也嘗嘗被炸的滋味兒。”
“那個俊楠你估計他們還要炸幾天。”徐文棟看向郭俊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