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色有些淺。”顧從善捏著火藥放在鼻尖聞聞,“味道差不多。”
“那就用這火藥試試唄!”顧從善簡單輕鬆地說道,“奶奶的,我還以為有多難,特娘的就是咱過年放的爆竹。”心裡那個肉疼啊!一百兩銀子一個,咬著後槽牙,真是氣死他了,楚九,老子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顧大帥,這個小的不知道這火藥的配比。”有人鼓足勇氣看著顧從善說道。
“那知道這火藥都有什麼嗎?”顧從善滿臉笑容的看著他陰惻惻地說道。
“知道!”
“那配比就一樣樣的給老子試。”顧從善陰沉著臉瞪這他們道。
“顧大帥,這火藥很危險,爆炸的話,傷亡難料。”
“哦!”顧從善眸光如陰冷的毒蛇一般看著他道,“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小的……”他結結巴巴地看著顧從善,初春的天氣,額頭上起了密密麻麻的汗!
“我隻要結果!”顧從善拍了拍他的肩頭道,然後和秦管家一起離開了房間。
“秦管家,看看,現在做好了吧!不逼他們就不行。”顧從善眼睛黏在震天雷上,激動地說道,“走走走,帶上它們去試試。”
叫上人抬著自己仿造好的震天雷打馬去了城外,人煙稀少之地。
草木枯黃,卻沒有一絲春的氣息。
顧從善激動地搓搓手,興奮地看著他們道,“開始吧!”
那些工匠們雙眸亮晶晶的躍躍欲試,也希望看到自己努力的成果。
結果讓顧從善大失所望,嘁……土作坊做出來的震天雷,哪有那麼容易。
就那鐵疙瘩就充滿了各種缺陷扔出去的震天雷因為黑火藥質量差裝藥也鬆鬆垮垮,爆炸威力參差不齊,有的震天雷一炸兩半,有的甚至隻崩飛一角露出一個窟窿,有的直接將自家兄弟給炸傷了,有的甚至被炸身亡。
顧從善臉黑的如鍋底似的,衝著工匠們嘶吼道,“怎麼回事?”聲音都劈了,“誰來告訴我怎麼回事?”
這個無法解釋,剛才的一切,但是看著暴躁的如頭惡狼似的顧從善,要不說出點兒什麼來,感覺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一個個瑟瑟發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希望被看見。
秦管家則上前勸道,“少爺這個不太好做,這才一個月,咱得給他們時間,那投石機那些木匠也是琢磨了好久。”溫言又道,“何況是這震天雷呢!要是好做的話,滿大街都是了。咱得給他們時間。”
顧從善極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怒氣,冒火的雙眸一一掃過他們。
“顧大帥,火藥的配比需要不停的試。”有人鼓起勇氣道。
“好!老子就給你們時間,做不出來……”顧從善食指一個個點過去,陰鷙的雙眸如毒蛇一般看著他們,“彆怪老子心狠手辣。”
工匠們一個個臉色煞白,抖如篩糠。
楚九接到消息,冷哼一聲,震天雷要是那麼容易做出來,就不會一百兩銀子一個了,將手中的紙條放在蠟燭前點燃,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火光漸大,唇角微微勾起,扔進了空空如也的筆洗裡,看著它漸漸的熄滅,最後化為灰燼。
趕在出征前一天收到這個消息,真是好兆頭。
車轔轔、馬蕭蕭、旌旗獵獵出了廬州。
陶七妮受不了送彆的場景,就沒有去送他們,等他們凱旋歸來,一定去接他們。
陶家三口打包收拾了一下,陶七妮架著馬車就回了家。
車子出了城,噠噠……的走在官道上,陶十五將車窗簾拉開,看著道路兩旁的莊稼,“呼!這泥土的香味兒真好。”看著返綠的莊稼,田裡忙碌的莊稼人,眼裡都透著喜悅。
“爹娘,抓緊了,我要加快速度了。”陶七妮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道。
“好!”陶十五和沈氏坐穩了,抓緊了。
馬車在不太平坦的官道上疾馳,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家。
“呼!總算到家了,還是家裡舒服。”陶十五跳下馬車看著熟悉的黑色大門道,轉身扶著沈氏從馬車上下來。
“哎哎!咱家這兩邊怎麼回事?怎麼多房子了。”陶十五左右看看忍不住嘀咕道。
“有鄰居不好嗎?省得孤零零的就咱一家。”陶七妮黑眸輕輕晃了晃道,“爹串門也方便了!”
“走吧!回家先安置起來,咱們在看看鄰,遠親不如近鄰嗎?”陶七妮笑著先將黃驃馬上套著的馬車給卸下來。
“自己玩兒去。”陶七妮拍拍馬背溫柔地說道。
黃驃馬嘶鳴一聲,自己噠噠跑了起來,吃草去了。
大家夥聰明著呢!自己找吃的一點兒都不含糊。
陶七妮他們在門外動靜不小,自然驚動了裡麵的人。
“小姐,陶叔、陶嬸,你們回來了。”景紅拉開門看著他們高興地說道。
“回來了。”陶十五看著他笑嗬嗬地說道,“家裡還好吧!”
“好著呢!”穆青走出來道,看著景紅他道,“還愣著乾什麼啊!卸行李啊!”
“我們來幫忙。”左右兩邊出來各出來五個人道。
“不用,不用,這點兒東西我們自己就行了,不勞駕了。”陶十五看著他們趕緊擺擺手道。
“你們這是?”沈氏看著他們十來個人道,六男,四女。
陶七妮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轉,都是練家子,長相很普通,扔進人堆兒裡,都不帶引起注意的。
這身上一楞一楞的腱子肉仿佛要把衣服撐破似的。
“我們也是在農場乾活的,主上覺得您在這太偏僻了,有啥事,也不能及時的過來。就讓我們跟您做個伴兒。”他自我介紹道,“我姓宋,叫宋一。”然後又介紹了其它人。
這名字聽起來就是一到十,簡單好記。
這年月沒名字的多了,像她一樣。
有他們幫忙這行李三兩下就搬完了。